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抽絲剝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抽絲剝繭

這情形與先前滴血的情況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融合的是南宮凌墨的血,而不相融的卻是南宮凌雲的血。

「這,怎麼會這樣?」南宮凌雲蒼白著臉色,虛張聲勢道,「蕭籬落!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手腳?」

「太子殿下!碗、水、銀針都是皇上安排準備的,從始至終,籬落連碰都沒有碰一下,又怎麼動的手腳?」蕭籬落對南宮凌雲嘲諷道。

「父皇!怎麼會這樣?剛才我們的血明明融在一起了,是他,一定是他!」南宮凌雲伸手指向王公公。

南宮澤的臉色此時已經黑到了極致,不相融!南宮凌雲的血竟然與自己的不能融合?堂堂天鳳的太子竟然與自己的血不能融合?

「兩位太醫,這,是怎麼回事?」南宮澤又轉向了馮太醫與章太醫!

馮太醫與章太醫的心,此刻都在嗓子眼處懸著,這看似簡單的滴血之事,誰能想到會一波數折,現在,皇上與太子的血怎麼又不能融合了?

這一次,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的親信準備的,應該不會出問題。那太子的血為什麼與皇上的血不能融合在一起?莫非,太子不是皇上親生的?

一想到這裏,兩人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這種話,打死他們,他們也是不敢說的。兩人相視一眼,便一臉愧疚的垂下頭,「皇上,微臣醫術淺薄,實在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如皇上問一下蕭公子?」

「呵呵,馮太醫!章太醫!」蕭籬落輕笑一聲,「你們不是不明白,是不敢說吧?」

說着,蕭籬落轉眸看向南宮澤道,「皇上,以籬落來看,這種跡象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太子殿下與皇上沒有血緣關係!這或許,也是那假宋果在為太子殿下取血的銀針上塗刺紅花汁液的緣故!」

「一派胡言!」皇后沈玲瓏當即出口呵斥道,「本宮當年生產太子之時,皇上可是親自守在鳳鸞宮的,太子怎麼可能與皇上沒有血緣關係?依本宮看,明明就是你的這什麼滴血之法有問題!」

此時,寢殿的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連呼吸都放緩、放慢,生怕自己的一點響動引來皇上的雷霆之怒!窗外,偶爾傳來一聲「知了」的叫聲,聽起來都讓人都覺得驚心動魄!

南宮澤昏黃、閃爍的眸光在蕭籬落、姜暖煙、南宮凌墨、南宮凌雲以及沈玲瓏臉上來回掃視。這幾人當中究竟是誰在說謊?這一切,又究竟是誰的陰謀?

「皇上!有一件事,籬落還沒來得及告訴您!」說話間,蕭籬落便從袖袋中摸出一方白色的錦帕,緩緩展開。那白色的錦帕上放着的赫然是一隻青黑色的銀針。

「這根銀針便是那日皇後娘娘用來檢驗雪芽茶的銀針,籬落研究多日,終於發現了一些玄機!」蕭籬落舉著那根銀針看向南宮澤道。

「什麼玄機?」

「有毒的其實不是雪芽茶,而是這根銀針!」蕭籬落掃了一眼沈玲瓏,轉眸又向南宮澤道,「有人在這銀針上渡了一層薄蠟,然後又在薄蠟上塗了一吻定情!」

「嗤——」沈玲瓏身旁站着的金喜不由嗤笑一聲,「陳公公早已畏罪自殺,現在是死無對證!你自然是想怎麼說便怎麼說。更何況,這銀針在你手中多日,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銀針上做什麼手腳?整個朝雲城的人,誰不知道你與諸葛夫人關係頗為不一般,為了她,說不准你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對於金喜的冷嘲熱諷,蕭籬落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只看向南宮澤繼續道,「所以,那日皇後娘娘的銀針一探入茶蠱,就等於是將一吻定情放入了茶蠱之中,緊跟着茶水的熱便融化了銀針上的蠟,銀針自然便驗出蠱中有毒了!」

「皇后!」沉默半晌,南宮澤轉眸看向沈玲瓏問道,「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他暗中讓人查過,陳公公的真實死因,並不是額頭上的撞傷,而是內府被人震碎!

「皇上!臣妾冤枉啊!」沈玲瓏一臉委屈至極的表情,「陳公公服侍皇上多年,臣妾對他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害他?再說,這麼多年來,臣妾在宮中又害過誰?臣妾是什麼性子,皇上您還不清楚嗎?」

沈玲瓏的這番話,讓南宮澤又沉默起來。沈玲瓏雖貴為皇后,但她卻從未與後宮的那些嬪妃起過什麼齷齪,有的時候,自己去她宮中休息,她還勸自己去別的嬪妃那裏,說是後宮中只有雨露均沾,才不會滋生矛盾!

陳公公、假宋果,這些看似不重要的人,卻都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若是沈玲瓏所做,那她圖的是什麼?莫非南宮凌雲真的不是自己的骨肉?若不是沈玲瓏,那便是姜暖煙!那她一定是受了諸葛長風的指使!那她如此做,莫非是想奪天鳳的江山?

