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原點

當方世玉再次醒來時，他正和石敢當漫無目的的飄蕩在虛空中，周遭除開偶爾盪起些許漣漪的時空亂流，卻是一片孤寂。

「這是哪兒？」

石敢當道：「回劍主，此處是中段戰場的邊緣空隙中。得虧劍主你醒了，這段時間不知有多少波蟲兵以及四聖宮的人來尋，還好我神通了得，一一躲過。」

方世玉眯眼笑道：「是啊，神通了得石敢當！怎麼，你不說說是誰派你來的嗎？」

石敢當心中一凜，卻是裝傻充愣道：「劍主在說甚？屬下聽不懂劍主在說什麼！」

方世玉笑道：「有些事情看似巧合，實際上都不是巧合。石敢當，你早就認出這把劍，也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吧！」

石敢當訕笑道：「劍主哪裏話，屬下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半步超脫者，至於劍主是方孝武也好，是方世玉也罷，劍主就是劍主，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方世玉接着說道：「你的前任侍主，是青龍宮一脈的吧！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這多不公平。」

石敢當咬牙道：「劍主明鑒，屬下並無二心。」

方世玉點了點頭：「你有無二心我一試便知，罷了，有些事霧裏看花會更美，我也不糾結你真正的身份。說吧，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

石敢當低頭道：「請劍主吩咐！」

方世玉環顧四周茫茫虛空笑道：「我一不識路，二不識人，你帶路即可！話說，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石敢當一頓，卻是訕笑道：「劍主，我想知道之前那神秘人可是青龍宮主？」

方世玉笑道：「為何要如此問？」

石敢當道：「還請劍主告知，這對於屬下十分重要。」

方世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石敢當極為懵逼。

方世玉道：「是也不是，不過這一切都在輪迴，終有一日，他會在現世間的。」

方世玉眼神變得空洞起來嘆息道：「世間皆輪迴，誰不是呢！」

說完卻是遁空而去，不知不覺，方世玉從踏入古路開始，他的最終目的悄無聲息發生了變化，從最開始想要找到白芲等人，變成了尋覓真我，找尋自己的本質的道路。

方世玉喃喃自語道：「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超脫之路吧！」

我是誰？從哪兒來？

方世玉笑了笑，踏上了漫漫求索之道。

......

星空古路中段，四聖宮聖靈殿，朱雀，白虎，玄武三大守護帶來了方世玉以及青龍宮主重新出世的消息。

此刻，在聖靈殿內，正有數百百尊大羅齊聚一堂，更有十數尊常駐的道君級別的大能皺眉凝望，他們正通過時空長河看未來的因，尋過去的果，試圖找到青龍宮主的來處。

突然一名道君瓮聲道：「另一條路！」

有道君接話：「心靈古路，歷來最神秘的大道。此路，據說只有少數人踏足可以返回。此事，恐怕得問一問武神！」

有道君言：「我等在商量著滅人家的宇宙界域，你們覺得武神會給我等好臉色看。依本座之見，此事一切從長再議，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三大皇族的進攻。」

有人道：「前線不是有人盯着嗎？我等大可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本座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找到青龍宮主，他是唯一能夠打開開天寶藏的鑰匙，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知彼岸的究極奧秘。」

「是啊，當務之急是找到青龍宮主。還有，青龍王也得搜救，畢竟四聖靈光，少了他這一脈終究是無法成形的。雀兒，此事就交給你辦！」

朱雀守護拱手稱是，在朱雀至尊的幫助下，朱雀守護不僅傷勢全復，而且修為也是更上一層樓，這一次，四大聖族都拿出不少壓箱底的東西。

至於，四大聖族為何要針對青龍宮主，這卻又是另一個故事。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前線戰場，白芲正和武神方孝武殺蟲閑談。

白芲一身白袍，血塵不染，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在他身邊匯聚著一大批從諸天萬界帶來的人，其中絕大多數人已然成就了超脫。

佛，仙，魔，甚至還有幾方大帝的人。

不過，前塵已是往事，如今他們也是一個戰壕的戰友。

值得一提是，那隻大黃貓，以及林峰前世的坐騎驢叫馬赫然在列。

大黃貓揮動貓爪：「我說，白老大，你們口中的援兵何時才到？千萬別告訴本道主，是歐冶子那個老不靠譜，這傢伙當初設計的時間飛彈，差點兒把本道主炸了個粉身碎骨。本道主，早就說過，你修仙就修仙，玩兒什麼科技，現在好了自己也不知道被炸在哪兒去了！破軍那傢伙也死不瞑目，我們這些老東西也不知道能夠撐多久。」

