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頭痛的學霸

九月份的天氣依舊如同一個大火爐一般，雖然靠近北方，長陵市仍舊是熱得不行，這是典型的秋老虎，大多數人寧願呆在家裏也不願意出去溜達一圈，除非是有事情，或者上班一族。

長陵交大附屬中學是長安所有高中排的上前三的重點高中，一直以來受省市重點關注，從這學校雖然沒有出現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但是也為國家和社會培養不少人才，在這個學校讀書的雖然不能說各個都是學生中精英，但卻也是非富即貴，錄取的都是別的市區或者縣城裏的頂尖的學生。

有多少人為了進這幾所排名前三的中學，不是削尖了腦袋往裏鑽？然而學校招生是在苛刻，分數線高的嚇人，除非本地的會相對來說分數線會低一些。其他的沒有實力的只能被排擠在外。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除非你家裏面就像上面說的，非富即貴，有權有勢，可以通過一些關係進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高三二班，全校重點之中的兩個重點班級，還有一個班級就是一班，幾乎所有學習頂尖的學生都集合在這兩個班級，此時整個二班班級的學生正津津有味聽着講台上老師講課，手上奮筆疾書，將老師所說的知識點一一記在筆記本上，生怕錯過。

整個教室除了老師滔滔不絕的聲音，就是寫字的沙沙聲，然而正在這時教室最後一排，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

凄厲的叫聲瞬間傳遍整個教室，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停下手中的筆向後面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少年此刻正捂著頭，面孔扭曲，一臉痛苦。

砰砰！

少年抱着頭部一陣抽搐，額頭砰砰的撞擊著課桌，想以此來減緩痛苦，然而儘管他額頭已經沁出血跡，痛苦依然沒有減緩。

「快，快將他送去醫院。」

突然傳來的慘叫，讓講台上的老師眉頭一皺，但是看到這個摸樣，老師也不敢大意，連忙對着班級里的學生叫道。

班級里的學生聽到老師的話，連忙動了起來，幾個人合力扛起少年便往外走去，同時還有同學掏出手機打了一個120叫救護車。

一群四五人急匆匆的背着少年出了教室，教室里有回復一片安靜，老師依舊在講台上講著，學生依舊奮筆疾書，絲毫沒有慌亂，恍惚對少年突然的慘叫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與好奇，表現的相當冷漠一點也不關心，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然而事實確實如此，這種事情發生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少年叫蕭羽，這個班的學霸級別的學生，是今年上半學期從外地轉進來的學生，也就是高二下半學期才轉進來的，但是開始並不是在這個班級，這個班是今年高三開學這一個月才開始分班，所以這個班的學生大多數都不是很熟悉，班級里的學生都是從各個班級學習成績前十的頂級的學生，雖然這一個月也有所交集，但是在這緊張的學習環境下很少有人頻繁來往。更別說在一起玩，除非班級活動，大多數人就算玩耍都選擇與之前原來班級認識的好朋友一起玩耍，儘管不是在一個班，甚至有的還在排名最後那幾個班級。

自從一班二班這兩個尖子班成立以來，像今天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有兩天就是國慶節，這大半個月時間，這種事情已經是發生不下十次，前兩次頂多還有人驚訝一下，但見的多了就不以為奇了，看到蕭羽這個摸樣，更多的是讓他們感覺到可憐與可惜。

至於為什麼這樣他們也不清楚，蕭羽以前的學習很好，整個高三九個班級五百多人每次考試他都能排名前十，從這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蕭羽卻非常低調，儘管學習成績很好，但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而蕭羽以前也沒有今天這樣，這都是這學期開學后蕭羽才這樣子的，第一次他這樣子的時候同學們都很緊張，送到醫院也檢查了，但是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然後第二次送到醫院同樣如此，之後幾次醫院依舊沒有檢查出什麼毛病，之後同學們就習以為常。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麼平淡，漠不關心。

但至少還是有人關心蕭羽的，那四個送蕭羽去醫院的學生就是。

至於覺得可惜和可憐，可憐的是蕭羽這樣子頭痛，那痛苦的表情讓他們感到可憐，可惜，那是因為這一個月兩次摸底測試蕭羽都沒有排進前十，反而成績一直在後退，第一次成績排名下降到前三十之後，第二次降落到五十之後，而且國慶前還要測試一次，也就是明天，看蕭羽的狀況明天估計是來不了，而且有傳言，有老師提議要將蕭羽轉到其他班級，原因就是蕭羽經常不定時的發病打擾老師上課，而且一發病就是一兩天不能來上課，已經有老師對蕭羽不滿意了，而這個轉班的決定是要看這最後一次考試的成績決定，但是就眼前來看，蕭羽轉班已成定數。

