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成婚
第391章成婚
寧梓若鄭重道：「母后，若兒想通了，何況……原簡既然願意為我付出生命，那對我必然也不差的，若兒嫁過去，不會吃虧。」
慕南星放下手上的花剪，洗了手才行到寧梓若面前道：「若兒，你可想清楚了？」
寧梓若沉默了一會道：「若兒讓母后擔心了。」
慕南星搖了搖頭，溫聲道：「若兒，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時間，都不要因為旁人而影響到自己內心的選擇。你長大了，做任何的選擇都只能自己去承擔選擇的後果，明白嗎？」
寧梓若眼眶泛紅，卻沒吭聲。
慕南星拉住她的手，輕拍了拍：「人生大事，要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不遲。」
寧梓若道：「母后，我已經想通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後悔了。」
深夜。
慕南星翻來覆去睡不着。
寧淵被她吵醒，隨手將她攬進懷裏，溫聲道：「怎麼了？」
慕南星道：「吵醒皇上了。」
寧淵道：「原本朕也沒睡着。」
慕南星往他懷裏靠了靠道：「若兒要嫁原簡，我擔心是腦子一熱才說的。」
寧淵道：「再給她些時間，若是她還是這般堅持，再決定不遲。」
慕南星輕聲道：「比起楚雲意，我私心裏更希望若兒同原簡一起，我不願若兒走這麼遠，而原簡你又都是清清楚楚的，至少若兒不會受欺負。那個楚雲意，我教過他一段時間，他背負的東西太多了，這般的人必得需要更多的光和熱才能溫暖他……然，付出光和熱的那一方，必得是最受委屈的一方。」
那樣的人，得需要多少光和熱才能將他從深淵裏拉出來呢？
從過往來說，楚雲意同寧淵少年時是很像的，但不同的是，太后卻給了寧淵足夠多的疼愛，苦難的經歷雖然讓寧淵對旁人時冷的像個大石頭，但其實在她面前，大多是……陽光的。
也是因這個緣故，她並沒有花費什麼心力去給他療傷。
寧淵道：「你說的對。」
慕南星抬頭，隔着黑暗看着他道：「我們最終還是要尊重若兒的選擇。」
寧淵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好。」
＊
一個月後，整個朝京都知道原家的原簡要娶小公主的事了。
寧梓若趴在石桌上，看着飛來飛去的蝴蝶，一動也不動。
桃桃氣喘吁吁的跑了來，急聲道：「公主，原大人又又又來了！」
寧梓若道：「來就讓進來吧。」
桃桃道：「公主，現下外面閑話很多呢。」
寧梓若道：「無所謂了。」
她根本不在乎外面怎麼說。
如果原簡害怕旁人議論，她也不會難為他。
畢竟現在外面有個流言，說原簡只是個備選之類的，總之不太好聽。
桃桃不情不願的去傳話。
原簡一溜煙便跑了過來，滿面春風道：「公主快瞧我帶來了什麼好吃的。」
寧梓若坐起身，見他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來，攤開一看，裏面出現了幾塊熱騰騰的糖糕。
寧梓若道：「這家糖糕你是怎麼找到的？」
原簡笑道：「此前無意間聽說公主愛吃這家鋪子的糖糕，今早我特意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去買，好在糖糕還是熱乎的。」
寧梓若拿起一塊放進嘴裏，甜而不膩的味道，她感覺心情跟着好一些了，旋即開口道：「原簡，謝謝你。」
原簡身子一頓。
她還是第一次同他說謝謝。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酸酸的。
寧梓若道：「我仔細想過了，下個月十五是黃道吉日，我們那時完婚吧？」
原簡驀地抬起目光：「公主下定決心了？」
那日他興奮的一夜未睡，但後來想一想就覺得她或許只是頭腦一熱說出來的話，導致他這幾日，入宮精神奕奕，出宮就懨懨的。
這般過了一個月，她卻再次開口，原簡的心跳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寧梓若道：「我是仔細想過的。」
她對原簡是沒有喜歡的感情的，但或許處著處著就有感情了。
時間總是能改變很多的東西。
她也會隨着時間，將那個人徹底忘卻。
＊
大婚當日。
桃桃哭戚戚道：「公主說出嫁便出嫁，都不給奴婢心理準備的。」
寧梓若笑着將她設計的婚服展開道：「好看嗎？」
桃桃哭道：「特別好看，公主更好看！」
寧梓若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巧奪天工的婚服，目光有些恍惚，轉而又笑了起來：「那便給我穿上吧。」
她辛苦設計了這麼久，當然要穿上它才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
這一場婚禮，完全不輸於大公主的那一場。
朝京城的許多百姓卻不似此前送大公主那般歡喜，此次卻反而籠罩着一層傷感的氣息。
說到底是寧梓若在朝京的朋友太多了，從皇親國戚到小老百姓，都有跟小公主交情頗好的人。
此番小公主大嫁，眾人反而都生出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又喜悅又難過。
寧梓若拜了父母，沒有坐上喜轎，反而是騎着馬出了宮門。
一路之上，百姓們的歡呼一陣高過一陣。
而此刻的人群之中，一道身影被人群擁擠著，幾乎站立不穩。
寧梓若沖眾人擺手，無意間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然再細細看時，那身影卻不見了。
寧梓若微微一愣。
原簡聲音自身側傳來：「公主，怎麼了？」
寧梓若回神，旋即搖了搖頭。
是她看錯了嗎？
居然在那麼多人中，看到了游牧……他不是跟在楚雲意身邊嗎？
洞房花燭。
寧梓若一個人坐在鏡子前發獃。
原簡喝了不少的酒，步子有些虛浮的行了進來，站的遠遠的看着寧梓若，神情似有些恍惚。
寧梓若回頭道：「站在那裏做什麼？」
原簡道：「我怕你害怕。」
寧梓若道：「我不怕，你走近些，我有話同你說。」
原簡略有些拘謹的靠近了點。
寧梓若見他還是站的有些遠，索性走了過去，緩聲道：「有一件事，我想了想，還是要同你說一說。」
原簡站的更拘謹了：「公主但說無妨。」
寧梓若道：「今日在大街上，我看到游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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