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天外有天
本來之前弄血陣解除續命之法的時候，就已經用了一個多兩個小時，街上後面秦衛給楊子月治療的時候花的那四個小時，所以現在天色已經微微開始霧蒙蒙的發亮了。
如果再這麼繼續在醫院待下去的話，很顯然，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候更是麻煩。
「好，既然子月選擇相信你，那麼我選擇相信你，我跟你回去！」紅婆堅定說道。
秦衛聽到這話，心裏這才終於放心下來。
「在走之前，我先把楊子云這小子送回床上去，免得他明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徹底看傻眼了。」秦衛說道。
說完，他就走過去直接扛起楊子云，毫不客氣的扔在了病床上，不再理會。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又是走到楊子月身邊，將她一把抱起。
「走吧！」秦衛吩咐說道。
夏欣和紅婆接連點點頭，兩人跟在秦衛的身後走出了病房。
這一夜，誰也不知道這間病房裏到底發生過多麼詭異和恐怖的事情，甚至都沒有人知道秦衛和紅婆他們曾經來過。
只是第二天，當護士站的值班護士醒來的時候，依舊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昨天到底是怎麼睡過去的。
而看守楊子云的那兩個保鏢，更是徹底一臉懵逼。
「我昨天好像看到一個行為詭異的人，你看到了嗎？」
「這是醫院，哪有什麼行為詭異的人啊？是你的錯覺吧，我倒是覺得昨天晚上睡得特別舒服，就是脖子有點痛。」
「說到脖子痛，我好像也有點，估計是誰落枕了吧！」
……
門口負責保護楊子云安全的兩個保鏢互相摸著莫名疼痛的脖子討論說道。
而這其中要屬最懵逼的，還是楊子云了！
一覺醒來，他手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又長又深的大口子，痛的他齜牙咧嘴的不說，背後也莫名的冒起了幾個好像被燙的大泡。
他這才叫是有苦說不出啊！
另一邊。
秦衛的家裏。
萬幸的是，當時寧遠道送給秦衛的這套房子剛好是三室一廳的房子，所以楊子月正好可以住在空出來的那間屋子。
因為秦衛之前已經給楊子月做了幾個小時的治療，所以已經暫時性的保住了她這條性命。
只是這生命能維持多久，卻是個不確定性。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我的子月到底還能活多久？」紅婆直接問道。
這次接觸續命之法失敗了，她比誰都要清楚和明白，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清楚了，只要楊子月能繼續多活一天，她這個老太婆就多陪她一天。
而且她也非常明白，要不是有秦衛在的話，楊子月早就已經活不下來了。
「我雖然已經儘力的護住她的心脈，但是她身體內部損害實在是太嚴重了，就連我的水行之氣也無法徹底的恢復，只能暫時維持她一個月的生命。」秦衛如實說道。
紅婆聽得心中猛的一沉，面露痛苦之色。
但是她很快又是恢復了鎮定，坦然說道：「其實我之前的預算，如果失敗了的話，子月可能只能多活一個星期，沒想到你竟然能讓她多活一個月，這已經算是很好了，我得謝謝你才是。」
「對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實在是幫不了你們太多。」秦衛自責說道。
他本以為自己的水行氣非常強大，肯定能幫助楊子月治好她的，但是沒想到，天外有天，他最終還是高看了自己。
「你已經儘力了，我知道，我老婆子一輩子害人無數，所以這也算是我的報應吧，在子月最後的這一個月時間裏，我會好好陪着她的。」紅婆淡淡的揮揮手不在意的說道。
這一刻，紅婆突然像是一個面對自己的孩子將要離開，卻又無力阻攔的普通老人一般，憔悴而又無奈。
連說話的語氣也比之前要溫和了許多。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按理來說，我們解除續命之法，應該算是成功了才對啊，不然的話，為什麼楊子月這麼嚴重，而楊子月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呢？」夏欣終於按捺不住的不解問道。
「的確是成功了，但也正是因為成功了，所以沒有人再替子月共享性命，而子月自己本身原本在八歲的時候就應該去世了的，所以她現在活着，用的是自己的命不再和楊子云共用一條命，算是悖逆天道而活，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反噬。」紅婆緩緩的解釋說道。
「那難道你們蠱師一族的古書上，就沒有記載那些解除了續命之法的人，後來是如何活下去的嗎？」秦衛趕緊追問道。
紅婆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應聲。
「本來使用續命之法的人就少之又少，加上這個陣法對實施作法的那個人反噬極大，所以一般不是到了特殊的情況，我們族人都不會採用這個辦法的，更別提解除了，解除續命之法的人總共也不超過兩個，而且都沒有記載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們後來都怎麼樣了。」紅婆緩緩解釋說道。
秦衛和夏欣聽得一陣沉默下來。
「沒關係的，有一個月的時間能讓我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也算是知足了。」楊子月的聲音突然在幾人的身後響起。
三人偏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楊子月已經自己爬了起來，臉色慘白的扶著牆站在轉角處看着眾人。
「子月，你怎麼起來了？也不好再好好的多休息一下！」紅婆趕緊上前扶住她來到沙發上坐下。
「紅婆，我已經沒事了，雖然這次九死一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歡快的感覺，終於，我的身體和我的性命都是屬於我自己的了，以後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也不用受楊家和楊子云那小子的威脅了！」楊子月得意笑道。
說來也搞笑，在世上活了這麼多年，她竟然只有前八年是為自己而活，過的開心自在的。
而後面的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在楊家那個深淵中起起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