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恍若回到從前

照常洗漱完畢，剛躺在床上，黎語瓷正想着要不要去黎氏上班的時候，順手放在床頭的手機炸開了鍋似的響起來。

在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大聲，電話是白母打來的，她盯着屏幕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因為心底一點點的善良，接通了電話。

剛接通，手機都來不及往耳邊放，裏面就傳來白母興師問罪的聲音，「黎語瓷，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怎麼又去糾纏慕擎了，你們都已經離婚了，但凡你有一點兒自尊心的話，都不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兒。」

一口氣，瞬間堵在了心口，心就像是被塞住了瓶口的瓶子，悶悶的，有千言萬語要回懟回去的話，終究只變成沉默，安靜的聽着對面怒罵的聲音越來越瘋狂。

「你怎麼不去死呢？是不是你死了變成鬼都還要來糾纏慕擎？他都答應和溫瑤在一起了，你還上趕着來湊什麼熱鬧？

要是你老公家裏住着一個別的女人，你會不會難受痛苦？同樣是女人，你為何要為難我和瑤瑤？我就拜託你，甚至求求你，你放過我們白家放過慕擎好不好？」

呵呵，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話白母也真說的出口，一直以來不都是她和溫瑤在為難黎語瓷嗎？

黎語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只有強行把答應過毛毛的事情往腦子裏塞，堵住白母這些無緣由的言語傷害，才能繼續保持鎮定，不負氣離開。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黎語瓷，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是嗎？既然這樣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反正你也不害怕丟人對吧。」

白母一向強勢，自作主張囂張跋扈已已經成了習慣，黎語瓷本着尊重年長者的一顆善良的心，從來都不和她計較，她就更加變本加厲，覺得黎語瓷是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黎語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起來自己不要和這樣的人置氣，不值得。

白慕擎努力了那麼久，才讓她的心裏有一點點動容，白母三言兩語，又讓她看不到未來一點點希望。

她和白慕擎之間，永遠跨越不過去的鴻溝，就是白母。

「我命令你馬上從慕擎別墅離開，你是一個女人，要懂得自尊自愛，不要一次次的作踐自己，你本來就分文不值了，你跟慕擎絕對不會有以後，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他最聽我的話了。」

「是，他是最聽你的話，你說一他不敢說二，我也沒想到，傳說中雷厲風行掌握金城經濟命脈的白慕擎，竟然是個對母親唯命是從的軟弱男人，你就繼續仗着他那一點可憐的孝心為所欲為吧，總有一天這些都會熬盡，到時候你們之間還會剩下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最後的話，黎語瓷說的是有多沒底氣啊，被放棄過一次的人，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脆弱且膽笑心驚。

和白母要在白慕擎的心裏比重要性，她從來就沒有必勝的把握，隨時做好了再一次被犧牲的準備。

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她甚至連過過嘴癮，去反駁講理都要反覆在心裏思考這樣到底是不是又在作死？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好歹也是已經做了母親的人，一點兒家教都沒有，你不配做毛毛的母親，毛毛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一定會變得被世人討厭嘲笑。

也對，你從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十幾歲的時候就不要臉的跟着男人私奔懷孕，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白母氣急敗壞的怒吼。

黎語瓷能清楚的聽見她動手打翻東西的聲音。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不管過了多久手段還是一樣，能不能新穎一點兒？從你口中說出來我既然是這麼不堪的人，那你兒子又能好到哪裏去。不管我配不配是毛毛的母親，我都是他母親，你改變得了嗎？你兒子是怎麼聽你話的，我兒子就會如何聽我話，我們兩個彼此彼此而已。」

黎語瓷本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很多事情她甚至都可以逆來順受，可白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逼迫，終於讓她變了一個人。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白母沒有地方撒氣，電話自然打到了白慕擎的手機上。

夜半三更，此時的白慕擎正在書房裏看資料，整理公司送過來的文件，鈴聲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白母打過來的，就猜想到了對方要說什麼，明知道肯定要針對黎語瓷，他還是聽話的接通。

「喂。」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像三月的微風，輕輕撫著楊柳梢。

白母怒氣滔天，在聽到兒子的聲音后，才有所緩解，「唉，我也就聽到你的聲音，心裏才會好過一些，慕擎，既然都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糾纏不休了，給兩個人都造成不愉快。

她對我的意見很大，我剛剛打電話過去，本想問問毛毛的情況，可誰知道她劈頭蓋臉對我就是一通亂罵。對不起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不是也親口說了原諒我了嗎？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

白母當真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撒氣謊來語氣臉色都不會變，但凡她對黎語瓷有一點點的好臉色，也不至於兩個人針鋒相對到這種地步。

「媽，我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插手了，你喜歡溫瑤，那她做了多不可饒恕的事情我都可以暫時不追究，讓她留在你身邊哄你開心，可也僅此而已，以後你不要再拿溫瑤大做文章了，我的耐心始終也是有限。」

他耐著性子，對白母說着，乾脆利落，似乎這番話已經在心裏默念了無數遍。

白母一陣發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兒子就把電話掛斷了，嘟嘟的聲音才把她喚醒了過來。

記憶中，白慕擎對她的意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果斷的拒絕過。

恍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曾經的慕擎，也是不顧白家所有人的反對，連總裁的位置都不要，要陪着黎語瓷遠走高飛，過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