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中忍考試（十三）

漩渦鳴人出奇的安靜，眼眸微垂，雙手早已緊握，耳邊傳來波風沐隱含痛苦卻平靜的聲音，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開始自責，為什麼自己會保護不好小沐，而自己卻在木葉村裏這麼安穩的生活。

哪怕是被村裏人喊著『怪物』，也比波風沐在外面闖蕩來的安逸，漩渦鳴人突然很想知道，當時的小沐，到底有多大？

「小沐，你那時候幾歲？」

「差不多六歲吧。」

波風沐忍不住看了一眼漩渦鳴人，心裏隨即明白了鳴人的內心想法，看來得不讓他鑽牛角尖才好。

宇智波佐助一直看着波風沐，時不時的注意鳴人的舉動，雙眼平靜無波，漆黑的如同黑寶石般耀眼。

「在我曾經和綱手姐姐出去闖蕩的一年裏，有一次，我和綱手姐姐正走着路，我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小村子，但綱手姐姐正帶着我不著痕迹準備的繞過這個村子，但直覺告訴我，有人在求救，我不顧綱手姐姐的勸解，執意的走進那個小村子，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波風沐每每想起這一件事，淚水總是不經意間滑落，腦海里閃過的畫面讓波風沐不忍，痛苦，無能為力！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看到面無表情的波風沐，那雙漂亮的眼睛突然湧入了眾多情緒，淚水落在桌子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卻無端地讓人能夠感覺到，這種痛苦到底是什麼？

「我看到了村子裏所有的人全部倒在血泊上，我不願相信，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人們，被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在其中一間屋子裏發現一個十五的姐姐，她靠着的床底深處正躺着一名嬰兒，極為巧妙的讓敵人沒有發現這個嬰兒，她那時候正睜開雙眼，努力的四處尋找善心的人，哪怕機會渺小。」

「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善心的……孩子，請……救救我……的……弟弟，他或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這個……小村子，若是可以……好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是戰亂……不斷……可以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安穩的生活……著，該……有多好』，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但那時候，我突然真正的理解了，和平是有多麼的重要，而我唯一能做的，那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將他們集體埋葬。」

「所以，你們現在還恨這個村子，還恨那些把你當成九尾一般對待的村民嗎？！」

「鳴人，九尾攻擊過木葉是不爭的事實，而九尾封印在你的體內，更是事實，在那次戰爭里，失去的並不是只有我們的爸爸媽媽，還有那些為了保護木葉而犧牲的其他英雄，他們也有親朋好友，爸爸媽媽一定是希望，由新的一代來改變這樣的現狀，和平的概括，從來都不是只有人，還有這世界的其他有生命的生物。」

波風沐也不理會早已呆住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以及聽到這些話的暗部，即使有些話不該說，但那又如何？

與我何干！

波風沐轉過桌子，將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輕輕擁住，三個人頭靠着頭，因為沒有距離，各自的體溫都能夠感覺的到。

似乎在無形之間，三人的關係更加近了一步。

「對了，你們還從未出去過，或許不是很理解我的話，鳴人，佐助，你們出去看一下這個世界吧，不管是什麼問題，總有一天，你們會找到答案的，不過前提是有老師陪着噢！」

波風沐最後一句充滿調侃，滿滿地不懷好意讓兩人有一種不好的錯覺，剛緩過來的心情又像過山車一般，提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可曾想過，改變這個世界，用我們的力量，讓那些普通的人們，能夠有一個安穩的家，安穩的村子？這個問題你們可以以後回答我，現在吧……」

「好了，解決了鳴人的問題，該解決佐助的問題了。」

微停頓了一下，波風沐絲毫不去注意漩渦鳴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和站起來準備大聲告訴說話的動作，滿臉笑容的看着宇智波佐助，說出讓人咬牙切齒的話。

「佐助，你是想要自己找答案還是懦弱的需要我幫你解答。」

「你變相的告訴我答案了，但這不代表我會接受。」

「這樣的回答意料之中，畢竟恨意沒有那麼容易消下去，或許我說了這麼長，你也未必能準確理解，我告訴一個目標給你，去世界找找，和平到底是什麼樣的，以後你會理解的，回家去吧，他們該等急了。」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最在意的人沒有親口和他說，這樣的人真是固執呢。

波風沐說完站起身，拉起鼓起包子狀的漩渦鳴人，與默不作聲站起身的宇智波佐助回宇智波家族。

或許還有一句話沒說完，如果不是那個孩子發燒陷入昏迷，呼吸微弱，根本就不可能逃過一劫，那歷歷在目的村民，那些用身體抵擋利刃不傷到懷裏孩子的父親母親，最後終未能護住孩子深深地遺憾與痛苦，定格在他們的臉上，那些想要逃離惡魔的屠殺的村民，臉上寫滿了恐懼與求生的慾望。

這樣的慘無人道，那些泯滅人性的惡魔，怎麼下的去手！

「綱手姐姐是不想讓小沐看到，還是不想解決？」

憤恨的波風沐第一次這麼冰冷的對千代綱手說話，說道最後，早已站起身與千代綱手『對視』，淚水滴答滴答的落下，牙齒已把下唇咬破，才止住那接下來更難堪無情的話語。

「小沐，我只想等你睡着后，偷偷回來再安葬他們，在剛才就感受到這個村子的慘狀，至於這個孩子，呼吸時有時無，沒有感覺到，對不起，小沐。」

千代綱手錶情失落地解釋，眼裏有着無奈和些許痛苦，當經歷的事變多了，就更能剋制住心裏的情緒。

將那個床掀起，那個奄奄一息地孩子映入眼帘，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有些瘦小，臉色通紅，眼睛緊閉，嘴唇變的青紫，身體無意識的抖動。

「現在，先救孩子要緊。」

聞言波風沐也不吵，就獃獃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心裏不斷地祈禱這個生命能夠成為奇迹。

「好險發現及時，這孩子才剛昏迷不久就被我們發現，不過後面還需要小心護著才能確保這孩子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