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狙擊
「硯行……」
「走，馬上走，」蔣行知寸步不讓，冒火的眸子盯着洛水，不讓他有一絲可以講情面的機會。
洛水的馬已經被牽過來了。
蔣行知都也不回地轉身推開院門。
袁靜和高娣單膝跪下，「主上。」
「少夫人呢？」
「在屋裏，」兩人讓開，讓蔣行知進去。
從遠門走到花廳，蔣行知走得驚心不已。
若是沒有言兒的精心佈局，這桌宅子怕是已經被燒成了灰碳。
「主上？」看到蔣行知又轉身要走，袁靜連忙追着問道，「您要去哪裏？」
「狙殺，」蔣行知面若寒霜地走了出去，口哨喊來戰馬，吩咐成峰和成嶺道，「我們兵分三路，我要洛水的人頭。」
「大哥？」兩人不解為何蔣行知突然改變主意。
「一日不除，終生為患，」想到要日夜防著洛水，蔣行知便滿心不適，以前他就一個人，就算洛水害他，他也能全身而退，如今大不一樣，他有孩子和妻子要保護。
成峰兩人一聽這話，應聲道，「好，我們馬上就去。」
一直在試探蔣行知決心的洛水正騎着馬優哉游哉地走着。
「皇上，時辰怕是不夠，」將士提醒道，「萬一起風沙，我們還有可能會迷路。」
「放心吧，」洛水一夜未曾合眼，此刻正坐在馬背上閉目眼神，「我了解蔣行知，他不會真的只給我一個時辰的，你們且看着好了，我啊愛什麼時候離開北疆就什麼時候離開。」
可這些將士卻和洛水抱着不一樣的看法。
身為將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誰會把自己下的命令開玩笑。
「皇上…皇上……」有士兵氣喘吁吁地飛奔過來，身後有人過來了。
洛水轉頭一望，這個身影真的太熟悉了。
是蔣行知，是他！
「皇上？」士兵等著洛水的回復。
當初進北疆的時候，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洛水並未帶太多的士兵和隨從，若是蔣行知說到做到，他們這幾個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走，快走，」洛水已經看到蔣行知的手握住了佩劍，這才慌張道，「找幾個人斷後。」
有人斷後，確實給了洛水時間，不過就在她以為安全的時候，成峰和成嶺又殺出來了。
「你們兩個……」
「你小子是逃不掉了，」成峰以前就看不上洛水，覺得這人文縐縐的像個娘們，「別不相信我們大哥的話，他說話算話。」
「放我走，我許你們榮華富貴，」洛水試着勸說，「想要什麼都可以，比蔣行知給的還要多。」
「我呸！」成峰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的話，我們怎麼會信？再說了，我們一輩子跟着大哥，不像你，只想利用大哥，現在就讓你嘗嘗落水狗的滋味。」
說完，便朝成嶺示意，「阿嶺，砍下他的腦袋，我們就立功了。」
「好，」成嶺找就躍躍欲試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看不順他不是沒道理的，這人着實可惡。」
兩人商量著猶如一場很隨意的玩笑。
洛水見識便要溜走，無奈，他沒什麼本事，沒走幾步便被追上了。
兩人為了等蔣行知過來，陪着玩了一會兒『貓抓老鼠』。
蔣行知一到，便就自覺地一遍去了。
「硯行，」察覺蔣行知滿滿的殺氣，洛水這下子淡定不了，從馬上下來，朝着蔣行知便跪下了，「我不是人，我無辜了你們當年的救命之恩，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好好做人。」
蔣行知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揮手斬落洛水的髮髻，沉聲說道，「今日我留你一條命，你得時刻謹記，北疆地方雖大，但不是你改動的，安安穩穩做你的皇帝，別讓我聽到你欺壓百姓，否則，我取了你的命，也不負當年救你一命。」
說着，轉身飛馳在沙塵之中。
漫漫北疆，一眼望去，了無生機，但是洛水知道，這不過就是表面而已。
「皇上，」將士扶起洛水，帶着他一路走出北疆。
到了驛站，洛水吩咐近侍隨從，「護送朕回來的人都有功，每人賞一杯酒。」
身為近侍，自然知道他所謂的『賞』是什麼意思。
一杯酒下去，隨着洛水從北疆回來的人便一個個到底，吐血而亡。
當蔣行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好像已經在意料之中。
「老大？」成峰猶豫后問道，「洛水才登基沒多久，根基不穩，所以才低三下四，若是有一日，他根據穩固，會不會重新找我們麻煩？」
「這一點，你們少夫人早做打算了，」蔣行知想到書言，心底里十分柔軟，「京城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到我們這邊，加之我們有佈局了邊防，洛水想要重新給我們找麻煩，也得看看是否有這個本事。」
以前的北疆戰亂安定之後，各個城池的事務都有各個城主把持，顯得十分割裂和不團結，若是蔣行知插手庶務的話，那就不一樣的。
蔣家三代守護北疆，加上前朝魏勇的屯兵一起守衛，威望是足夠了的。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都不離開這邊了？」成峰和成嶺興奮不已，他們的妻子都是北疆人，自然是喜歡留在北疆的。
「不走，我們生生世世都是北疆人。」
北疆王登上王位，城池的城主送上賀禮，祝賀新王登基。
蔣行知沒有穿王袍，依然是一聲黑鐵鎧甲。
書言聽到他穿戴的聲響大，腦袋便從帳內探了出來，乍一看他的容顏，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畫像的模樣。
「瞧什麼？」蔣行知便整理護頸邊問，「我帶你去巡城。」
日頭確實已經很高了。
書言利索起床，稍作打扮，吃了早飯便隨蔣行知出城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這麼地廣的北疆，似乎城池與城池之間隔了很遠，每一座城池的城主都有『自立為王』的資本，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管理好城池事務，百姓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信任城主。
蔣家軍名聲顯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路隨行而過，千百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