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爭鋒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爭鋒

不過,她並沒有當面發作,只是淡淡一笑,纖纖玉手輕攏著雲鬢,雍容道。

「姐姐說的是哪兒的話,本宮也是前來探望皇上,卻沒想到會碰見姐姐,這也倒是巧了。」

雖然是深秋,天寒露重,可是皖蕾的手心已經涔出一層冷汗,濕漉漉的掌心帶來陣陣寒意。

「真是不巧,皇上喝了葯剛剛睡下,太醫說皇上需要靜養,妹妹就先回去吧,等皇上醒了,本宮再派人知會你。」

皖蕾一臉惋惜的模樣,言談舉止間已經有了趕人意思。

惠芷雪聞言只是嫵媚一笑,卻不如皖蕾所想的那般轉身回去,而是扭著楊柳細腰又上前一步,柔聲道。

「姐姐就可憐妹妹思夫心切,我就進去看一眼,也不驚擾皇上……」

她突然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撒嬌樣,皖蕾一個恍惚,她已經越過皖蕾,徑直奔大門走去。

不行!

絕對不能讓她看到裏面的真實一幕。

皖蕾心底一慌,竟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皓腕,硬生生的叫停她的舉動。

「姐姐,這是做什麼?」

惠芷雪的眸底閃過一絲狐疑,麗眸不由瞥了一眼裏面,神色微變。

「做什麼?」皖蕾的心裏已經亂到了極致,可是嘴角卻掛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貼到她的耳邊說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去見皇上,從今以後三千寵愛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惠芷雪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赤果果的說出這些話,臉上虛偽的笑容也漸漸退去,麗眸閃過一絲陰冷。

「就憑你也想攔住本宮,別忘了本宮是東宮,你可是西宮,本宮就不相信,本宮今日進不去這道門。」

說着,她竟然甩開皖蕾的玉手,想要衝進去。

再也顧不得許多,皖蕾驚呼一聲,閉着眼睛順勢就向後仰去,瞬間,頭部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一手捂著肚子,卯足勁喊道。

「救命,救命,本宮的孩子,本宮的孩子……」

隱藏在房門後面準備阻攔惠芷雪的蕭俊聞聲立即竄了出來,冰冷如霜的黑眸在看到地上鮮紅的血漬時不由一怔。

這……這不在他們計劃之內。

「娘娘,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臉驚恐的扶起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皖蕾,心悸的望着地面上一灘暗紅的血跡,不知道她究竟傷到了哪裏?

「蕭俊,現在進去就給本宮推醒皇上,就說東宮娘娘心懷叵測,想要謀殺皇子。」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她一手抓住蕭俊的衣袖,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努力的望向惠芷雪站着的方向。

「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跌倒。」

惠芷雪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陷害她,一時間竟然連辯解都變得蒼白無力。

「是我自己跌倒又怎麼樣?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的話嗎?我懷有身孕,怎會自己傷害自己?惠芷雪啊惠芷雪枉你聰明隱忍,卻沒有想到會被如此拙劣的伎倆算計到……哈哈……蕭俊還不進去叫醒皇上,今日就治她一個謀殺皇子之罪。」

皖蕾眉角眼梢儘是得意之色,可是只有靠近她的蕭俊感受得到她的顫抖。

這場空城計已經設下,能否奏效就要看惠芷雪的疑心究竟有多重。

「娘娘,太醫說皇上需要靜養。」

蕭俊掃了一眼惠芷雪平聲道。

「無妨,靜養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說着,她挑釁的斜睨著惠芷雪,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只見惠芷雪的臉色忽青忽白,原本一雙狐媚的眼睛此時佈滿了懷疑與謹慎。

那道門裏她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她卻猶豫再三不肯邁出這一步。

久久,皖蕾幾乎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那抹俏麗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她的眼前,只是此時,她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寒風吹過,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一劫,總算過去看了嗎?

「娘娘,沒事了」

蕭俊長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她從地面上扶起,嘴角難得掛上一抹微笑。

皖蕾漸漸失去血色的紅唇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聲音破碎道。

「蕭俊,有事,快扶我進去,情況不妙……」

一股熱流順着兩腿流到地面,瞬間蔭濕了水墨逶迤長裙,她慌張的抬頭望向蕭俊,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更大的慌張。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真的有種想笑的衝動,原來,蕭俊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陽光透過窗欞快速的變化著,屋內的景象也隨着光線的變化忽明忽暗,帶給人一絲煩躁。

「她怎麼樣?」

蕭俊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唯一能支撐大局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若是她也……一層冷汗瞬間打濕了鬢角的髮絲。

「動了胎氣,若是再這麼任意妄為,可是要……」

大夫剩下的話全部凝結在沉重的眼神中,皖蕾無奈的泛起一絲苦笑。

他以為今日是她願意的嗎?

