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限度

馬路上，瘋狂尋找女兒的於媽媽突然接到丈夫的電話，在得知女兒在家后，一顆懸起的心終於落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中，女兒的房門已經禁閉她只是現在房門前沉靜片刻后才離開！

夜再黑，待白日降臨，又是新的一天！因為期盼美好的前方即使再多的情緒，壓力，此刻都會因為再次穿上建立的形象「盔甲」。

小洛打開門看到父親好似等候多時，迎面後來！不知為何，卻心有不安或者在他還未開口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要說着什麼？

「你不是二十號發工資嗎？借我點錢！」

「工資推遲了！」小洛有意沒意的回答！

「你身上有錢嗎？」爸爸仍不依不饒。

「我就二百塊！上班還要吃飯呢？」小洛有些精疲力盡，彷彿被掏空的感覺！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彷彿都在擠壓着她無法呼吸的節奏！這種停不下來的緊迫感另她無比的焦慮！

「給我一百也行！你不是馬上要發工資了嗎？」他有種不要到手，誓不罷休的咄咄逼人！

小洛也明白在他開口的時候，自己根本躲不掉！無奈之下，小洛儘管不情願還是轉給了爸爸一百塊錢，轉身離開了！

看到媽媽精心為弟弟準備的早餐，並沒有選擇吃飯，而是直徑走開了！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家，也許她是佔據很少比例的其中之一吧！

不喜歡刺耳的謾罵聲；不想引起無謂的爭端；幾天甚至一個星期都不說話；做也是錯，不做也是錯；說有問題，不說還是有問題；毫無根據的情況下直接被指定為罪魁禍首！

「是不是拿的？」

「是不是你弄的？」

「粥不夠，小洛不吃！」

有聲的攻擊似劍，可以扎的遍體鱗傷；無聲的凝結氣氛，冰寒到讓人凍死！

有人家庭溫馨，後盾給與的溫暖，即使外出遇到再大的困難都可以釋懷！有人前進無門，後退無路，生不如死的煎熬！

工作上強力勞動的擠壓，才能顯示工資的價值！在社會上，精力旺盛的青年要在道德上謙讓所有人，卻不知被過早踏入複雜社會，被現實摧殘到心力交瘁！

生活中帶着疲倦回家「上個班都累着你了！」

「成天喪著個臉給誰看！搞得給欠你多少錢一樣！掙的錢，我又沒見着你一分！我養個女兒可算是養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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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離譜，刁鑽，鋒利，羞辱的謾罵發泄，不知因何事何時會突然爆發的生氣火焰！總之，本身沒有存在價值，所以就想眼中的沙子，既礙眼又忙於清理，所以一個十幾歲，拚命工作又努力掩飾內心，假裝微笑開朗的女孩才會說出「我活着的意義在哪裏？」這句消極的話語，這樣的人生道路，被現實催促着超前走，累了，倦了，仍不能停下腳步的焦慮浮躁，抑鬱！即使困在原地苦苦掙扎著，忍受苦心智，勞筋骨，乏體膚……也是除了平坦，高潮，低潮之外的第四種困境人生！

忙碌的工作在新的一天，一如既往的開始了！因為早班的緣故，所有人困意未消，埋頭苦幹幾個小時以後，才有人打開音樂緩解枯燥無味的氣氛！

「馬上閏月淡季就要放假了！」

「什麼？放假了？我不能休息！我一休息就完蛋了！」小洛輕描淡寫說出的話，掩飾內心緊張的焦慮，心酸和苦楚，甚至有些擔心和害怕！

一直呆在家裏的氣氛將是一件折磨抑鬱的事情，哪怕什麼都不用做，都能將人折磨瘋的環境。

「是啊！不如我們我們一起去發傳單，要不……到工地搬磚也行！」李景茂接話，聽上去似乎有些不靠譜！

「昨天我都沒地方去，去網吧睡了一覺，如果不上班，我怎麼有錢找房子！」

「如果誰能給我二千七八左右，我跪下來擦地都願意！」小洛的話伴隨着逗趣的表情，聽上去像是玩笑！

「你們別在那放屁了！越說越離譜！」司惟明突然接話，緹縈一如既往的埋頭苦幹不言不語。

「誰騙你了！反正我是不能閑着！累死也得干！於詩織！不如我們一起吧！」小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認真地看着於詩織！

「好啊！不過，放假表還沒有下來，什麼結果都還說不準呢！」於詩織一語點醒迷茫的人，恍然頓悟！

「不放更好！嗨……！」小洛一聲嘆息，鬆了一口氣！

「你這小小年紀愁什麼？不應該是吃喝玩樂的時候嗎？」於詩織看了看她一眼，發現她眼底透露的絲絲無奈和憂鬱，想起她之前說的那句「人活着有什麼意義！」開始關注她的內心，也許是經歷太多，或許認為世上沒有比自己更痛苦的人了！這群正是十七八九歲的青年，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隱藏！無論大小，年齡……環境才是罪魁禍首的根源。

