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過程對你來說不重要（2）
姜武陽選了幾樣菜式，將酒斟好，端起杯子道：「你猜晚上會是什麼情況？」
高朗舉杯一飲而盡后道：「我倒是希望潘傑瑞會到場，儘早了結了這次合作。」
姜武陽道：「多句嘴，老魏的事情你怎麼看？」
高朗拿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吃了后道：「我自身難保的時候，不想其他。」
姜武陽去給高朗斟酒，高朗伸手攔住道：「與你喝一杯已經是破例了。」
姜武陽不再勉強，道：「老魏的妻子每年都會收到一筆匯款，不多，也不少，每次都是五十萬。是你匯給他們的娘三的對不對？」
高朗面無表情道：「不是。」
姜武陽道：「如果能為老魏報仇的話，你願不願意幫我一把？」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道：「找到線索了？」
姜武陽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如果你願意接手，我會將所有的線索都轉給你查。」
高朗搖了搖頭道：「那就不必了。」
他話音落下，手機嗡嗡震動。
高朗看了一眼電話，沒有去理會。
姜武陽淡淡道：「怎麼？不方便我知道？」
高朗道：「你想多了，是李曉榮的，等下她會打給你的。」
果然，過了一分鐘后，姜武陽的電話響鈴，是李曉榮打來的。
姜武陽接通后道：「有事？」
李曉榮道：「將手機給高朗。」
姜武陽一笑，將手機遞給了高朗。
高朗淡淡道：「跟着你的人是彭珊崗安排的，怕你有意外，不用多心，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當他們不存在。」
李曉榮道：「你的人和小泉崽的人杠起來了，你讓你的人退場行不行？」
高朗道：「為什麼是我的人？你怕小泉崽？」
李曉榮有些惱火道：「小泉崽不接我電話。」
高朗道：「我也沒接你的電話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
姜武陽的手機馬上又響鈴，還是李曉榮打來的。
這次姜武陽也不接了，而是問道：「你在佈局？」
高朗道：「為了這個女人好。」
姜武陽道：「你就不怕她搞砸了你的計劃？」
高朗淡淡道：「這個只是虛張聲勢，我和小泉崽商量好了的。」
姜武陽道：「你和小泉崽什麼關係？」
高朗道：「相互利用的關係。」
姜武陽道：「原來逼着柳俏的就範的那個人就是你！」
高朗搖頭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姜武陽道：「你是怎麼拿到媛媛的筆記本的？」
高朗沉下臉，緩緩道：「越說越離譜。」
姜武陽笑了笑，點頭道：「其實你真的不必要這樣，一方面又暗示我，這件事和你有關係，一方面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沒意思的。」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道：「你怎麼確定是我做的？」
姜武陽道：「很簡單，小泉崽懷疑你，那就一定是你。」
高朗淡淡道：「你不了解小泉崽，他如果懷疑是我，那就會直接提刀見我。」
姜武陽大笑，道：「你和小泉崽都是人傑，人傑是誰都不服誰的，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高朗搖頭道：「我不想知道。」
姜武陽看了他一眼，道：「老魏在澳門出事，就是小泉崽指示人乾的。爛口昌已經廢了，葉文彪卻已經混出頭了。」
高朗道：「證據呢？沒有證據師出無名。」
姜武陽道：「阮向南見老魏在查陳鴻，就指示小泉崽做了老魏。我知道你接近李曉榮，一定也有你的目標，所以像金聖安這樣的貨色，還不值得你去繞這麼大彎子。」
高朗皺眉，沉聲道：「雖然江湖事可以江湖了，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犯事的是金聖安，他得到報應是必須的，我要讓金明珠不懷疑我，自然要繞些圈子。」
姜武陽笑了笑，道：「你繞這麼一個圈子，其實是想拿下帝豪。」
高朗皺眉，隨後搖頭道：「你想像力真的豐富。」
姜武陽嘆了口氣，看着高朗道：「我話都說得這份上了，你還是這樣的敷衍我，那就沒意思了。」
高朗沉默了數十秒，緩緩才道：「李曉榮和我的目標是一致，所以我願意和她合作。你的目標是掃黑除惡，打擊完他們，最後就會輪到我。」
