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卻無聲

冰冷的世界，如同一場夢幻故事的場景，完美卻也很殘酷。這樣一個地方，真的是讓人流連忘返。

三個人就這樣站在雪地里，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各有所思。

白佳突然覺得還是紅色的雪花好看，雖然那是血腥的代名詞。白色的世界裏所有的事情都太過真實了，真實到讓人無法迴避。

何明逸一直看着聖諦的反應，從來到這裏之後聖諦的表情就很奇怪，這讓何明逸很擔心。

聖諦則看着遠方，似乎那裏會出現什麼似的。

也就是在三個人各自思考着各自的事情的同時，遠處，三根長長的雪柱朝着他們的方向高速的行進，然後很快的，白佳他們就發現了迎面而來的雪柱。

「用火把他們給融了吧！」白佳提議道。

「沒用的，它們是已經經歷過很多年的錘鍊而形成的，不是簡單的火就能燒掉的。」聖諦知道的似乎是最多的，他的回答讓其他兩個人很滿意。

「那麼就只能硬拼了！」白佳首先出擊，手中香料變成了鎖鏈，一點點的纏繞在雪柱上，然後將雪柱綁在了一根很粗的石柱上面。隨即，白佳取出另一支香，直接朝着雪柱就是一頓亂砍，將雪柱砍成了無數塊。

何明逸則取出兩張符紙，貼在了雪柱的兩個方向，然後雙手輕點符紙，雪柱就像是突然遇到了熱水一般慢慢的融化了。

而另一邊，面對着雪柱，聖諦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白佳皺了個眉頭想，這個人難道道法很厲害，一定要等雪柱到跟前了才出手。要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值得一看了。

不過，何明逸可不認為這是要大顯身手，聖諦這是在送死。何明逸飛身而去，硬是在雪柱靠近之前將雪柱定住了。

聖諦看到何明逸擋在自己的面前，明白自己的意圖已經被何明逸看出來了。不過，他沒有放棄，手中法杖輕輕一點，何明逸頓時覺得手腳麻木，竟是絲毫力氣都沒有了。聖諦推開他，然後那根雪柱就直直的插進了聖諦的身體里。

站在一旁看着的白佳頓時覺得心口一陣莫名的疼痛，她跌坐在地上，無力的捂著自己的心，那裏為何如此的疼痛。

何明逸將插入聖諦體內的雪柱拔出，將他靠在一塊石頭上，想要為他止血，但是被聖諦阻止了，他笑着告訴何明逸這是他的宿命。

宿命中，他必然會死在這個地方，然後同一時間他的孩子就會出生，在他孩子哭出第一聲的時候，天空中就會出現一個空洞，那是災難來臨的標誌，也是救贖之人到來的時刻。他必須為了這一切而死，這是他的宿命，無法更改的宿命，為了他所在的世界，他願意。

「她在為你心痛，你看到么，她在為你心痛！」

聖諦轉過頭去看着痛苦的白佳，她的痛竟是為了他，那麼他真的該瞑目了。

瞬時垂下的雙手，白佳的頭腦中莫名的疼痛越來越強烈。

聖諦的身體慢慢的消失，重回到魔聖道。何明逸跑到白佳的身邊，將白佳摟入懷中，「沒事兒的，很快就沒事兒了。」

靠着何明逸的肩膀，白佳覺得異常的安心，雖然頭腦中依舊是疼痛不已，她已經感覺很欣慰了。

「沒事兒了，已經沒事兒了！」何明逸不停的安慰著，白佳漸漸的平復了。

而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而這個空洞不時的釋放出兩種不同的能量。顯然，這就是聖諦所說的魔聖空洞。

看着魔聖空洞，何明逸的心異常的複雜。聖諦說他無法超脫自己的命運，他願意為了天下失去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必須要在白佳和天地萬物中選擇一個，他真的會狠下心來選擇後者么？何明逸疑惑了，迷茫了，更是不知所措。

「放心，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何明逸看着白佳，白佳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我還要做很多的事情呢，我會活很久的。」

