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安然，要你付出代價
「現在我話放在這裏，顧安然只要敢在這裏住一晚，我就打她一晚。」
顧安然纖細的身子一顫，看着顧寧的目光變得有些驚恐。
她怎麼都沒想到，四年裏，顧寧竟然會變得這麼暴力。
陸衍之俊眉緊蹙，眼底的震驚怎麼都掩飾不住。
他想像不出來顧寧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原本柔弱的她變得這麼殘暴。
顧寧看到他們二人的樣子，唇角微揚，心下卻忍不住反嗤。
反正在你心裏，我一直都是刻薄顧安然的壞女人。
與其一直被黑鍋，還不如把罪名坐實了來的痛快。
她淺笑着轉身繼續推著顧國安向樓上個走去，步伐跟着愈發堅定。
顧寧把父親扶回床上躺好后，看着父親的眼眶裏滿是淚珠，心下傳來刀絞一般撕裂的疼痛。
「爸，對不起，是我不孝。」
她把自己的臉頰往顧國安的手上湊過去，想讓顧國安摸摸她，感受她是真的沒死。
卻在她的臉頰碰到他手心的那一刻，隱約地看到他手臂上裸露出來的痕迹。
顧寧心底不好的預感逐漸升起，心下一慌，她顫抖著伸手往顧國安手臂的衣服而去。
她掀開衣服后，看到顧國安手臂上印着許多淤青的時候，只覺得雙眼愈發的酸澀腫脹。
顧寧吃力地喘息著，心口處的絞痛感更加用力。
她的父親肯定受到顧安然的虐待了。
顧安然，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爸，現在我平安的回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除此之外，還給你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她說到這裏，握著顧國安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你有外孫了，他叫顧小南，今年四歲半，現在在美國。」
午後三點，顧寧讓助理聯繫着名醫院的醫生準時達到顧家。
她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迫不及待地帶着醫生走近顧國安的房間。
「齊醫生，床上躺着的就是我父親。」
醫生輕輕點了點頭，快步上前，拿着機械設備開始檢查。
顧寧在他檢查期間，一直提心弔膽地看着，手心裏更是滲出一層薄汗。
一個小時過去后，顧寧看到醫生面色凝重地收起檢查設備，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開口問道：「齊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顧小姐，顧先生是藥物導致了中風，看這個情況，也不止一年兩年了。」
醫生眸色一沉，嚴肅地回答道。
顧寧眼瞼微斂，薄唇輕啟，心痛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是的，我父親應該已經中風了四年。」
「他的身體了已經積累了多年的葯毒，要想康復可能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說完這話，醫生拿起帶着的醫藥箱轉身離開了房間里。
房間里再次恢復寂靜，顧寧原本急切的心情慢慢歸之於平靜。
看來父親的病，不能強來了。
她心疼地轉頭看向床上的顧國安，卻剛好與他看過來的眼神對視。
顧寧的嘴角瞬間扯出一抹燦爛的笑意，柔聲開口說道：「爸，你別多想，我們慢慢治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顧國安眼睛裏噙著淚珠，雙手輕輕顫動着。
顧寧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下愈發難受，放在身側的手瞬間捏緊。
顧安然，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她想到顧安然現在是顧氏的代理總裁，眉目跟着緊擰在一起。
要想拿回顧氏的主權，必須父親親手簽字，或者親口承認。
可是現在，父親他變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做到那些條件？
顧寧垂眸低頭沉思，盤算著從公司的人入手，卻再次發現公司之前的董事都換血了，裏面基本上都是顧安然的人。
她忿然作色，放在身側的手再次收緊。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了，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應該從哪裏入手。
