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與虛竹
「我要建一座鎖妖塔！」
「歷代祖師聽好了，我，蜀山仙劍派二十二代掌門，清微，立志於二十年內建造一座世人皆知的鎖妖塔，將我們的名聲，壯大到整個世界皆知！」
四十歲剛過的清微，對着歷代祖師立下了重誓。
早已失去目標多年，一直得過且過的他，終於有了一個目標。
當然。
在實現這個目標之前，清微還要做很多事。
比如，多收一些徒弟……
眼下的蜀山仙劍派，說是一個宗派，其實還不如說是一個隱士的聯盟。
最關鍵的是，這個聯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已。
聯盟當中的隱士，大多都和清微一樣，看遍了世間繁華，得知此時早已無仙，徹底失去了對人世間的眷戀。
然後，索性便退了出來，在蜀山上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就這麼隱居了起來。
而清微知道，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只靠自己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
他必須要收足夠多的徒弟，只有這樣，鎖妖塔才能一代代地傳下去。
直到所有人都銘記着這個名字。
直到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叫做蜀山仙劍派的仙門。
當然。
清微雖然有雄心壯志。
可他卻沒有變傻。
「不過……」
在跟歷代祖師點上香之後，清微老老實實道：「在做這件事之前，我還要去一趟終南山，問問那位的意思……」
新力量的出現，並沒有讓他就這麼昏了頭。
因為他很清楚，那位大仙師早在這之前就能做到他這一點，而且做的比他還要好。
這麼多年下來，那位大仙師不可能寸步不前，尤其是在世界大變的前提下……
最大的可能是，林棟變得更加強大了。
假如他膨脹到直接插手人間皇權，或者間接性的影響一些世俗間的事情，那就相當於是自尋死路了。
不過，在他看來，鎖妖塔肯定還是可以建的。
此去他不僅僅是詢問林棟的意見，同時還想問一問，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妖魔鬼怪。
要是有，之前它們都藏在了什麼地方？
如果說沒有，那林棟的力量是怎麼來的？
之前他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不過由於自身只是一個普通人，因而他也就是想想。
但現在，他有了詢問的資本。
他，也掌握了這種力量。
這就代表着，他有了接觸這個世界隱秘的資格。
清微一直都是這麼腦補的，這大概也算是他之所以多年下來還活着的一個執念了。
……
終南山萬寶宗。
面對着虛竹的詢問，林棟想了想之後，點頭道：「天地確實發生了變化，世上的人，都有了掌握我這種力量的可能。」
「當然，他們就算是掌握了我這種力量，也做不到如笑三笑等人那般長生，最多多活個幾年。」
這是很奇怪的一點。
按理說，都可以修仙了，再怎麼着壽命也是該有一定增長的。
可偏偏現實卻與想像完全不同。
雖然這世上能修仙了，甚至還能掌握如林棟之前的那般力量了，可他們卻做不到長壽。
最多最多也就是多活那麼幾天，但一些普通人當中的長壽老者，就能直接將他們甩開了。
「為什麼？」
虛竹一臉茫然道：「您不是已經做到了長壽嗎？為何其他人不能？這是不是太……」
「不公平？」
彷彿早已知道虛竹沒開口說出來的是什麼，林棟輕描淡寫地吐出了那四個他不敢說出來的字。
而後，他莊重道：「大概是因為世界剛剛發生改變吧，或許未來，會有一些不同，但就如今而言，卻是不可能做到的。」
意志種子的事情，林棟沒有說，也不想說。
而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又很難。
想了許久，準備了許久的他，早已備好了這麼一個玄而又玄的答案。
「或許你覺得不夠公平，但這世上的規則便是如此，如果你實在是不甘心……」
林棟說到這裏，忽然一笑道：「我可以教你。」
唰！
虛竹猛然間抬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這位自己崇拜了多年的人：「您的意思是，意思是……」
「對，我不藏私。」
林棟很平淡的擺了擺手：「相對於這世上有秘籍就想藏着的人而言，我一點都不想藏私，甚至還想你們能更加強大一些，因為這樣一來，整個世界的變化才會更快，到時候我的境界也會更高。」
這是他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現在虛竹問出來了問題，他隨口便答了出來。
然後，虛竹就傻了眼。
他的思想比較古老。
一直以來，他都遵循着功法絕不能隨意外傳的想法。
可是現在，當聽到林棟回答的那一刻，他忽然便覺得自身的所堅持的一切都崩塌了。
「是不是覺得不該這麼做？甚至於，你還在懷疑我在騙你？」
林棟依舊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笑了笑之後道：「我當初好歹也是一個出家人，從來都不說謊話的，但問題是，你要學嗎？」
「這個問題，你可以先不回答，因為我有些事情，還要跟你說一說……」
就在虛竹即將開口前，他繼續道：「首先而言，學這些東西，便代表着你再也不能隱藏下去了……嗯，你或許會想，為什麼我可以隱居在萬寶宗當中，為何你就不能？」
「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因為我隱居在這裏，世上但凡是能感覺到天地大變，並且在這場大變中獲得好處的人，都會自發地尋找過來。」
「你自己不就是其中之一嗎？所以我隱居與否，並不影響我是否會在世上行走。」
「可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聽到林棟的詢問，虛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同樣也在這一刻，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迷茫。
之前他對世上的事情，自覺看的已經很清楚了。
可通過林棟的這一番說法之後，他才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對這個世上還有那麼多的不了解。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所處的這方世界。
「我要學！」
想了半晌，虛竹堅定道：「我想多活一些時日，想多看一看這世上的變化，更想知道，這世上會迎來怎樣的變化。」
「學可以……」
林棟隨手從懷裏將道經拿了出來，嚴肅道：「但你記住，學了我的功法，你就不能再繼續隱居了，必須要在世上行走，同時也必須要將這功法傳播出去，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