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果然是聰明人
「沒有想到莫兄對衛娘子……」王琛笑着搖頭，「是我王琛太後知後覺，竟然想不到莫兄會對衛娘子有了心思。」
蔣行知不愛聽這話，沉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很正常。」
王琛笑容卻十分不自在，「那衛娘子知道莫兄對她的心思嗎？」
「自然是知道的。」
「沒拒絕？」王琛詫異，「衛娘子書香門第，怎會……」
「怎會喜歡我一介武夫，對嗎？」蔣行知很反感這種偏見。
王琛尷尬不已，忙作揖道歉，「莫兄不要誤會，並無瞧不起的意思，只是衛娘子嬌柔可愛一個姑娘，眼光沒有想到如此獨特。」
「我可以當你這話是在誇我嗎？」蔣行知沒好氣道，「話又說回來，你這麼酸不溜丟的也沒用，沒有鳳枝府的千金，還有其他府的千金，總之，你們王家已經被人盯上了。」
「你也看出來了，」王琛嘆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是言兒提醒我的，」蔣行知道，「你那未過門的娘子找過她，和你妹妹三人，私下見過。」
「什麼？」王琛錯愕，「她們三個要幹什麼這是……」
「我倒是覺得你那未過門的娘子也挺有意思的，好好珍惜，」蔣行知煞有介事地拍了拍王琛的肩，頗得幾分自在，「有了這麼好的賢內助，去京城開米鋪，也挺好的。」
這話，讓王琛這有幾分揶揄的意味，「莫兄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
說完，疾步回家去了。
蔣行知心裏不得勁兒，他怎麼叫『站着說話不嫌腰疼』，這不是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多些忠言么？
回到鏢局，來送禮的街坊鄰居差不多離開。
這地上桌上，能擺的地方都要擺不下去了。
「三郎，」蔣行知喊住三郎，將一個大得猶如木盆一般的南瓜送到她懷裏，「拿回家吃。」
接着，又給了一條肉，一簍子菜……
「莫大哥，我……我拿不動，」三郎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上分毫，手裏的東西都要掉地上。
「這麼點東西都拿不動？」蔣行知便又一一取下，讓成峰給收拾好了，親自送過去。
三郎猶豫了片刻，小聲問道，「莫大哥，我爹爹今日休沐，你送東西過去，怕是不妥。」
「怕什麼，」蔣行知想通了，反正老爺子厭惡他已經到了極致，也不會比這更差的地步了，「我堂堂正正做人，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對吧？」
三郎無話可說，問了一路關於電魚的事情。
到了衛家，陶伯連忙幫忙接東西。
「三郎，你就不請我進去喝杯水？」蔣行知朝三郎使眼色，「你方才不是說有事情要請教我么？」
三郎一臉懵，該問的都問了呀。
「就是關於上次義莊的事情，我沒有開腹就查出中毒……想起來沒？」蔣行知眼神示意得眼皮都要抽筋，直接推著三郎進去了。
三郎還未回神，「莫大哥……」
蔣行知找出書言院子的位置，輕聲道，「我現在去找你姐，你別說出去，聽到沒？」
「你找我姐……」什麼事情還沒說出來，蔣行知已經快步走掉了。
三郎站在原地，腦子終於轉過彎來了，莫大哥這是來找大姐，而不是幫忙送東西的。
「主上……」袁靜看到蔣行知從院門而入額，頗為驚奇，屈膝等人進來，便去把院門關了。
「小姐呢？」
「剛醒，」袁靜應聲，正要請蔣行知去花廳坐下，他卻轉身去偏廳，撩簾進去了。
書言從銅鏡裏面看到他進來了，吩咐高娣不用梳頭，自己隨手拿了髮帶將頭髮束在了身後，回眸笑道，「你是真不怕我爹爹了？」
「沒敢讓他老人家瞧見，」蔣行知自顧著端了張圓凳落在書言的對面，一臉的凝重，「你還記得之前和我說過，要我幫着點王琛嗎？」
書言點頭，「你該不會為了這事兒而發愁吧？」
「王員外讓王琛去京城開鋪子。」
「什麼？」書言同樣驚訝不已，「去京城開鋪子？這也太……」
好高騖遠了吧？
王家是實力雄厚，但是在天子腳下，很快就會被秒成渣渣的。
「這或許是件好事，」蔣行知沉吟了片刻，抬眸看向書言，「言兒以為呢？」
王家有錢卻無權，在京城開鋪子，沒有權力，如何能站穩腳跟。
「讓我想一下，」書言起身，從王琛說親一事開始說起，「如你之前所說，洛水是落難皇子，如今他想回宮，勢必要財力物力做後盾，第一步借用齊知府，籠絡王家，讓王家替他生財，這就解決了他日後要謀大事的財力問題……」
說到這，書言一雙眸子倏地亮了，「莫大哥，洛水能想到的，為何我們想不到？」
「什麼？」蔣行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但是瞧她那模樣，大膽猜測，「你該不會是讓我也利用王琛吧？不對……」
他又否認了這個說法，書言一向光明磊落，斷然不會讓他利用王琛，「王琛開鋪子需要人手，而我手裏唯一不缺就是人，如若王琛的鋪子都是我的人，一能為王琛解決人手的問題，二來也能保護他，三的話，就是能打聽到我想到的消息。」
他現在不也正需要佈防自己的人脈么？
「就是這個道理，」書言沒有想到蔣行知的領悟能力如此之快，果然是和聰明人聊天不費力，「洛水隱瞞身份這麼多年，你到現在才查出來，不也是京中沒有自己人的緣故么？」
「我再探探王琛口風，」蔣行知心中那團煩悶消失殆盡，正想着趁機偷個香吻什麼的，結果遠門敲響了。
「言兒，開門！」
「小姐，老爺帶着幾位少爺把咱們院子給圍住了，」袁靜立在門口等書言的吩咐要不要開門。
書言牙疼，進來容易出去難，「……」
蔣行知卻不慌不忙地步出前廳，往花廳而去。
院門已經被撞進來了，書言這會兒子不僅牙疼，連頭筋也不停地抽抽。
這下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