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推演
看看人到得差不多，那毛總示意可以上菜，清華便出來跟大堂經理打個手勢，那經理點了頭，不一會兒，幾個服務員便端著各色菜肴魚貫而入，片刻就擺滿了桌子。
毛總見菜上齊，隨口客套了幾句，沖他們團隊里一個年輕人點點頭，那年輕人便起身，從後頭的行李箱裏取出兩瓶紫酒，拿過來遞在毛總手上。毛總把一瓶遞給旁邊一人，叫他們傳閱觀賞，自己舉著另一瓶說：「各位，我們今天帶過來這兩瓶啊，是酒莊裏現有規格最高的一個系列，名為南山紫。為什麼叫南山紫？這裏有個說法兒。大夥兒都知道，咱這紫酒是桑葚釀就，這桑葚又名長壽果，其營養物質含量，遠在葡萄和其他水果之上，再經發酵提純，那就更不得了，比如花青素、賴氨酸、白藜蘆醇之類，竟比葡萄酒高了十倍不止，各位說厲不厲害？所以常食桑葚，能夠延年益壽，常飲紫酒，更能青春不老。這個南山紫系列呢，是紫酒中之翹楚，是釀酒工藝目前能夠達到的最高水準，對人體的補益效果也是最佳，就好似南極仙翁飲用的瓊漿玉露一般，因其地位尊崇、道骨仙風，所以就取神仙所居之地南山為名，喚作南山紫。」
眾人聽了神往，毛總昂着腦袋晃了晃，便叫人將一把起酒器慢慢旋進瓶口塞子裏，他自己握住兩邊把手往上使勁兒，只聽啵的一聲，那木頭塞子便衝口而出，一股奇異的酒香四溢開來，眾人都吸鼻子，一人贊道：「好酒！」
毛總得意地說：「這飲紫酒之樂，一在觀其色，二在嗅其香，三才是品其味，諸位請看。」他說着便把半瓶子紫酒，緩緩倒在一個敞口大肚子醒酒器內，停了一會兒，便端起來輕輕振蕩，口內說道：「這酒啊，醒一會兒更好喝，醒的時候稍微振蕩一下，儘可能與空氣面接觸，加速氧化，風味會更佳。這醒酒得半個小時左右，咱也不等那長時間了，直接品吧，是不一樣的口感。」邊說邊跟那年輕人打個手勢，那帥小伙兒忙站起來挨個給客人倒酒。
到清華跟前，清華留心看着，那小伙兒給她的高腳杯里斟了約有三分之一，清華道了謝，便捏著高腳端起杯子，將酒杯微微傾斜，又打着圈兒輕輕晃動，那嫣紅的酒液，便跟着杯子轉起來，在杯里旋成個小小的渦兒。清華看了歡喜，便慢慢停下手腕兒的動作，把杯子放正，只見那醇厚的酒液形成的渦兒，也慢慢平復下來，清華看這酒液油潤潤的，便知是極品。因端起來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點，便忍不住「呀」了一聲，那酒液緩緩滲向舌根深處，清華又品出來一點甘甜，其他什麼味兒也說不上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正陶醉的，只聽毛總笑道：「各位，覺著這紫酒怎麼樣？」
程老師便說：「你這酒既然敢開幾千塊的價格，自然品質是不差的，不過我喝紅酒都那麼回事兒，也嘗不來多大差別。」
毛總便覺有些訕訕的，程老師又說：「毛總，我是個痛快人，你這酒我也喝了，好不好的，我也不在乎，我來也不為這個。黃總叫我過來，自然是瞧得起我，第一我出得起你這單錢，萬兒八千的，我也不放在眼裏，要是摳摳搜搜，拿點錢跟割肉一樣的，他也不是你客戶，這是其一。其二，我是長期搞這一行的，什麼規矩模式都懂，你也不消再跟我說什麼觀念，觀念我已經有了，上手容易得很，你也別廢話了，咱這就進入正題。飯有什麼好吃的，誰來是為了吃飯？不是為了獲得第一手資訊，誰願意花這時間？」
毛總聽了大喜，拿手一拍桌子，說：「程女士真是痛快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咱不妨開門見山。」
程老師笑了一下，又說：「好，既然說到這份上，我就直說了。做項目嘛，一看是否長久，二看能否賺錢。我只問你，你這紫酒有沒有牌照的？」
毛總便躊躇著說：「牌照已經在商務部排隊，下個月就能批得下來。」
程老師哦了一聲，又說：「好，那你說說制度吧！」