就在南宮澤心思百轉千回之際,姜暖煙忽然看向皇后沈玲瓏道,「皇後娘娘!暖煙前些日子得了兩塊雲錦布料,想做身衣衫,卻不知哪塊更漂亮,不知娘娘可否幫忙看一眼?」

大殿眾人不由一陣愕然,就連南宮澤看向姜暖煙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不解,此時,此地,姜暖煙竟然還有心思想着選什麼料子做衣衫,這實在是有些不像話了!

但南宮澤沒有開口訓斥,別人的不滿也只不過在心中嘀咕,卻沒有人敢真的出聲指責姜暖煙。

而姜暖煙,根本就不給沈玲瓏拒絕的機會,便已經又從袖袋中摸出兩塊錦帕大小的雲錦料子,一塊上面綉著的是睡蓮,一塊上面綉著的是紅梅!

「敢問皇後娘娘,您認為這兩塊料子,哪個更漂亮?」姜暖煙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兩塊雲錦料問道。

「胡鬧!如今是什麼時候,諸葛夫人還有這種心思?」沈玲瓏蹙起眉頭,好似對姜暖煙行為十分不滿。

「皇後娘娘!只需要您一句話,又不費什麼功夫?」姜暖煙有些不依不饒的看向沈玲瓏。

見沈玲瓏轉過目光不看自己,姜暖煙便徑自轉向南宮澤福了一禮道,「皇上!還請皇上讓皇後娘娘回答暖煙這個問題?」

南宮澤正想開口訓斥,心中卻猛然一動,想起了上次姜楚悅的事情,莫非姜暖煙此舉還有什麼別的意思?想到這裏,南宮澤便向沈玲瓏道,「皇后!既然諸葛夫人徵求你的意見,你不妨就告訴她!」

「諸葛夫人若是問本宮,本宮因為偏愛睡蓮的緣故,自然覺得那綉著睡蓮的料子更好看一些!」南宮澤已然發話,沈玲瓏無奈,只好回答姜暖煙的這個問題。

「娘娘說的是這個綉著睡蓮的漂亮嗎?」姜暖煙對此好似不信一般,又追問了一句,「真的嗎?」

見沈玲瓏不理她,她又徑自道,「前些日子,暖煙還不知道高玉琴便是姜楚悅的時候,便將這兩塊料子做成了兩身錦裙,一身送給了姜楚悅,一身送給了素琴太子妃!」

「暖煙已經問過素琴太子妃,她說那日,她與姜楚悅同時穿上這裁剪、樣式一模一樣的裙衫,可娘娘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姜楚悅穿着的那身綉著紅梅的錦裙上,幾乎看都沒有看她的衣衫一眼。娘娘此刻怎麼會說是綉著睡蓮的漂亮呢?」姜暖煙一副不解的模樣向沈玲瓏問道。

「呵!諸葛夫人倒是細心,連本宮多看了誰幾眼這種小事都要打聽!」沈玲瓏口中嘲諷著姜暖煙,可心中卻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姜暖煙對自己當年的事情有所察覺?

心中猜度著,可口中沈玲瓏卻已經回答了姜暖煙的問題,「本宮那日是多看了幾眼綉著紅梅的雲錦裙,只不過是因為本宮沒有想到綉著紅梅的雲錦裙做出來也很別緻,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皇上!」姜暖煙不再理會沈玲瓏,而是轉向南宮澤道,「暖煙聽過一句詩,好似叫什麼,玲瓏開已遍,點綴坐來頻,還有一句是,願得長輝映,輕微敢自珍。」

「啪!」「啪!」說着,姜暖煙又擊了兩次掌。

眾人不由向殿門口看去。伴隨着一聲「阿彌陀佛!」的悠長的佛號,一高一矮兩個僧人跨過門檻走進了殿中。

「阿彌陀佛!貧僧無悔見過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無悔大師雙手合十向南宮澤行了一禮道。

「無悔方丈,你怎麼來了?」南宮澤對此時出現在宮中的慈安寺的無悔大師不禁有些好奇。

「皇上莫急!」無悔說着,便向南宮澤介紹道,「這位是無悔的師叔圓海大師!當年,恆王南宮濘駐紮在慈安寺的時候,圓海師叔因為這幅模樣,與恆王手下的將士非常熟悉!」

「朕知道他!」一聽無悔大師提起圓海,南宮澤頓時想起來,前些日子,陳公公從慈安寺回來告訴他,多虧一位叫圓海的和尚指點,所以才能那麼快將南宮凌雲從南宮濘修建的地下密室中救出來。

見南宮澤看向自己,圓海忙雙手合十行禮道,「圓海見過皇上!圓海今日與方丈一同進宮,便是為了告訴皇上一個故事!」

「故事?」南宮澤不由更是疑惑。

「是!慈安寺的地下密室可以通往慈安山下的梅谷,而那梅谷中卻種了九百九十九株紅梅,那每一株紅梅都是恆王親手所種。貧僧當時十分好奇,為什麼種下的是九百九十九株,而不是一千株?」

「恆王的手下告訴貧僧,第一千株,恆王要等一名女子與他一起種,倘若他等不到那個女子,便讓這一谷的紅梅,長長久久的守着那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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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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