姜武陽道：「我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高朗冷笑道：「我現在不需要那個身份了！恰恰相反，如果我承認了卧底的身份，那我就是和整個江湖為敵，和曾經公患難的兄弟為敵。」
姜武陽緩緩點頭道：「原來你擔心這個。那我可以什麼都不說。」
高朗冷笑道：「你不說，不表示別人就不懷疑。我一旦和你合作，不管我以後在哪裏，要做什麼，就像有一根線牽在看你手裏。你一旦有利用我時候，不管我是什麼心情，什麼境地，你都會威脅我去我不想做的事情。就像你備份了U盤現在威脅我一樣。」
姜武陽一怔，隨後也冷聲道：「你在懷疑我的人品？」
高朗道：「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所以，你去做你的，我去做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高朗點了點頭，道：「好，我退一步。今晚如果運氣好，那就各做各的，如果運氣不好，你必須放棄對李曉榮的利用。」
高朗靜靜望着姜武陽，突然一笑，緩緩道：「你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姜武陽臉色頓時難看無比道：「你要是覺得這樣理由不錯，就當是真的。」
高朗點了點頭，道：「那就一言為定，看今晚的運氣吧。」
嘭！嘭！嘭！
隨着粗暴的踢門聲，李曉榮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道：「開門，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高朗靜坐不動。
姜武陽再次起身去開門，瞧見怒氣沖沖的李曉榮，淡淡道：「高芙蓉呢？」
李曉榮恨聲道：「我將她哄回去了。」
說完氣沖沖的走進房間，看見高朗一臉淡然的吃菜，恨不能掀了桌上的菜才解氣。
高朗看見李曉榮后一笑，道：「晚上的聚會估計會沒心情吃東西的。建議你還是現在多吃點，到時候也有力氣打架。」
李曉榮原本想說自己現在就沒心情，聽到高朗後面的說要有力氣打架，馬上問道：「你和小泉崽也有恩怨？」
高朗道：「有一點，怎麼？他和你說了什麼？」
李曉榮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語氣還是很不好道：「我打了電話報警，兩邊的人才散了。」
姜武陽道：「所以說，遇事找警察，肯定是不會錯的。」
李曉榮白了他一眼，恨聲道：「你們晚上會不會也杠起來？」
高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曉榮一臉詫異道：「你不是遇事都有靜氣嗎，怎麼來澳門就這樣沉不氣了？」
高朗笑了笑，道：「有些時候，心情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李曉榮看了看高朗道：「那你今晚會去逸德堡嗎？」
高朗搖頭道：「我不會去，但是彭珊崗會去。」
李曉榮道：「他去做什麼？」
高朗笑笑，道：「還不是為了盯住金聖安。」
李曉榮道：「高芙蓉認識彭珊崗嗎？」
高朗搖頭道：「我這邊你不要擔心什麼，你只管按你的想法去做就是。金聖安過了今晚，也會變成一個植物人。你我之間的合作也就結束了。」
李曉榮一怔，緩緩道：「那就是說，我可以不參加賭王大賽了？」
高朗道：「帝豪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了，我倒是希望你參加，這樣我那卡里的錢就當是投資了。」
李曉榮看了姜武陽一眼，道：「你們在一起都說了什麼？」
姜武陽這才道：「高先生對帝豪的股份也有興趣，他答應和我合作，就是為了牽制住孟麗莎。」
李曉榮看了看高朗，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在打帝豪的主意？」
高朗搖頭道：「沒有。」
李曉榮嘆了口氣后，幽幽道：「我怎麼感覺是在被你利用了一樣呢？」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淡淡道：「那你就當我的建議沒說，你不去參加吧。」
李曉榮道：「我現在還有退路嗎？我都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不知道是中了誰的圈套。」
高朗笑了笑，輕聲道：「你不要想多了，姜警官不是說了嗎。有事就找警察，警察是值得信任的。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要絕對相信姜警官。」
