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尾聲

一個月後。

莫凡乘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聖翔私立高中，並不因他的離去而有所改變，因為學生的核心人物洛少爺依然停留在這裏。

江雅雅曾想像過再次失去莫凡的日子，但她預想中的悲傷痛苦都沒有出現，剩下的是淡淡的失落。

或許，這些該感謝越來越霸道的洛少爺。

「江雅雅，你這個笨蛋！你快點兒承認，你早已經喜歡上了我！」

「請不要問一個笨蛋這種高難度的問題，因為她無法給你解答。」

OK！他忍了，他再問。

「聰明美麗可愛的江雅雅小姐，請問你是不是很喜歡洛少爺？」

「抱歉，這種弱智問題不要問我。像我這麼聰明美麗可愛的大小姐，怎麼能回答這種低能問題呢？」

￥@**￥……

「江雅雅，你如果不老實開口的話，別怪我去告訴MISS楊，上次那份完美的月考綜合報告書，是本少爺的功勞！」

「好啊！你去說啊，那些不是靠我自己努力換來的成績，我還心裏不安呢！」

「你、你、你當時是怎麼威脅我幫你來的？」

「噢……沒聽過此一時彼一時嗎？現在我倒希望你幫我去坦白真相嘛！」

洛少爺當即氣黑了臉。

「喜歡一個人非要說出來嗎？」

「那當然！不說出來對方怎麼知道？」

「可是……有一種喜歡是不需要說出口的。」

「那叫做暗戀。」

「不，那叫做心有靈犀。」

軟硬不吃是吧？看洛少爺的撒手鐧！

「江雅雅，還我金魚來！」

「嘎？什麼？金魚早已經是我的了，你少來打他們的主意！」她可是好不容易把兩條金魚養得如此健康快樂，打死也不可以屈服於惡勢力的！

「不，他們是我精心挑來的！就是我的！你沒經過我的同意，擅自將我的戒指退還，從而霸佔金魚，屬於強搶行為！」

嘖嘖，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啊！這種理由也能編得出來？

江雅雅打定主意，威武不能屈，要奪她的金魚，門都沒有！

想要聽到她的表白？

窗都沒有！

因為……她會遵守和莫凡的那個約定。

因為，她要挫挫洛司澤這大少爺的傲氣，要讓這個滿身都是爛桃花運的傢伙吃吃苦頭！她還要考驗他的真心和決心。

呵呵，貌似不向他承認心意的理由太多太多，那麼洛大少爺就慢慢等吧！

聖誕節來臨，天空雪花飄舞。

她站在雪地里，望着銀色大地，眼神落寞。

潔白花瓣洋洋洒洒，飛到她掛着毛毛絨球的帽子上。

她忍住鼻間的酸意，看着身姿挺拔的少年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心底是融融溫暖，還有不知名的憂傷。

她早已承認無數次——她喜歡他。

可是，最該承認的卻是聖誕節過後不久，就是春節，春節過後，他將擁有自由。他一直期待着離開這裏，跟莫凡一樣去追求他的理想，尋找嚮往的生活……

那麼，她呢？

她問不出口，任由著慌亂和憂愁一天天變濃。

而昨天，她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護照，一年最近簽的去英國的護照。那是不是表示……不用過多久，他也將離開？

「江雅雅！你這個笨蛋！」少年站在距離她幾步之遙處停下，在漫天飛舞的雪花里大喊，「你還不願意承認嗎？」

「洛司澤，你才是笨蛋！世界上最笨最笨的大笨蛋！」她唇角微顫，輕輕低喃，「那些話……非要說出來才明白嗎？」

「當然！你不說，我怎麼會明白？」他竟已快步走到她身前。

她的眼裏升起了潮濕發熱的霧氣。

他捧起她的臉蛋，眸光閃爍：「我受不了別人暗戀我，喜歡的話就大聲說出來。」

江雅雅扁扁唇，快要哭出來。

「拜託哦！不過是要你說一句——你喜歡我而已，怎麼搞得跟屈打成招似的。算了算了，我算是服了你，不說算了！」

他怕極了她的眼淚，那是世界上最強悍的武器，絕殺！

可是，她的淚偏不聽話地滾落。

「洛司澤，我問你……」

「什麼？先別哭。」

「我就是控制不住嘛……我問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英國？」

「咦？你都知道了啊？」

「嗯……大家都知道了，憑什麼我不知道？」是真的！他真的要走了，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要去英國，那她呢？

他都決定要離開她，憑什麼用那麼多手段來逼迫她承認感情？

「呵呵，沒錯！你的確早該知道。」他笑得迷人。

江雅雅收緊手指，猛地背過身去，抽噎著抹去淚水。

她才不要哭！

才不要為這種攪亂人家的心卻又不負責任的傢伙難過……

他無辜地望着她微微輕顫的纖細身影，皺着眉解開自己的圍巾，在背後輕輕地戴在她的脖子上。

「咳！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你也不用感動得哭成這樣吧？」

「誰……要這樣的……驚喜了？」

什麼驚喜！噩耗還差不多！她在心底將他咒了十八遍！

「你不要？那可由不得你，我全都已經安排好，只等著出發了。」他扳正她的身子，皺起修長的俊眉，「而且，我還特意把日程提前了，準備飛去英國過大年。」

江雅雅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得要命！

他竟然還要提前離開？

「你別光顧著哭啊！我們還有好多事情好準備，到時候見了你爺爺，可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要是你爺爺以為我欺負你……」

「什麼我們？我爺爺？」江雅雅詫異地抬眼，腦門上一排問號。

「哎呀……瞧我最近忙得都忘記了！」洛司澤捏捏她發紅的鼻尖，「還記得你發現丁阿姨就是你媽媽之後的那幾天嗎？」

她點點頭。那幾天她生病最嚴重，他卻一眼都沒來看呢！

「我其實幫你調查身世去了，還特意跑了一趟英國。」

她傻了，張大眼睛等待下文。

「因為根據丁阿姨的描述，我只能找到零星的線索，一直不能確定。直到最近才聯繫上你的爺爺，原來他真的在英國，十分想見你。」

「所以說……」江雅雅大口地呼吸幾口冰冷空氣，讓發熱的腦袋清醒一些，「你是要跟我一起去英國？」

「當然！你的英文那麼爛，一個人不怕被拐賣了啊！」

「哈……」她突然開心地拍手，笑着原地轉了一圈。

「你做什麼？」一會兒哭一會笑，莫名其妙。

「洛司澤！」她停住轉圈，無比嚴肅地喊道。

「在。」

「我好喜歡你！」她等不到莫凡回來的那一天了，現在滿心的喜歡好想好想說出口。

他的心陡地狂跳，屏住呼吸問：「你剛才說什麼，大聲點，再說一遍？」

她沖着他綻開着笑臉，踩着咯吱作響的雪地，一口氣跑出去十幾米。

回頭，雙手合在嘴前。

「洛司澤，我喜歡你！江雅雅喜歡洛司澤！」

他怔怔地站立着，漂亮的眸子慢慢滲出了驚喜。

「這個笨蛋……呵呵……」

他低聲罵道，突然拔腿以火箭般的速度朝她奔去。

天地間，雪花飛舞。

他與她的笑聲如同動人樂曲，清脆與低沉交織，充滿了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