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的理想是……做一條鹹魚！
天海師範的面試安排在一個巨大的舞蹈室里，裏面放上十幾張桌子，再放上二十來張椅子，十位面試老師進場一坐，名冊往手裏一拿，挨個喊名，面試這就開始了。
高飛擠在門口，探頭往裏面看別人是怎麼表演才藝的。
結果一看。
差點沒有當場噴水。
因為，他看見一位老師在面試的時候，讓面試的同學起來表演舞蹈，那位同學說不會跳舞，面試老師讓他起來做一套廣播體操算過關！廣播體操跟跳舞它能扯得上嗎？
這樣的面試我能拿一百分！
高飛瞬間淡定了。
才藝表演？
你信不信我模仿李小龍在荷里活面試青蜂俠那樣當場給你表演一套虎鶴雙形？
等了好半天終於輪到高飛，別的同學進去都有朋友鼓勵，高飛沒有。
5班出來的渣渣。
除了帶隊老師誰也不認識他。
面試高飛的是位女老師，桌子上的名字寫着『賀明珠』。
這位老師有着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
長發如瀑。
高飛第一個觀感是這老師當年應該是個學霸，要是不夠聰明的腦袋可長不出如此烏黑靚麗的一頭秀髮。
「高飛同學，請坐。」
「謝謝賀老師。」
「你怎麼知道我姓賀呢？」
「桌子上有您的名字，而且這個名字很容易給人一個深刻的印象，還君明珠雙淚垂。」
「高飛同學你的觀察力不錯，而且口才也很好，最讓我喜歡的是你有詩才！」
「謝謝！」
高飛心想我還沒有開始表演呢，老師你這面試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你不能把我劃分到不會跳舞改做廣播體操那種學生一個檔次啊！
賀老師是個很有氣質的老師。
很有氣質的意思呢，就是這位老師長得並不是很漂亮。
但高飛覺得她是真有氣質，倒不是諷刺，這位老師真是氣質型而且特有文氣的一位女性。
要不看她渾身上下透著書卷氣，高飛才不會說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呢！
這都是細節！
賀老師拿筆在她的本子上飛快地寫了一行。
然後微笑着問：「高飛同學，你有什麼愛好嗎？」
高飛大言不慚地回答：「我的愛好廣泛，因為天性好奇，所以我對天文地理，音樂繪畫，文學詩歌，電影電視，唱歌跳舞等等都有愛好！」
賀老師似乎相信了。
她又在本子上寫了一行，然後笑道：「想不到你的愛好還挺廣泛的，高飛同學，你能詳細點跟我說說你的愛好嗎？你不用緊張，你當我是你的朋友，咱們聊一聊，什麼都可以聊，比如電影，你看過什麼電影？能跟我介紹一部電影嗎？」
「我看過許多電影，比如……《媽媽再愛我一次》這個電影，我覺得可以推薦給你。」
高飛覺得像你這種死文青應該百分百看過這部八十年代的苦情戲才合理。
這一說還不正中？
果然。
賀老師立即伸出大拇指點贊：「這部電影是一部好電影，不瞞你說，我當時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哭得不行，眼睛都哭腫了！除了這部電影之外，你還能再給我推薦一部電影嗎？」
「我看過的電影很多，比如《搭錯車》，電影里蘇芮演唱的『酒干倘賣無』和『一樣的月光』相當感人。」
聽高飛這麼介紹。
賀老師情不自禁為之動容。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學生能把『酒干倘賣無』和『一樣的月光』這兩首歌說出來，甚至知道是蘇芮唱的。
其實高飛壓根沒看過什麼搭錯車，他知道這兩首歌，那是聽過譚哈哈譚大魔王在蒙面歌王比賽里演唱『一樣的月光』，然後在網上一搜，發現原唱是蘇芮，而且是電影《搭錯車》裏的歌曲。
賀老師這時候要跟高飛討論《搭錯車》的內容細節，高飛肯定完蛋。
因為他頂多刷過幾個『酒干倘賣無』的視頻。
勉強知道《搭錯車》的女主角叫阿美。
賀老師拿筆在她的本子上快速記錄了幾行，忽然問出一個問題：「高飛同學，我能知道你的理想嗎？你的理想是什麼？」
理想？
高飛想說我的理想是……目前是做一條在學校里混吃等死的鹹魚，一動也不動的那種！
當然他傻了也不會說出真相的。
不就是理想嗎？
我直接吹就完了唄！
你要給我一瓶酒，我能給你吹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高飛假裝微微思考。
然後用『真相只有一個』的嚴肅表情，一本正經地說：「我的理想……是做一個億萬富翁！」
賀老師呆住了。
什麼？
億萬富翁？
是我幻聽了還是你膨脹了？
現在才幾百塊工資的情況下你跟我說做個億萬富翁？
賀老師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估計這個學生應該了解過國外的情況，心生羨慕，所以將小時候做科學家或者宇航員的理想改成了億萬富翁。
她帶點好笑又帶點悲哀，因為這個時代變化得太快了，科學家和宇航員已經不是學生的追求。
可惜這麼一個充滿靈氣的學生早早被現實污染，不知不覺間扭曲了他的人生觀。
唉！
「有個遠大的理想是好事，不過你想過你如何去實現它嗎？」
賀老師覺得自己作為老師還是要努力搶救一下。
這學生明明是個很有才華的文藝青年。
不能夠看着他墮落啊！
高飛暗暗好笑。
忽悠你這種死文青還不簡單，曾經作為鍵盤俠大軍一員的我，太懂得怎麼對付你們這種人了。
高飛將身子端坐起來，又微微咳嗽一聲，然後滿臉認真地看向面前的賀老師：「我覺得要成為一個億萬富翁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將這些錢用好了，用到真正有意義的地方。我先說說我的計劃，我準備寫本書，寄到美利堅某個出版社出版，比如美利堅的學者出版社。等書火了，再將它改編成電影或者電視。改編影視，其實還不是它最賺錢的地方，一部電影最賺錢的地方往往是那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周邊產品，錄像帶次之，電影票房只能排在末尾！」
賀老師整個人傻了。
呆若木雞。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什麼周邊產品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等等，你懂英文寫作？」賀老師反應過來后，第一時間求證這一點。
「太高深的不會，簡單的兒童文學我還是可以的。」高飛直接吹，反正吹牛又不上稅。
雖然沒酒，但不妨礙他直接吹爆自己。
高飛一拍手。
又作出個驚人言論，「在注重版權又有龐大市場的地方，原創歌曲也可以賺大錢的，現在美利堅和東瀛的成熟市場，都有實現原創流行歌曲引動潮流，然後一步步收益成為億萬富翁的可能。」
賀老師徹底不淡定了，驚問：「你還會作曲？高飛同學，原創先不說，你能不能給我唱一首英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