若不是她剛才那一鬧,惠芷雪此刻恐怕已經站在這裏,所以她只能鋌而走險。

「這孩子應該保得住吧?」

皖蕾企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可是一開口卻發現牙齒已經顫抖的打架,不過短短几個字,彷彿是從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一般。

「我這裏有一副祖傳的保胎葯,再加上皇宮大內的珍貴藥材,應該無礙,不過……」

「能保住就好,剩下的不過等到他醒來之後再說!」

聽見孩子能夠保住,她總算安下心來,現在需要的是趁熱打鐵,讓惠芷雪短期內斷了前來探望的念頭。

看來,她只有使出最後一招。

假傳聖旨!

夜悄然來臨,濃重的宛如墨潑一般的天空,沒有半顆星辰,寂靜的夜帶着一種噬心的窒悶。

屋內點亮了幾盞火燭,燭芯不時的噼啪作響,在這靜謐的夜裏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今日,她命令喜公公假傳聖旨,以有失妃德之名,將惠芷雪幽禁在宮中,雖然她表示懷疑,但是因為是喜公公傳得口諭,一時間難辨真偽,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淳于非,不過一日竟然如此難熬。

他的傷口已經有好轉的跡象,只是元氣大傷讓他很難真正的清醒過來。

冰冷的指尖輕輕的描繪着他深邃的五官輪廓,她的眼底浮上一絲脆弱。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此時她才發現,這皇宮是如此的空曠,如此的寂寞,那些日日夜夜他究竟是怎樣挺過來的?

「淳于非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一個人真的很累,就快要支撐不下去……」

抓住他的大手,她放在唇邊輕輕的摩挲著,一滴淚水不經意的滴落,瞬間隱沒在長長的絨毛地毯中。

這夜,竟是如此的漫長。

克制的住惠芷雪,可是這滿朝文武如何才能矇混過去。

就在他昏迷的第三日,一道奏摺遞到她的面前。

按理說,皇上只是感染風寒,即使無法上朝,但是奏摺總是能批的。

翻開黃色的摺子,一行行蠅頭小楷映入她的眼帘,這裏面所寫的每一句話都足以置淳于軒於死地。

這道摺子要如何批複?

這幾日,也有緊急的摺子,因為淳于非曾經教過她練字,所以他的筆跡她倒也能模仿個七八分,可是那些不過是簡單的事情,現在這道摺子決定的可是淳于軒的生死,她握著狼毫筆的玉手不由微微顫抖,墨汁將摺子蔭出一片黑色。

「蕭俊……」

她無力的喚道,這個時候,只有他可以商討。

「娘娘。」

蕭俊如鬼魅一般瞬間出現,一雙冷靜的黑眸掠過一縷憂心,不過三日的功夫,她竟然消瘦的如此厲害。

「你相信文王會造反嗎?」

蕭俊微微一怔,片刻后凝聲道。

「我相信與否,那都已經是事實。」

皖蕾眸色一窒,攥著摺子的手指關節泛著青白。

那樣溫潤的男子,那樣深切的情意,怎會走到骨肉相殘的地步!

「蕭俊,我要見淳于鳴。」

「武王?」

蕭俊不解,這個時候為何要見武王?

「已過三日,這件事情已不是你我之力就可遮掩下來,若是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一旦風聲傳出去,我們總該做好對策不是嗎?」

這是她給他的理由,可是在她的內心卻有更深重的理由,她需要有一個可以支持她,讓她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屋內的空氣有些渾濁,她披上披風獨自站在樓台眺望,燈火闌珊處,入眼墨色深深,層層疊疊。那幽幽深宮,桂室蘭房,碧瓦朱牆,七里長廊亦是不模糊見。

「淳于非,這一次換作由我來守護你,只是在守護你的江山的同時,我更希望守護的是你的心。就讓我為你的心靈留下一片柔軟。」

蕭俊找到她的時候,在她的臉上看到的是一片聖潔之光。

「娘娘,武王已經到了前殿,是否……」

「讓他止步,我現在就過去。」

終究她還是沒有辦法相信那個帶着邪肆笑容的少年,心存一絲芥蒂的將他格在真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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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丫鬟:王爺上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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