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殺手之王

肉僧輕蔑道：「小僧本以為暗月盟的盟主是個玉樹臨風的蓋世英雄，不想卻是一個邋遢的大鬍子。」

虯髯鐵王笑道：「江湖傳聞都是虛言，老夫不過一山野村夫而已。」

漁道人也道：「你這老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今天你還是難逃一死。」

虯髯鐵王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冷哼道：「老夫雖然本事低微，但就憑你三個，想要殺我，卻也沒那麼容易。」

付海洋並不似他們二人那般狂傲：「這是自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前輩號稱殺王之王，定然不是浪得虛名。但我等受人所託，便要忠人之事，定然會全力以赴，就算不是前輩對手，卻也不會因此而退縮。」

虯髯漢贊道：「還是金丐說話中聽，比起那些肉僧假道，倒真是高明許多。至少自知之明是有的。」

付海洋剛才只是客套話，不想虯髯漢真地蹬鼻子上臉，因此也有幾分生氣。

「出招吧！」

金鏈、漁叉、殺豬刀同時揮出，齊齊向虯髯漢攻來。虯髯漢也終於亮出了兵器，一把鐵鎚，就是他平時打鐵的那把鐵鎚。

林成梁終於知道虯髯漢的外號為什麼叫虯髯鐵王了，因為他的兵器就真地是一把鐵鎚。

一寸長，一寸強，鐵鎚甚短，自然很難佔得先機；況且鐵鎚又十分笨重，也很難施展巧勁。按理說這麼一把打鐵的鐵鎚，根本就不適合做為兵器，但虯髯鐵王用來卻極為順手，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啪！

漁道人的頭骨第一個被鐵鎚砸碎，付海洋終於知道了虯髯鐵王的厲害。雖然他們是三人聯手，但還不到五十招，漁道人卻已經斃命。肉僧甚至有點慌神了，而且感到有些吃力。

付海洋畢竟要厲害幾分，就在虯髯漢錘死漁道人的片刻間，付海洋的金鏈也跟着揮出，正好打中虯髯漢後背。付海洋的金鏈並不是一般兵器，他將內力灌注於金鏈之中，打在人身上，外傷是小事，卻還能傷及內腑。

虯髯漢中了一鏈，頓覺全身骨髓針刺一般疼痛，立馬站腳不住，一下子跪倒。肉僧以為有便宜可賺，殺豬刀陡地揮去，「啪」一聲，胸口卻結結實地挨了虯髯漢一掌。肉僧翻身倒地，不敢再去應戰。

付海洋卻是明眼人，他已經看出虯髯漢這一掌使盡了最後的氣力，再也無力出招，於是放心向前。

鐵鎚再次揮出，卻已軟弱無力，付海洋支手接住，金鏈也同時向虯髯漢天靈蓋打去。虯髯漢畢竟也不是一般人物，雖然他只有一口氣力，卻仍然接住了付海洋的金鏈。

明劍客絕對是難道一見的出色殺手，雖然他現在已經重傷，沒有久斗之力，但他卻還能奮力一搏，給敵人致命一擊。他一直沒有出手，就是在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絕對不會錯過。

劍光閃動，金鏈落地，付海洋咽喉已被刺穿。

付海洋本來已經勝券再握，但他卻忽略了明劍客的存在。忽略他的存在，就必須付出代價，因為他是魔君。代價的結果，就是他的生命。

「你果然是魔君。」付海洋死前還不忘贊道。

肉僧見付海洋也已經斃命，早一溜煙逃走了。

虯髯漢也無力追擊，推開付海洋說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

林成梁卻看着鐵牢中人的人問道：「那他們呢？」

虯髯漢答道：「我們是在逃命，帶不了那麼多人的。我有你們就足夠了，放了他們吧！」

林成梁忽然發現，他們其實都離不開虯髯漢。在這個食物比黃金還貴的地方，又有誰能獨自養活這麼一大幫人？虯髯漢做到了，儘管他用了許多人肉，但他畢竟做到了。如果不是他，恐怕他和其他人都早已經餓死了。

虯髯漢只願帶他與明劍客離開，那其他人就只能自生自滅了，能不能度過滅荒，就只能看他們的造化。

林成梁想到此處，無奈地搖了搖頭，拿着葯匙去一一開門，而明劍客則進屋收拾兵器與銀兩去了。

虯髯漢把大部分銀子都分給了其他人，只給他們三人留了很少的一點，剛夠他們逃命所用。

林成梁這才發現，虯髯漢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壞。

他們送走了所有人，三人也一起踏上了路途。

沒有目標，沒有終點，只有一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