第344章 稻香——特別番外

以小說方式緬懷一代偉人

「他——袁隆平院士」

稻香

東方有村落，初聞有三人，田野、稻子與他，

西邊有城鎮——我。

我騎着駿馬，馳騁于山川，趟過海水，千千萬萬的遭遇，令我有些疲憊，我尋找一個落腳點。

河邊的水草香味淹沒了我，疲憊的身子，令我沒有了前進的動力。

倚靠在馬背上，搜尋的目光是想看一看，這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貧瘠的山丘，倒掛的荊棘早已將我的戾氣勾勒出來。

可我身上的火藥搶在它的面前顯得那樣嬌小，它的任何一根藤蔓，都讓我頭疼。沒辦法，我只能繞過它們。

還好，那是山丘。

現在，我來到的谷底：細長的河流，我所在的城鎮沒有。河邊的草地濕氣很大，我卻沒有抗拒。

也許是我身下的馬兒喜歡，也許是這裏很安寧、和諧。

我的愜意，讓我忘記了對這裏戒備，我跳起了屬於我那裏的舞，他們稱為——華爾茲。婉轉的舞步，讓我忘記了一切。

一個釀腔，我絆倒在地，「是誰？」我大聲問了起來。

「我是田野！」

「你是幹什麼的？」我謹慎著掏出了槍。

它太大了，足有數千里的身子，深黑的肚皮讓我看不到他的具邊。一望無際的身子，令我窒息，細長的河流，只是他身上的一條脈絡。

「我是孕育食物的田野，也是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的良田。我歷史悠久，我從父系氏族開始。就是這個世界最可貴，最為唾手可熱的瑰寶。有了我，就會有金錢、有地位、有國家。我是幹什麼的？這個問題很可笑，我可以是任何東西，也可以做任何事。」

我被他的氣魄震撼到了，

我朝它的肚皮開了兩槍，白煙之後，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洞窟。

「哈哈~~~愚蠢的人類，你可知道？孕育我這樣的身體需要什麼？我需身處于山谷，左右必須要有高聳的山脊，山脊上必須要有百年樹木。修長的河水，只是我的根基，它只為我輸送營養。萬物不過是我的奴隸，他們為我輸送養料。你能傷害到我？」

我早已經害怕得躲了起來，他太可怕了。我拿他沒有一點辦法，至少，我的槍在它面前，沒什麼用處。

我的駿馬跟在我身後，但我能體會到它抖動的身體。

「你就吹牛吧你，比起歷史來，我的出現，改變了整個世界。歷史沒有我，誰能活到現在？人類沒有我，早已經被歷史遺忘。你沒有我，也只是一塊無人問津的沙丘，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

躲在角落的我實在不能理解，如此一顆幾尺高的小草，被風牽引的甚是厲害，我覺得它還不夠我的駿馬填飽肚子。

它是哪裏來勇氣對田野說出這樣的話？那遼闊且寬大的田野，它怎麼也只是人家身上的一根毛髮，就如同我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寒毛。

我問道，「你是誰？」

它輕咳，「叫我稻子就好！」

我當場愣住了，不需要它說，我知道前幾年的飢荒，也知道它的可怕。最怕聽到一句「顆粒無收」的話。

因為這句話代表的含義太大了，飢荒的可怕，身為鎮上有名的流浪者。我見過，也體會過，所以，我來到了這個東方的村子。

它嬌小的身子所孕育出的稻穗，是救命的東西啊。我西邊的鎮子不缺錢，可今年顆粒無收啊。

我看它的眼神變了，變得炙熱，比起害怕來，它更讓我興奮。

田野看透了我，發出不屑的笑，「有了我，你能種出任何東西。稻子不過是人類食物中的一點罷了，它完全可以替代，用麥子、玉米，等等……」

我愣住了，鎮上有先進的儀器，它能看穿稻子的成分。其中擁有完全不可替代的東西，它不可替代。

稻子面對田野的話，高傲的聲音響了起來，「人類需要我，而你，只是為了栽種我創造出來的。良田也好，田野也好，只是因為我。」

田野氣憤，「沒有我，你活不了。」

稻子，「沒有我，人類會消失。」

田野，「你並非不可替代。」

稻子，「可我也是唯一一個人類吃不怕的食物，也是唯一個產量能供應幾十億人口消耗的東西，還是一個成分最為完整的食物。也許有些人靠麵粉，也有些人靠肉、玉米活下來。但那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而我，能成為所有人的唯一食物。」

田野不說話了，我也沉寂了下來。

安靜片刻，

刀削般瘦弱的男人捲起褲腳，露出黑黃色的小腿。沒有理會稻子田野的爭執，抓起一把腳下的黑泥，聞了起來。

取出體溫計放在水裏，認真測量許久后，抬起手裏的體溫計放在陽光下，滿意的點起了頭。

田野害怕，「他來了……他來了……」

稻子想跑，卻跑不了，被一隻長滿老繭的手一把揪住。

靠近觀看后，又蹲下身子，鏡片已經接觸到稻子嬌弱的身子。湊進后，又放開，一會又湊進，連續幾次后。

輕輕從稻子身上掐下一塊，又仔細研究好一會。

僵硬的臉在陽光下愣了好久，再仔細打量好久，又觀察稻子許久。反覆觀察了數十遍，完全不顧及那二十度的太陽。

我生得好奇，「你在干什？」

他抬頭看了我一樣，見我眼生，「人啊，不能餓肚子。」

「天下萬千人，你就種這麼一顆稻子，研究這麼一顆，它還能長出夠一個鎮子吃的稻穗嗎？」

他看着我，看了許久，「這顆稻子啊，不止夠一個鎮子吃，它叫——雜交水稻，夠所有餓肚子的人吃！」

我愣住了，我不敢相信。但他的眼神很是精亮，我莫名的閉嘴了。

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但田野的喃喃聲令我久久不能平息：就這個老頭，春夏秋冬都不分，一年四季往我們身上弄亂七八糟的事情。前幾天還說，要是這顆稻子成功，我一年的產量，就能夠半個城市的人吃了。

半個城市啊，幾十、上百萬的人啊。田野雖大，可眼前的田野，怎會有我鎮上的大棚那樣平坦寬大？而我鎮上的田野，產量好，也只夠填飽肚子啊。

我看着離開的他，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說，「禾下乘涼夢，世間無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