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啞謎
「你說那小鬼能行嗎？他都已經在那裏做了那麼長時間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位前輩半閉着眼睛在那裏曬著太陽，看起來很是舒服的樣子。
司空長風想了想，說道：「不好說，這裏面的門門道道我們心中都有數，這種事急不來的。」
那位前輩笑了笑，並不在意，「你這個人，讓我說什麼才好。你說你就不能真誠一點，有什麼你就說什麼，沒必要藏着掖着。」
司空長風伸了伸手，看了看天空，說道：「也是，畢竟那套劍法出自你手，你確實可以有這份閑心。」
那位前輩把酒杯往前推了推，「要來點嗎？」
司空長風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這個我來不了了。」
那位前輩不知為何有點惆悵，他指著天空中飛過的一隻鳥兒，「那個時候的我們，是不是就像天空中的鳥兒，不知畏懼，只知道一往無前，從不顧及後果。」：
司空長風起身，往我那邊看了看，「你說的這個，我不想多說什麼。還是那句話，那些沒意思。你看一看蕭志。他這個小傢伙從天北郡過來，是真的人微言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你看他也沒有放棄啊。要我說，那個時候的我們也和他一樣。只要抱定心中的那個目標，就什麼也不管了。」
那位前輩，笑罵了一句，「我是真沒想到，你這個老傢伙是越過越回去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講這些大道理的，我怎麼不知道。」
司空長風不以為意，「趙長陵，你這個人不要講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不想說話，就閉嘴。」
原來這位前輩就是趙長陵，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想到。
儒家聖人為後世讀書人開了一條康庄大道，趙長陵的話，就是為後來修行人撕開了一個小口子。
世人說，讀書看張聖人，修行在趙仙人。
分明不是一路人，怎麼就……沒必要攪和到一起，你說呢。
趙長陵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這麼大脾氣。我們哥倆是什麼關係，用得着這樣。」
司空長風朝着趙長陵的胸口就是一下。只不過他的這一拳撲了個空，什麼也沒打到。不過就算什麼也沒打到，周圍的空氣也瞬間有了響動。
到底是那個層次的人，一舉一動都暗含天道。
對於這一拳撲空，司空長風一點兒放在心上。他自嘲的笑了笑，「到底是不行了，這眼力勁確實比不上年輕人了。」
這個時候，趙長陵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司空兄，你這樣做究竟是何意？」
司空長風無奈的說了一句，「我沒什麼意思，我想要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下大局。」
天下大局，這四個字的分量何其之中。
如果這事放到別人身上可能還真是一件大事，畢竟天下大局這四個字並不是誰都能說出來的。
位子要高，情商要高，有手段，更要有能力，這樣的人不多見。
趙長陵拍了拍司空長的肩膀，「有些事你還是要悠着點。不能說什麼都在肩上，那樣沒意義。這個世界離了誰都能轉，你啊，該放下就放下，不也挺好。」
司空長風啐了趙長陵一口，「放棄，你怎麼不放棄。你折騰了這麼一圈，難道不是因為心有不甘。我也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好不好意思，這個要怎麼看呢。
有需要，肯定好意思。沒需要，也不一定不好意思。
有些事，總要走一步看一步。十拿九穩的事未必真的十拿九穩，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說不定真有戲。
不好說的么。
趙長陵說道：「你給他那本書卻不教給他方法，你這樣合適嗎？」
司空長風打了個哈欠，說道：「挺合適的。有句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當然了，我不是你，沒有那樣的閑心。給了劍法不說，還親自上手。」
趙長陵呵呵一笑，「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何必還要這樣編排我。那套劍法我已經好長時間沒用，他能領悟多少，那都要看他的造化。」
司空長風這個時候正經八百的說道：「你看你才對，才像話么。說到底是前輩高手，何必要自降身份。有句話說的好，修行一途，從來都是這樣。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總是沒錯的。我這段時間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那件事，我們還會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趙長陵沒想到司空長風會說這樣的話，會有這樣的轉折，還是說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趙長陵自己給自己滿上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不好說，不好講。你說的這個，說句老實話，我從來也沒想過。我這個人你也清楚。做事從來顧頭不顧腳，只要有時間，基本上都不會考慮以前怎麼樣，以後怎麼樣。做我們這行的，說起來就不應該想那麼多。」
那一刻，風不知從何處出來，只見遠處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移動。
那是什麼，它們究竟想做什麼。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不管那裏有什麼，想要活着，就不能束手待斃，就要想辦法改變目前的一切。
司空長風說道：「有些選擇並不是我們個人的，而是這個時代的。你我不過是被時代裹挾，在惶然無措中前進罷了。」
趙長陵笑道：「你既然明白這樣的道理，剛才又為何要那樣？」
司空長風反問道：「我為什麼那往，你會不明白嗎？」
趙長陵再一次問道：「要喝嗎？」
司空長風說道：「你要是還有，我就喝。」
趙長陵說道：「有沒有，這個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可有時間等待？」
司空長風直接回道：「有的啊，只要你有，我就有。」
這兩個人這是在幹嘛。能不能好好說話，整這麼一堆人聽不懂的，也不覺得無聊，不覺得麻煩。
所謂的大道至簡，有那麼一些時候還是不要脫了褲子放屁，那樣不僅有傷風雅，更不利於事情的解決。
平常就好，隨便也挺正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