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研究日記（下）
「老師的主能核被我放入培養皿內分解，培養皿內的主能核已經有八塊了，但只有一塊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其它的都是研究員的能核。
每次看到那些能核，我們都會慚愧地低下頭。只要一天不能夠製造出第二塊人造主能核，我們就沒法挺胸抬頭從培養皿旁邊走過。
10月。
今天又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我親自接待了他們。一位客人是我比較熟悉的米艾爾卓洛大公，另一位客人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他套著厚重地長袍戴着兜帽，但是大公很敬重他。
大公告訴我，接下來他會減少對我們研究所的資金援助，希望我們能夠諒解他的行為。
我向大公詢問原因，大公只說『地精的生活不好過了』，我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但是大公與那位客人一道走後，那位客人又突然折返，詢問能否出售那塊人造主能核，並且給出了一個我難以抗拒的價格。
可是我不能出售它！這是我們繼續研究下去的希望！
……
547年，3月1日。
第二枚主能核製造完成。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那麼平靜，明明對它期待地無以復加，可是這個時候卻感覺不到任何激動，是因為它來的太遲了嗎？
3月3日。
我們的終極目標是擺脫御裝束縛直接利用能核。這才是我們超能核項目組成立的意義，製造出不亞於主能核品質的能核並不能阻止我們繼續探索。
我們需要新的實驗員，而那位客人又上門了。
他帶來了整整五千名灰矮人！並且表示這些灰矮人都無條件送給我們做實驗對象，但我們一旦有成果就必須交給他。
爽快又大方的金主，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5月。
精靈忽然上門告知，我們必須叫停在這裏的研究，因為生態破壞地太嚴重了，許多精靈都在抱怨那些灰矮人沒有素質地大肆破壞這裏的樹木。
我也很無奈。灰矮人是不錯的實驗對象，但是他們不喜歡控制自己的情緒，熱衷於破壞而非創造，我們只能給他們找些事干讓他們發泄掉無處安放地精力。
8月9日。
我們的第一塊超能核正式誕生！我將他命名為001號，這是開創超能核研究項目的創始者，儘管他一早就失蹤了，但不妨礙我們對他的尊敬，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成就！
如果研製出第二枚超能核，我願稱其為004號，我的老師應該會很高興，願他在創造與智慧之神的神國一切安好。
……
001號超能核失控了！我找不出原因！不應該！這不應該！它的製造理念基於前兩塊能核，它們製造完成後都很穩定，為什麼001有這種異常呢？
……
我好像找到原因了。這些灰矮人可以容納人造主能核，但是超能核不適合他們，他們的性格容易暴走，超能核的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強大，更容易增加失控幾率。
神秘金主今天看到超能核時忍不住伸手要去觸碰，被我攔住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與狂怒，我不敢與他對視。儘管他事後向我道歉，但是那種恐懼至今仍然覺得不寒而慄。」
日記到此戛然而止，但是這裏面的內容才是真的令人觸目驚心。
牧鹿部落的祭祀開口道：「安卡塔莫矮人王國發生內戰的時間就在547年。是不是因為戰爭的緣故，矮人王國無暇顧及，精靈才出手將此地摧毀？」
「相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他們的研究進行到了哪一步！人造能核對觀測者有什麼樣的影響？」陸吾看向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道：「A級觀測者要晉級就要吞噬能核。吞噬同系列的能核更容易晉級，但如果找不到適合的能核胡亂吞噬，不僅可能造成主能核破裂，更有可怕造成御裝破損！
所以有足夠數量且合適的能核就能夠快速幫助A級觀測者完成晉級。A級觀測者其實就是許多單能核觀測者的終點，到達這一步其實就是邁入了他們的人生巔峰。」
按照赫爾墨斯所言，若是這個超能核研究所真的成功，那麼許多單能核觀測者就能很順利到達人生巔峰，這樣的誘惑力，難怪他們會持之以恆地對這項實驗灌注心血。
「那麼我們眼前的就是培養皿嘍？」帕魯指着眼前的半透明圓柱容器說道。
「那這裏面會不會有那人造能核，甚至有那枚001號超能核？」庫爾斯曼對日記里提到的能核印象很深。
「打開看看吧！」庫南賈拍板道。
大家都沒有異議，但還是做好了防備。
帕魯戴着拳套，庫南賈拿出鹿角彎刀，庫爾斯曼握著鹿角狼牙棒，赫爾墨斯舉著白色骨杖，牧鹿部落祭祀手中有一面花鼓，陸吾則抱着他的雷蛇鍵盤。
庫南賈上前，舉起彎刀劈砍在半透明容器上。
「鐺！」
巨大的碰撞聲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但是容器上看不到任何裂縫。
庫南賈老臉一紅：「有點結實！看我的！」
庫南賈憋了一口氣，大喝一聲，身子向上一跳，藉助落地地衝力劈砍在容器上。
碰撞聲響更大了，可容器還是紋絲不動，連一點擦痕都沒有。
庫南賈瞪大了眼睛，他那足以與諾斯夫相抗衡的力量居然不能傷到這個容器分毫？
連庫南賈都失敗了，帕魯儘管覺得自己力量不比庫南賈小，可想要超過庫南賈還有點懸，想要破開容器就更不可能了。
以蠻力破除容器的打算不可行，那麼總還有其它方式。這裏既然要進行試驗，容器就不可能是全封閉的，只是暫時沒找到機關而已。
赫爾墨斯走上前將手掌貼在容器上，白色的骨杖里冒出縷縷火焰。
但是無論他是面無表情還是眉頭緊鎖，居然一點頭緒也沒有，完全窺不見此物的命運軌跡。
「這裏有比我實力強的多的守密侍進行過神力加持，隱藏了它的命運脈絡，讓我無從查起。」
這並沒有超出陸吾的預料。能夠進行這種違背人常的禁忌實驗，怎麼可能沒點反偵查意識和防備呢？
甚至在這裏佈置一些觸髮式的自爆程序陸吾都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這麼一想還是讓他心中一悚，這種可能未必沒有，只是還沒有被眾人碰到，還是要及早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