「我在發愁！像我這樣的仙女怎麼沒有人追呢？」小洛突然畫風轉變，逗趣的神情在線，四十五度仰視遐想！

「怎麼……像談戀愛了！仙女！」司惟明似笑非笑打趣。

有些女孩天真以為在於陷入困境以後，可以通過戀愛的方式獲得被愛和解脫，迫於追求而迷失，最後卻搭進了自己的一生，陷入更痛苦的深淵！

就像有人過了大半輩子，因為沒有人告訴過他的某些行為是錯誤的，所以一直沒有衡量對錯的標準和改正的方式！

於詩織看着她正青春迷茫時，引發的感嘆，好似突然間明白了某種道理！

「你叫我仙女……！」小洛震驚的表情看着司惟明，搖擺食指，一副相識恨晚的表情:「我必須請你吃冰棒！」

「好！好！買冰棒！」李景茂瞬間起鬨！

「仙女！仙女……！」於詩織緊隨其後，加入冰棒行列！一群人疲憊的睏倦之意也隨着高昂的情緒消散！

「別叫了！再叫我就破產了！」小洛連忙阻止，轉而向著緹縈玩笑道:「你沒有……你沒叫我仙女！」

玩笑再一次逗樂了所有人，疲憊的睏倦之意也隨着心情短暫的消散。當然……緹縈也沒有在意這些，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她突然笑了起來！

直到有人事部市場部，自己裱花主管，拿着一個西點產品，嚴肅地走過來，才發現事有不妙。

「我手中的產品，有一根頭髮，看到沒！這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聲譽和經濟損失後果。」

鋒利的眼神，預示著事情的嚴重性:「在這個產品，從你們手中出來，放到過道運送人員，再到分店人員接觸，擺放，具體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從這整個過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說明做事的忽略和態度。解釋已經於事無補！現在的客人就是要打消費者保護投訴電話，不依不饒，很難說話。只能由西點師傅承擔！畢竟頭髮是在奶油里！」

「最後給客人充值三百現金卡才不了了之！這個賠償公司不可能出錢！全部由西點師傅承擔。但為了警示，公司內部也要處罰一百元！」

警告宣言結束，處罰結果已經落實。轉身離開，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重的境地！

「這是雙罰啊！一點都不能吃虧！」李景茂一聲怨嘆！

「以前工作頂多是身體累！現在上班不止磨的是身體，更是人心！」司惟明有些想不明白，規則的制度約束可以把勞動力壓縮的喘不過氣。她們不會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嗎？當然……錯誤需要彌補，可不應該是過分的理由！你逼迫我，我壓迫你，最後受苦不知道為難了誰！

有人以為自己得到了便宜，其實是從更低層的人身上擠壓出來的而已！而他以為他足夠英明嚴厲，不過是除了罵就是罰，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錯誤是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會犯的錯誤！畢竟沒有完美的人！可是人就是喜歡拿完美約束別人，卻對自己無限放任！

同樣的制度，懲罰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效果！富裕是玩笑，貧窮是生活！所以，本身處境不平等，用相等的制度，自然結果不同！自然……也只限於無嚴重小事！

沒人知道，所謂維權最後，為難了誰又成就了誰？最後又是誰付出了代價？

午飯時間，規定三十分鐘吃完，包括路程。去掉來回自己食物製作過程，只剩下十幾分鐘。炎熱天氣加剛出鍋的麵條，就像是被快速社會無形推進的「手」，只能硬著頭皮吃。

公司一層層因個人看法思維制定的規則通過落實，最後落在最辛苦，最重要的低層生產人員。這種階層的規則變更制度像極了某種規則制度落地實施，因個人理解思維所產生不同的效果，影響着所有人！

不能勞累，不能休息，不能浪費一點工作上的時間，更不能犯錯！他們認為你有無限的能量，取之不盡。可只有自己知道，你已經承受了極限，還不停地忍耐，忍耐……不斷地告誡自己「還可以再撐一撐！」

「你媽媽昨晚打電話到處問你去了哪裏？」司惟明坐在於詩織的對面。她低頭不語。

面對生死關頭的迴轉，再回頭彷彿看到的人生不一樣了！她發現原來每個人內心，都不是表面那麼美好。拚命掩蓋自己，假裝和善，努力麻痹讓自己開心快樂，她們在嚮往美好而努力活着！