武神回身道：「就你話多！」

白芲笑道：「大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修出本相，難不成真想當一輩子的蒼貓。」

大黃貓翹著二郎腿：「干你屁事，要不是你可勁兒忽悠我們來這兒找什麼彼岸，我們豈會這樣？我先說好，再等些時日，你說的援兵再不來，那我就回老家。是吧，馬戶三！」

「嘶兒，嘶兒....」

一匹黑馬驢叫道。

眾人笑而不語，太上道君卻手持佛塵，掐指一算：「依老夫之見，快了！」

白芲道：「師尊可不要再算錯了，你這歷經百轉千回重回道君之位，挺不容易的，不要一上來就被一眾兄弟給打了下去。」

太上道君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哪裏，哪裏！這一次，還需蒼貓道友和馬戶三道友前去接應一番！」

黑馬馬戶三，撅著腚掃著馬尾，一動不動。

大橘蒼貓趕緊翻譯道：「他說，得要好處！」

白芲笑道：「好處，林峰也在那兒。你不去，等他來，恐怕讓他知道你消極怠工，我等說不定能吃一頓馬肉宴了！」

「嘶兒..嘶兒...」

「我不是人，你們真的是驢，蒼貓我們走！」

只見，黑馬搖身一變，變成一黑衣俊朗少年，無盡歲月過去了，他們從諸天萬界歷經數個混沌宇宙，終於找到這條路，曾經的驢叫馬也變成了俊俏少年，世間一切都在變，只是不變的是他始終記得，有一個叫林峰的人。

蒼貓扒拉着馬戶三的肩膀，卻是破空向中段而去。

......

中段，方世玉所在，石敢當正在給他講述青龍宮主與青龍宮的之間的矛盾。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青龍大宇宙，青龍聖靈化為天道之靈，青龍大宇宙身為最先開闢的聖靈宇宙，強者無數，一開始甚至有七大道君強者自天地間應運而生，只是這七大道君強者互不對付，以至於青龍大宇宙連連征戰，民不聊生，萬靈沉寂。」

「直到，一個從石頭中蹦出來的嬰兒最終改變了這一切，嬰兒一路成長，勢如破竹，最終獲得天道之靈的認可，創建了青龍宮，橫掃八荒六合，最終成為青龍大宇宙的唯一尊者，號青龍宮主。」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青龍聖靈拋棄了青龍宮主，青龍大宇宙七大道君合力將青龍宮主封印，此後卻是不知去向...」

方世玉道：「感情，是青龍大宇宙拋棄了青龍宮主，那既然如此，他們為何要對這被趕走的宮主畢恭畢敬。」

石敢當瞄了一眼方世玉道：「據說，青龍宮主走時，帶走了一把至關重要的鑰匙。那是彼岸之人留下來的鑰匙，只有這把鑰匙才能打開最終的秘藏，挖掘出彼岸真正的奧秘。傳說中，蟲族之所以不斷掃蕩諸多宇宙，其目的就是找到這把鑰匙以及那開天寶藏中的秘密。」

方世玉點了點頭，卻是笑道：「石敢當，想不到你知道的真不少。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那塊石頭吧！這麼算起來青龍宮主豈不是是你的兒子？」

石敢當臉上冒汗：「哪裏，哪裏！屬下怎麼會是那開天之石。」

方世玉笑道：「你看，我可沒說那是開天之石。青龍宮主，石頭蹦出來，哈哈，有趣，有趣！」

石敢噹噹即閉嘴，不再言語。

方世玉卻是拍了拍身上的塵，當然到了這個境界，不過是習慣性的動作罷了，這虛空中除開源源不斷向方世玉湧來的本源之力，哪有什麼塵土？

方世玉輕聲喚了幾聲心猿未果后，卻是踏上了往中段戰場的步伐。

只是還未等他認清方向，一隊黑甲飛蟲卻是破空而來。

在黑甲飛蟲後面拉着一家鑾車，車上正端坐着一名渾身包裹着黑色皮衣的妙齡女子，她容顏絕美，眼神明亮，紅唇頗為嬌艷。

隔着老遠，那女子就下車，單膝跪地：「奴婢黑芮見過玉皇陛下！」

方世玉眉頭一皺道：「你又是哪位？」

「奴婢乃是天樞皇麾下近衛隊長，奉吾皇之命，迎陛下回宮。」

方世玉嗤笑道：「你千萬別說，那什麼天樞也是老子的道侶？」

黑芮笑道：「陛下可是恢復了記憶？」

方世玉心頭一沉，他看向這茫茫虛空，心頭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

玉皇？青龍宮主？彼岸之人？話說，他到底還有什麼身份？

方世玉一開始其實是不信的，但隨着本源之力莫名其妙的向他匯聚，隨着超脫之境越來越近，一些零碎的畫面逐漸在他腦海中閃現。

混沌宇宙，萬物皆是一個大輪迴，而他就像一個原點，過往的種種好像皆要在他身上呈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