毛總便高興起來，滔滔不絕說道：「要說這制度吧，那真是好的，你在市場再找不到，咱做項目只為賺錢，其他什麼先放一邊，我跟你說，咱這是雙軌制，你發展兩個人，比如說A和B，他兩個一碰，你就得9000，他兩個再各自發展一個，又是一層對碰，你又得4500，再發展兩個，再一碰，你又得4500，這個層碰你拿無限代，厲不厲害？這是其一，其二，我們設計這套模式還有個考慮，你知道凡走雙軌對碰的，總會有個大象腿的問題，一邊做得好，一邊做不好，兩邊不平衡你就拿不到錢，哎，怎麼辦呢？我這還有個管理獎，你下面的人賺多少，第一級你拿個13%，第二級你拿個12%，依次類推一直到第十三級，你還能拿個1%，你說這好厲害呀！就算另一邊做不好，只要這邊有個狠人，他去做，你拿他的管理獎就完了，是不是坐賺？除了這兩個啊，我還有個點位獎，只要有人加單，管他多少的，你就有兩塊錢可拿，兩塊錢不起眼是吧，但你發展得多了就不得了了呀，我們來推演看看！」
講得興奮了，便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筆來在白板上寫寫畫畫，口內一邊算道：「比方說你下邊發展了十三層，這十三層全部填滿的話是多少呢！第一對碰獎就是9000+450012=63000，這沒什麼，是吧，不要急，管理獎多呀！你看，第一層你拿900013%2=2340，第二層你拿450012%4=2160，第三層是450011%8=3960，以此類推，到第十層，你就拿，45004%1024=184320，到第十三層你就拿45001%8192=368640，好，這十三層加起來，你看有好多，共1474380！點位是好多呢，2+4+…+8192=16352，再2=32704，三樣加起來多少，就是63000+1474380+32704=1570084，這才是十三層，你要發展到二十層呢，再到三十層呢，這個數字不得了的！況且又不是數字，而是實實在在賺的錢，么得任何泡沫，你說好不好？」
眾人都聽得愣住，一個個都在發獃，毛總便盯着程老師問道：「程女士，你看如何？」
程老師嘴角抽動，只說：「毛總，你這數學學得不錯呀，賬算得倒快！」
毛總呵呵一笑，說：「哎喲程女士，您這是誠心損我呢！」
程老師說：「哪兒的話？不過毛總，我只說一句，你這只是個推演啊，誰能把十三層全填滿呢？」
毛總雙手一拍，贊道：「程女士不愧是行業翹楚啊，什麼話一說就到點子上，不錯，是不可能全部填滿，咱就打個折，算一半，這不也有百來十萬嘛，也不錯了，何必那麼貪心呢？咱也不說一個月做成這個業績，給咱一年時間能不能達到呢？一年賺個幾百萬的，也夠了！」
程老師便點頭不語，其他人也是悶悶，方老師見狀，便憂心不已，那鄧姐哈哈笑道：「好了，吃飯就吃飯，其他的過後再說。毛總講課也辛苦了，快坐下喝口紫酒補一補元氣。」
眾人都道：「是了是了，毛總辛苦！」
毛總順勢便坐下來，早有人添了熱茶給他，那毛總一氣灌下去，幾個人又向他敬酒，幾杯喝下去，場子又慢慢熱起來。
到酒足飯飽眾人散去，剩下幾個都是自己人，毛總便皺起眉頭髮話道：「方老師，今天約的人質量可不怎麼樣啊！」
方老師便面帶愧色，說：「時間倉促了些，大客戶都來不及通知。」
毛總手一擺，打斷他說：「行了行了，我不想聽到這話，方老師，我敬你是個老人家，這大年紀還肯虛心學習，不容易啊！只是凡事都有方法，你還得多下功夫才是！」
鄧姐也輕描淡寫地說：「是啊方老師，時間不等人，你瞧我們那裏浙江市場做得多好，好幾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人家就敢相信、跟隨，每天出去跟人分享，還不是輕輕鬆鬆就上了千萬？方老師你又是講師，圈子又高端，只要你認真做，哪有個做不好的？你細想想問題出哪兒了！」
黃建功和清華只安靜聽着，也不說什麼，誰知這鄧姐的眼睛又似有似無、有意無意地轉到他們那邊，說：「黃校長也是一樣，這麼好的資源留着有什麼用？得把它趕快變現了是真的，我們這紫酒多好，你再不能錯過，要下定決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