因為所有人都希望感染別人的同時，能反饋給自己！

「每個人的人生似乎都要一道艱難逾越的坎，跨過去就會發現，之前的自己深陷迷霧，胡亂琢磨，而後才忽然看清了！淡泊了！也就平靜了！」

於詩織有些驚訝地看着有些奇怪的司惟明，彷彿被看穿了心思一樣！這道坎彷彿是生死的歷練，更是代表着靈魂和身體的完整蛻變。當然，不缺乏蛻變成「惡魔」的可能性:「你……？」

司惟明看着她，淡淡一笑:「你知道上行下效嗎？」

「為什麼說這個？」於詩織不解何意？

「當一個人的父母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所有人都會用同樣的眼神和思維去鎖定你的未來和身份！而你……哪怕拚命掙扎也擺脫不了所有人給你的定位！逼着你朝着他們認為的方向越來越近！當你犯下一點錯誤的時候，就會說「看吧！果然我所料，他就是和他父母一樣」等等，類似的話刺激你最後的心理防線！讓犯錯的劣根在內心深扎，身處環境的所有惡意成為了助力「惡」的養分，肆意成長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然後呢……？」為了尊重，她沒有詢問其是否與司惟明本身有關，只是驚訝好奇結果！

「你知道嗎？很多，很多人都意識不到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超出了本善的範圍！可他們偏偏認為自己沒有錯的那麼理所當然！就像人心比較，總想方設法高人一等，才彰顯出自己可笑的存在價值一樣！」司惟明突然深沉，沒有了以往的樂觀和善！

「你說的對！這世上有太多的人，明明自己一無是處，卻總愛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只要思維行事與其不同就會被判定為異類，失敗者！可以三言兩語破壞了他人的生活，自己卻高枕無憂。一旦出事，就會說「看吧！我早就知道她有問題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多麼正確！呵……！真是諷刺！」於詩織有些情緒激動，甚至低頭哼笑，吃起麵條，卻難過的難以下咽！

「所以呢？不管遇到什麼事？什麼可笑離譜的人？什麼困難？千萬不要順了小人的意，迷失了正確的判斷，毀了自己的人生！該怎麼做，如何做？自己應該有個清晰的定位，冷靜的思考理解，才不會被別人的思維牽引著走。」

司惟明不想知道她的心理的秘密，更不會以自己的姿態和理念去勸說別人「想開點，一切都會過去……」類似的話！就像這個世界，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可言說的秘密，甚至是悲傷的，來保持屬於她自己的神秘。

「思想的限度束縛個人的言行舉止。有時候真的會迷茫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如何做？所以在焦慮無措的氣候，就會才去更為強硬直接，以以為可靠性的辦法！」於詩織嚴肅憂鬱的表情突然笑了:「不過……當人生轉換的時候，會突然豁然開朗！清晰了，你覺得的呢？」

儘管強顏歡笑，內心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疼！

「人生是你的！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如果人做事處處在意別人會怎麼看，你將寸步難行！因為有時候，對於一些有偏見和自私的人來說，除了按照他們的意願不偏不倚，只要有絲毫的差錯，就會被定為異類！」司惟明獨有的成熟和冷靜，又是怎樣的經歷成就了現在的思維。

真正懂的生活真理的是在生活中飽受摧殘的人，而不是通過什麼所謂的調查，觀察，大概，幾率治理表象，治標不治本，沒有什麼比一路走來，親身實踐更深入人心，感同身受！

「精神升華了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吧！看清了現實和人心，發現以前的自己愚蠢到在意別人的眼光看法，活在自己約束自己的「框架」里，折磨自己痛不欲生。反而讓人生路越走越窄，逼入絕境！如今……你既然豁然開朗，應該更加成熟冷靜才是！想必遇事也不會偏激，浮躁。而思維狹窄的人，自然也不會明白對別人人生擅自指責和議論，自以為是的判斷對錯成敗時，本身的道德，品行也在逐漸流失。就像你理論不過一個迷失心智的人一樣困難！」

劣根從最初時期埋下「種子」的一刻，就開始隨着外部環境的刺激吸收「養分」而成長著，任何的放任行為都是罪魁禍首！於詩織深知此意可以給一個人所帶來的形象！

「是啊！這種成長代價很高，有人走過來起死回生；有人卻永遠定格在痛苦的時刻……謝謝你！」話語間停頓片刻，於詩織會意司惟明的話，彷彿讓她內心一層薄薄的紗瞬間清晰。自己的人生不該被別人的思維約束，苦了自己。可面對人言，需要達到什麼級別才能做到無動於衷？自己或許還有待考驗吧！

兩人的暢談是一種心靈之間的交流，或許每個迷茫浮躁的人都需要給精神一次洗禮，才能不在亂世中失去本心自我。以至於錯不自知而為難別人！

時間倉促，已過四十分鐘。看到有人在群里埋怨個別員工午飯時間浪費過長，兩個人匆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