就在這個時候，外門傳來一陣敲門聲，隨之傳進來的是助理清脆的詢問聲。
「顧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顧寧回神，收起臉上的哀傷，揚起一抹笑意，「進來吧！」
助理快步走進來，匆匆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她快速地掩下眼底的震驚，清了清嗓子，「顧小姐，你要求的傭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嗯，辛苦你了。」
顧寧抬頭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道。
助理微微蹙眉，一臉關切地看着她，「顧小姐，你今天吃藥了嗎？」
「我回頭會注意的。」
顧寧走到床邊坐下，漫不經心地應着。
這四年，要不是一直靠藥物壓制着，只怕她的情況會更糟。
助理感覺到她的情緒有點低落，連忙開口告訴她卿姨的消息，「你讓我找的人，有下落了。」
找的人？
是卿姨。
顧寧猛地睜大眼睛，急切地轉頭看向助理，「她現在在哪裏？」
「這些年，她一直在一家養老院裏。」
助理靜靜地看着顧寧，希望她的情緒能緩和一點。
可顧寧在聽完她的話后，眸色里的震驚一閃而過，隨即俏臉上滿是心疼。
離開顧家后，卿姨就沒了依靠，所以才去的養老院嗎？
顧寧一愣，看着床上父親的眸色跟着一沉，「爸，我去接卿姨回家！」
顧國安眼眶裏盈眶著淚珠，手指跟着一顫。
顧寧看到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也是希望卿姨回家的。
她笑着轉身向外走去，比來時的步伐輕盈了許多。
……
傍晚五點，養老院。
顧寧走進養老院裏看到那抹坐在長椅上的身影，眼睛不禁有些酸澀。
卿姨沒有家，她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顧家。
所以她能想到，當初卿姨被顧安然趕出顧家后，走投無路的凄涼。
現在卿姨之所以待在這一個小小的養老院裏，恐怕也是因為沒有地方去。
顧寧喉嚨一緊，快步走近，哽咽地叫喚了一聲，「卿姨。」
卿姨聽到熟悉的身影，身子一僵，震驚地回頭看去。
在看到顧寧纖細的身子時，她的雙眼瞬間溢滿淚珠，立馬起身，顫顫巍巍地向她走去。
「寧兒，你回來了。」
顧寧大跨步上前，直接抱上卿姨孱弱的身子，「卿姨，我好想你。」
「活着就好，你還活着就好！」
卿姨乾枯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顧寧的後背，眼角的淚珠一滴滴砸在面前女人的肩上。
她還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卻沒想到顧寧還活着。
在顧家的這麼多里，她早已把顧寧當女兒看了。
現在顧寧還活着，讓她覺得人生又看到了希望。
良久后，二人的情緒稍稍緩和了很多。
顧寧慢慢放開卿姨的身子，笑着說道：「卿姨，你跟我回家吧！」
「好，回家，我們回家！」
卿姨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伸手握住顧寧的手微微用力。
……
半個小時后，顧寧帶着卿姨走進了顧國安的房間里。
卿姨看到床上躺着的顧國安，眼眶漸哄，哽咽地說：「顧先生，我回來了。」
顧國安眼睛一轉，嘴角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卿姨明白他的意思，立馬走近床前，在他床邊坐下，「你放心，這四年，我一切都好。」
顧國安嘴巴微微彎了彎，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顧寧看到這一幕，眉眼一彎，笑着看着床邊二人，「卿姨，以後爸爸就交給你照顧了。」
「這……」
卿姨猶豫地看向顧寧。
顧寧嘴角的弧度瞬間加大，輕輕點了點，「卿姨，我相信這也是媽媽願意看到的。」
卿姨轉頭看向顧寧，又看了看床上的顧國安，二人皆是以一雙渴望的眼睛看着她，她的臉頰瞬間變得更加通紅。
她垂眸，輕輕點了點頭。
她一直很喜歡顧國安，但因為自己只是一個傭人，所以一直不敢有所表達。
現在連顧寧都很支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次日早晨九點，顧寧之前的一個合作夥伴——封子戚。
他以封氏集團的名義對外宣佈承包了sunnay的畫展，畫展將於下周開幕。
因為是著名的畫家，再加上封氏的影響力，所以不到一個小時，這則消息就成為當市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