不知道多久，蕭羽終於睜開眼睛，首先感受到的便是醫院病房裏刺鼻的消毒劑的味道，然後就是病房裏的一片白色。

蕭羽有點茫然，雙眼無神，腦海依舊有點隱隱作痛，這已經是他第十次頭疼了，一次比一次嚴重，剛開始他還能堅持住，但是越到後面頭痛越來越嚴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自從放暑假回來莫名其妙的就開始頭痛。而且醫生還找不到病因。

蕭羽有點絕望，他家境本來就不好，所以在讀書就很刻苦努力，一直到考上長安交大附中，本來以他的成績可以進長安市第一高中，但是由於學費要比附中高好多，所以無奈只能選擇附中，以前他還有點失望沒能進入第一中學，但是現在他甚至絕望。

以他原先的成績，努力考個好大學，將來出來還有份好工作，他相信自己有那個實力，但是現在他得了不知道什麼病，成績一路下滑，連正常的考試都不能參加，還有什麼前途而言？

而且關於給他轉班的傳言他也聽到過，但是現在又能怎樣，雖然在兩個重點班一百多人他的成績目前依舊排在前一百，但是老師不會讓一個充滿未知數隨時都有可能發病的人留在尖子班，打擾他們的教學還影響同學們的學習。

現在該怎麼辦？他的情況一直不敢跟家裏人說，雖然學校也通知過家裏人，但都被他搪塞過去說沒事都是小病，但是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多久，正在蕭羽發愁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接着病房門被推開，蕭羽抬頭看去來人是他的高中玩得最好的朋友兼死黨劉東，他們來自同一個縣城雖然距離很遠不在同一個村，但從初中到現在兩人一直是好朋友。而且也在同一所學校，不過他沒有和蕭羽一個班，而是在九班，那個學習成績相對其他班級來說最差的班級。

「蕭羽，你醒了，好點了沒有？」見到蕭羽抬起的頭，劉東問道，徑直來到床邊，這時蕭羽才看到劉東手裏還提着東西，一個食盒。

「來，這是哥們兒讓學校外面那飯店老闆噸的雞湯，趕快喝了，喝完咋們出院。」劉東將袋子裏的食盒拿出來打開，頓時之間一股香味瀰漫出來。

蕭羽也不推辭，劉東給他帶雞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基本上每次都會帶來，開始他還會推辭，怕麻煩劉東，但是劉東每次都是一拍胸膛說「咋哥兩誰跟誰啊，還在乎這些。」推辭不過他只能接收。

劉東的家境比他要好，在縣城裏他家也算是一個小富豪，開了一家大超市，還有網吧，電玩城，收入很不錯每年幾十萬，而相對蕭羽來說他家就是一貧如洗，每年全家的收入也不會超過兩萬，而且除掉他的昂貴學費生活費也剩不了多少，為了減輕家裏負擔，讀高中以來他一直在外面找點臨時工兼職賺生活費。

喝碗雞湯，兩人直接去前台辦了手續回家，這時蕭羽也了解到他這次昏迷又是兩天，今天也是第二天下午了，這從劉虎放學過來看他他就猜到一點，他輕嘆一口氣，錯過了今天的測試他轉班已經是定下來了，而且今天放國慶節一個周，收假回來他就會接到通知，

辦好手續，蕭羽也沒問住院費是多少，他知道劉東已經幫他給了，而且他也是這裏的常客一個月住了十來次院，每次的住院費都是差不多的，一晚上四百多，除了他付過五次住院費后，其餘五次都是劉虎幫他付的錢，因為他已經沒錢了。

家裏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伍佰元，加上他周末還有這些年暑假打工存的錢已經幾次住院就發光了，劉東幫他交的住院費，他會想辦法還給他。

醫院離學校有點遠，隔了幾條街，十幾里路，兩人沒有打車，選擇步行去學校，一路上劉虎吹着牛，說着學校的傳為趣事，蕭羽在一旁聽着偶爾也會好奇的問問，一起吹牛，但是這都是在好朋友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平時他都很沉默很少說話，除了他的性格使然，還有平時一直很忙忙着學習，忙着兼職，很少與人交際，所以在學校師生同學眼中他就是個沉默寡言只知道低頭學習的三好學生。

半個多小時，兩人終於來到學校門口，劉虎是住在學校的，而蕭羽為了方便在外面租了一個廉租房，於是兩人便在學校門口分開，臨走時劉虎又塞給蕭羽五百塊錢，他知道蕭羽身上沒多少錢，而這一個月由於頭痛關係也沒出去兼過職，身上肯定沒錢。蕭羽也不推辭，身上確實沒錢了，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在劉東哈哈大笑一聲「咋哥兩，誰跟誰啊？」之後兩人便分開。

蕭羽的租房離學校也不遠，兩里路的距離，不過那個地方環境並不好，屬於貧民窟，很亂。經常發生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所以房租很便宜一個月一百五十塊，水電費自付。

天暗了下來，蕭羽走在回家的亂衚衕里，一邊思考着以後該如何，正在這時幾道人影從衚衕里竄出，擋住他的去路，將他圍住。

看到這幾道人影，他眉頭一皺輕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