李曉榮問道：「那今晚我該怎麼做？」
姜武陽和高朗對視了一眼，姜武陽回答道：「你說說你的想法，你想站在哪一邊？」
李曉榮一呆，問道：「什麼站哪一邊？」
高朗道：「阮向南和阮向西。」
李曉榮嘆氣道：「要我選，我哪一邊都不站。」
高朗點頭道：「那你就都不站，只管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李曉榮看了姜武陽一眼，問道：「那媛媛的日記本我拍還是不拍？」
姜武陽道：「拍，一口價十億。如果有人還競價，那你就不需要做聲了。」
李曉榮愕然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姜武陽道：「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
李曉榮白了姜武陽一眼，沒好氣道：「如果沒人競價呢？」
高朗道：「你只要確定日記本是真的，說不定真的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李曉榮看了看他們倆一眼，皺眉道：「我不拍，真不真假不假我可以鑒定，但是我不會出十億買回來一個日記本。日記本就算有什麼秘密，那也是關於陳鴻的，我現在想要做的，是揪出孟麗莎。」
姜武陽點頭道：「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沒問題了。」
李曉榮看了高朗一眼，欲言又止，高朗卻問道：「有話請說。」
李曉榮於是從手包里拿出那一張卡道：「這卡里有多少錢我不清楚，上次運氣不錯，贏了——」
「這個不急！等過了今晚再說！」高朗見狀連忙打斷她的話接着道：「說不定晚上還有節目呢？」
李曉榮暗想，自己什麼節目都不想參加了，只等孟麗莎的出現。
她看了看高朗一眼后，道：「我只希望今晚運氣不錯，能了結該了結的事情，從從容容平平靜靜的回家過年就好。」
高朗一笑，看了看姜武陽道：「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姜武陽看了看時間道：「我需要出去半個小時左右，等下就在大堂匯合。」
說完就匆匆而去。
李曉榮知道他一定是安排人手去了，也不覺得他這樣走有什麼突兀。
高朗等姜武陽走後，默然的坐下，思考了約一分多鐘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沉聲道：「今晚計劃做稍微的改動，一組和三組的人原計劃不變，二組盯着小泉崽的人，四組跟着老彭入場。」
他放下手機后，朝李曉榮道：「你是和高芙蓉一起去吧？」
李曉榮點了點頭，高朗馬上道：「我會安排幾個人跟着你的，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只能顧你一個人。」
李曉榮一怔，馬上明白高朗這話的意思，她微微皺眉，本想問他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轉念一想，如果他願意說，自然會說。
如果不想說，或者只是在未雨綢繆，自己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於是淡淡道：「我自己也安排了人。」
高朗道：「不要相信阮家兄妹任何一方。」
李曉榮一愣，隨後點頭，原本期待迫切的心情漸漸開始緊張起來。
隨後想到有姜武陽，有高朗，還有小泉崽都是自己的一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於是問道：「你會一直在酒店通觀全局嗎？」
高朗搖頭道：「通觀全局的不是我，是姜警官。我會一直在酒店，但是會全力聽從姜警官的調配。」
李曉榮暗想，他們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約定？
暗想以姜武陽的性子，他怎麼會坐視不管高朗這樣對付金聖安？
並且還知道高朗會怎麼樣對付金聖安。
聽高朗這語氣，好像是姜武陽拿捏住了他什麼痛腳一樣，那會是什麼呢？
不會是因為自己而讓高朗受了委屈吧？
可這些男人都是這德性，不是打啞謎，就是故作高深的樣子。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是自己考慮的事情，只要今晚將孟麗莎揪出來，也就算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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