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第20章 20.

看到冬天的第一片落葉,你會想到什麼?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涼。

藍和我共同見識了這場涼。涼意。

我們都是壞孩子,壞孩子也有天空,比如個性到性。我們性格各異。我們在這個金錢燈紅酒綠的大世界裏,選擇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這世界小到一隻螞蟻,大到一隻大象。我們不準備原諒人,誰也不準備原諒我們。那麼放手一博吧!野豬王和我說,「這個年紀就成王,就躺在地上休息一下。」聽到他這句話,我有點難受。我說,「我追逐我的夢想有錯嗎?可是我一無所有,一事無成,我特別焦慮。」野豬王躺在地上,把白菜拿進嘴裏,甚至伸出一隻爪子撓撓背上的癢,那樣子真怪異。我張大嘴吃着兔腿子。野豬王說,「兔子不可愛嗎,為什麼你要吃兔子?」我一時竟沒有什麼話好回答他。我說,「此刻,你是像人一樣的存在。」野豬王說,「為什麼?你一直不把我當人嗎?我什麼都會,千辛萬苦才爬到今天的地位。」我說,「在我眼裏,你應該是一種動物,而且不是純種。」我把玩着它不純色的毛髮。野豬王『哈哈』大笑。那我把我的故事敞開心扉的告訴你,你卻這樣認為?這真是一種新奇的認為。我開玩笑說,「你就是一隻小雜種。」野豬王給我一瓶酒,我開心的喝,喝得方寸大亂,我說,「你就是一隻大雜種。」野豬王說,「你就是這樣認為我的嗎?」我一時興起,說,「我把你當知己。」野豬王說,「是啊,我們是朋友。」「朋友。」這兩個字真苦澀,回憶在我腦子裏亂竄,野豬王說,「還有什麼?不妨直言。」我說,「我竟然認為我的朋友是雜種。」野豬王的尖嘴哈哈大笑。他說,「你是對的。」野豬王舉起酒杯,斜眼看了我一眼。我說,「你多糟糕啊,都成一頭豬了。」野豬王說,「你當真如此認為?」我說,「我估得太高,其實你就是一個服務員,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來服務我,陪我喝酒。」野豬王什麼話也不說。看着星空。他彷彿在說,「這就是朋友。」我說,「不,我們不是朋友。」「那我們是什麼?」我說,「富人與窮人。」「原來我是窮人。」野豬王說。「是啊,我施捨你兩顆白菜。」我說。我說,「我是看你窮。」我學着野豬王哈哈大笑,野豬王卻不笑了。都說酒後吐真言,我酒後說的話卻是違心的。野豬王把它當了真。其實,我是有多寂寞,多幸運我才能認識一頭豬。我喝醉了。野豬王一隻『手』拉着我,往山下走去。我醒來的時候,在一間稻草鋪就的牢房裏。我在角落撞了撞難忍頭痛的頭。然後我看見一個士兵給我帶來了一份飯菜。我說,「請問能放我出去嗎?」士兵眼睛血紅的看着我,他說,「你狗**的殺人了。」我說,「我是野豬王的兄弟。」士兵笑了。他說,「是啊,是兄弟。」他頓了一頓,又說,「你準備絞刑吧。」我在錯愕,「我怎麼在這裏了。」我碎碎念。士兵好像察覺我的意思。一個經驗老到的士兵當然會察言觀色。他說,「野豬雖然沒當場吃了你,但拿你換了幾瓶酒。」士兵緩緩走出去,看着士兵走出,我看向了窗外,此時我看到冬天的第一片落葉落在我的臉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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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展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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