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野心

第1章 野心

「父親不也叫母親,公主嗎?」獨孤沁唇角的笑意滲出冰涼來,讓獨孤原與獨孤淵二人不寒而慄。

「沁娘……」

獨孤原想要開口,獨孤沁卻直接搶過話來,「我的母親,是前朝的永安長公主,我是末帝的皇后,曾經紀朝的榮耀都在獨孤家。」

說着她緩緩轉身堅定的看着他們:「既然我仍是完璧,當今聖人也無皇后,獨孤家從前的榮耀我必然要拿回來。」

獨孤原顫抖著身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沁娘,你在說什麼瘋話!」

「瘋話?」她冷哼一聲,「我想做的都是為了獨孤家,父親不明白么!」

「沁娘,你是前朝末帝的皇后,又如何能夠進宮?」獨孤淵上前扶著獨孤原,他已經被氣的氣血湧上了頭,暈暈沉沉站不住了。

「按照規矩,我本該被沒入掖庭的,只不過是因為淑妃是他們的人,才讓我們挪去了洛陽行宮。」獨孤沁扯了扯嘴角,不由得想起了夏侯瑜,心中還是有些愉悅的。

「你,你這樣做,對得起公主用自己的死換來你回京的機會么?」獨孤原捶胸頓足,眼中含淚。

夏侯鏡死前心中挂念著的都是自己的長女,為了滿足當時的太后耶律氏想要挽救紀朝的心思,她不得不將獨孤沁送嫁入宮,立為皇后。

夏侯鏡的生母也不過是後宮里一個太妃罷了,只因自己是唯一的公主才格外的貴重罷了!

「我不這樣做才是的違背了母親的意願,即使紀朝覆滅,曾經夏侯氏、獨孤氏的榮耀我也要討回來。」

「沁娘,你這是要氣死父親么?」獨孤淵的手一直被獨孤原緊緊的抓住,更能夠感受到獨孤原壓制着的喘息。

「兄長也覺得我是再胡鬧么?兄長難道不是被人詬病多年,我這一路留心着有多少不是談論舅侄婚事的烏糟話,我要那些人閉嘴!」

獨孤沁說完木管便看向獨孤原,終究是跪了下來,她合上眼咬牙道:「父親,皇后的榮耀我一天也未曾體會,更不曾帶給獨孤家,這一切都是蕭家欠我們的。」

話語畢,獨孤原的一巴掌攜裹着淚水,落在了獨孤沁的臉上,「聖人的姓氏你敢如此說出口!」

她咬唇不言,獨孤沁性子倔強,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即使她知道這夏侯氏一百五十年的光陰只不過是從蕭氏的天盛王朝偷來的,她也要去博弈一番。

「獨孤氏的兒女,言出必行!」

獨孤原顫抖着手指向她,「你……這樣豈非要害死自己!」

「女兒有分寸。」她冷冷的答道。

「今日你就跪在你母親的牌位前好好想想你的話!」獨孤原咳嗽了兩聲,便讓獨孤淵扶著離開了……

獨孤煜回來后,得知獨孤沁跪在祠堂,只好差人留下一句話,自己便回堂室了。

直到暮色落下,獨孤原才心軟將獨孤沁放出來。

「娘子,該回屋歇息了。」

獨孤沁在凌雪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夏侯鏡的牌位,「母親,你知我,便祐我;若不知,我亦能獨自走出一條路來。」

說完她便轉身跨出了祠堂,步伐加快,似乎感受不到那膝蓋傳來的疼痛。

霜葉也即刻跟上:「娘子,大郎派人來說,清秋院都打點好了。」

獨孤沁的腳步這才緩緩放下,點頭應下,沉思著今日獨孤煜的神情,這兩月來夏侯瑜與曹彰的往來,曹彰這個人若要作為把柄可不好拿捏。

若是獨孤煜就不同了。

「我知道了,」思來想去隨即道:「找個院子裏的僕婦帶我去大郎的院子吧!」

難得今日放假,獨孤煜也不喜在他們眼前做出有喜讀書的樣子來,便從太學生哪裏求來了一本不一樣的書,躺在卧床上,靠着憑幾,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大郎,沁娘子來了。」

獨孤煜心中一驚即刻將書合上,正不知往何處躲藏,獨孤沁便踏入了他的前堂。

他即刻掩飾的笑了笑,「姑姑怎麼突然過來了。」

說着他便讓人撤了憑幾,順便將書塞給他,讓他拿到后室去。

隨即他便下床去請安問好,「姑姑膝蓋可還好,我這裏還有些藥膏的。」

「無妨,我來瞧瞧你,今日對虧你幫我安置那位娘子了。」獨孤沁說着,獨孤煜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啪嗒!」伺候他的人並未將那書本攜好,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見獨孤沁瞥了過去,獨孤煜忙道:「還不撿起來,拿去室內。」

「煜郎如此用功么?」獨孤沁淺笑的看着他,獨孤煜掩飾的笑着,「姑姑見笑了,我在太學學得不太好……」

「這倒是,否則那書為何叫《留香傳》。」

獨孤煜自以為瞞得很好,聽到獨孤沁的話心尖霎時發涼,「姑姑,你可千萬別同阿耶說這書的事。」

《留香傳》市井裏流行的艷書,辭藻堆砌華麗且暗喻,用詞露骨通俗,描繪細緻傳神,他們這個年紀的男子都愛看。

獨孤沁接過婢子送上的茶,只喝茶,笑而不發。

這便將獨孤煜急得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更是抓耳撓腮,「姑姑,萬不可告訴阿耶,否則他定會打死我的!」

她緩緩擱下茶盞,輕呵一聲,「你們這群學生太不像話,不過誰不是青春年少,不過一本書罷了,姑姑心裏明白。」

說完獨孤煜便送了半口氣,獨孤沁才繼續道:「我雖明白,並未答應你不說此事。」

「姑姑!」獨孤煜急忙走到她的身前,「就請姑姑可憐可憐我,這書也是我一同上學的學生的。」

「原來如此。」獨孤沁看着他急切的眼神,隨即問道:「煜郎瞧了這麼多數,如今可有喜歡的女子?」

獨孤煜即刻搖頭,苦澀的說着:「獨孤家在鏡中早不如二十年前,雖有娘子同游,卻不受待見。」

她輕呵著,原來如今連帶着煜兒也不受待見,獨孤家如此她為何不能博弈一場。

回過神來,獨孤沁便溫柔的看着他:「我瞧著煜兒今日倒是對我帶來的那位娘子頗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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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的保命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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