「是的，你能活很久，一定的！」不管是真的相信了還是自我安慰，何明逸的語氣中總是有一股悲傷之情。白佳很無奈的想，或許她是對她自己生命最不在意的人了。

白佳的家中，何明逸站在窗枱前不停的看着外面，白佳坐在一旁高興的看着電視。見何明逸還站在那裏，白佳有些不爽了，「你幹嘛呢，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過來看電視。」這語氣，倒像是在命令，不過何明逸很聽話的坐到了白佳的身邊。

「你是不是在擔心大戰什麼時候到來，對不對？」

這一次，白佳又說對了。何明逸不知道什麼時候白佳也有了顆七竅玲瓏心，竟然能看清他心裏所想的事情。

「其實我也是猜的，因為我也在想這件事情。雖然我們知道災難已經開始了，可是我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別說抑制了，所以你感到惶恐和不安，這種感覺我也有，但是我比你厲害的一點就是不管什麼樣的境地我都會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

對於這一點，何明逸還是很相信的，這也就是白佳的生活秘籍。

「所以說啊，別想了，看電視！」

何明逸點了點頭，看着電視機的電視劇，但是心裏還是無法不去牽掛那些事情。他的不安絲毫沒有減少。

這天，何明逸有事兒出去了，沒有到診所和白佳會合。白佳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磕瓜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白醫生，你們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么？」

「是的啊，可是不可能就我一個人去吧，所以啊，我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比較好。」

看着白佳的樣子，蘇卉只覺得好笑，有時候她覺得白醫生很靠譜，因為她的醫術的確很高明。有時候她又覺得白醫生十分的不靠譜，因為她行事作風總是和自己的性格不相符。想着想着蘇卉不由得就笑了，偏偏她的笑聲被白佳聽到了，白佳聳聳眉頭，「怎麼了，這麼好笑啊？」

看白佳這個樣子，蘇卉不由得笑的更大聲了，白佳很無語的看着她，然後繼續磕瓜子。

蘇卉停住了笑，剛想說話，突然一個人憑空出現了。這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一隻手拿着一個權杖，一隻手抱着一個小孩，他出現的毫無聲息，把蘇卉嚇了一跳。蘇卉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卻無法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任何的東西，蘇卉很失望的看着白佳。

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白佳也是一頭的霧水，近階段是不是她做的好事兒太多了，這麼多陌生人來找她，不知道這個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有什麼事兒？」

「白佳，這是聖王子的孩子，我們希望你能夠收養他！」

聖王子，不就是聖諦么，他的孩子為什麼要給她收養，白佳很好奇的問道：「他的母親呢，你們應該讓他留在他母親的身邊才對啊？」

「他的母親在聖王子離開后就自殺了。」

「那你們就收養他唄，為什麼非要送給我呢？」雖然白佳很喜歡小孩子，也僅限於喜歡，要是讓一個小孩子進入她的生活的話，她覺得她會接受不了。

「這個孩子需要你，只有你能夠給予他一切，而且你們要是想知道魔聖空洞的秘密，必須要有他。」

說着，那人就把孩子交給了白佳。鬼使神差的，白佳竟然還接受了。等她後悔了，想將孩子還回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白佳抱着小孩子非常的無語，但好在這個小孩很乖巧，一直都沒吵。就算是真的餓了也只是哭一下就好了。白佳不由得放下心來，這個孩子還是很好養的。

因為養一個小孩需要的東西很多，白佳就讓蘇卉陪着她去買小孩子用的東西。兩個人左挑挑，右挑挑，總算是將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付了錢，出了超市，白佳就準備回家了。可是還沒走幾步，懷中的小孩子竟然哭了起來，而且和之前的哭相比這個時間很長而且很凄慘。

白佳檢查了一下小孩子的屁股，沒有問題。然後又弄奶粉給他吃，他卻不要。這突如而來的事情讓兩個人手忙腳亂，最後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沒辦法了，還是先帶回家再說！」說着，白佳就抱着小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會兒本來哭得很厲害的小孩子立刻不哭了。蘇卉還高興的說這個孩子又變回乖乖寶貝了，可是白佳卻不是這麼想的。

這個孩子的到來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的哭聲定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有問題。

這麼一想，白佳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果不其然，小孩子又哭了起來。白佳取出一支香料，輕輕一揮，空氣中竟然有一團黑色的煙霧。這團煙霧不斷的變幻著，不明白它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白佳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將這團煙霧裝了進去，她將東西帶回，然後等何明逸來了，兩個人再討論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