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各自飛

「魏公兵敗被殺！中軍一潰千里！」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

這一戰已經輸了，輸得還有點兒慘，隨着賈詡的一番話，曹操終於下定了壁虎斷尾的決心，開始收攏還能組織上的士兵，開始進行撤退。

而在曹操的命令還沒有傳到左右兩軍的時候，中軍這邊戰敗的情況，倒是已經傳到了左右兩軍那裏。

曹軍的左右兩軍分別是于禁對關羽，張頜對張飛，非常不幸的是，於張二將都遇到了自己歷史上的苦主。

在擁有了馬鐙騎兵之後，關羽和張飛更是吊打起于禁和張頜來。不過儘管情勢很不利，但于禁依舊在勉力支撐著。

只是中軍不利的戰局，還是很快便傳到了于禁這裏。雖然于禁這邊看不到中軍那邊的情況。但當曹操中軍開始崩盤之後，還是有一些逃亡的士兵昏了頭，往于禁這邊跑了過來，把曹操被俘的消息傳達到了于禁部。

只要是個人，等到高處看一下，便能夠知道遠處的中軍現在已經混亂不堪，一片敗象。那麼傳言中曹操兵敗被殺一事，也很有可能是真得，然後整個于禁部全都坐不住了。

不過好在於禁平日裏治軍甚嚴，于禁部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崩盤的跡象，但是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中高層軍官，往于禁這邊跑，詢問于禁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們慌什麼！？當年我在宛城的時候，張綉叛亂，魏公生死不明，當時有人便有人謠傳魏公被殺，青州軍更是趁機作亂，但魏公不是依舊好好的嘛！現在中軍雖然敗了，但魏公必然會沒有事情，他手底下的虎豹騎是吃素的嗎？你們不動腦子想想！」

面對着這些慌了神的手下，于禁也是指責他們圖樣圖森破，並且拿出了當年宛城之戰時的戰例來說服自己的手下。

這些于禁的手下，其中也有不少人經歷過宛城之戰，更是有不少人見證了于禁平叛青州軍的高光時刻，馬上便鎮定了不少。

「再就是退一萬步，魏公真得遭遇了不幸，可我們大魏公國已經立國，回到鄴城之後，自然會有世子繼承魏公的爵位，統領我們繼續一統天下，諸將何必如此慌張？」

在一個集團建立之初，領頭人要是不幸陣亡，那麼這個集團多半馬上會土崩瓦解，像是兗州時期的曹操，還有荊州之前的劉耷，他們要是一死，整個集團馬上就完蛋了。

但是隨着集團發展壯大，建立了穩固的政權，即便是領頭人身死，他的子女也能夠繼承父親的位子，繼續統領起這個集團來。

就像是孫堅死後，他的整個集團馬上被袁術收編，但是孫策死的時候，孫權卻是成功接班。

「那我們該怎麼辦？」不管怎麼說，于禁的這番話還是穩住了軍心。

「陳倉這一戰，我們已經敗了，就是敗多敗少的問題！我來統領步兵掩護大家撤退，路招，你帶上騎兵，往中軍那邊跑！想辦法去支援魏公！如果魏公真得不在了，想辦法把賈公他們給救出來！一定！」片刻之後，于禁也是迅速作出決斷，自己斷後，讓副將路招前去救援曹操的中軍。

——

「郝司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當于禁開始分兵之時，身在戰場角落裏的郝昭部，幾乎已經陷入了一種絕望的狀態之中。因為之前天水之戰收攏潰兵的功績，郝昭被提拔為司馬，領着兩千步兵參加了這次的決戰。

戰鬥開始之後，儘管郝昭靠着自己的指揮，頂住了劉軍一波有一波的攻擊，甚至有劉軍騎兵專門繞過郝昭的陣去攻擊其它曹軍。

但隨着曹軍中軍總崩潰的到來，郝昭這邊，全軍上下也是陷入了一種恐慌之中——曹軍的中軍在撤退，他們這股處於外圍，基本上已經被劉耷軍給切斷歸途的步兵要被放棄掉了。在這個慌亂之下，這些步兵也是向郝昭詢問起來。

郝昭自小便是一個孩子王的存在，非常能夠聚攏人心。而後來參軍之後，郝昭更是靠着自己的這個特性，很快便能聚攏起不少將士，讓他們能夠服從自己的命令，出色的完成任務。

現在遇到這樣的大變動，驚慌失措的曹軍步兵，開始向他詢問起辦法來。

劉耷的名聲非常好，從來都不亂殺人，這點兒即便是曹軍之中也很多人知道。其實即便是曹老闆，官渡之戰倘若不是實在沒有糧食了，他也不會坑殺掉那幾萬袁軍俘虜，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口也已經成了一個非常寶貴的資源。

這些曹軍士兵，其實並不是很擔心投降后的人身安全，但是他們一旦投降，可能便再也回不到故鄉。

在曹魏的士家制度下，他們的家就要完蛋了，妻子就要被當做寡婦改嫁給其他需要女人的光棍那裏。好端端的家就這樣沒了，所以不少有家室的士兵，全都是心急火燎得向郝昭詢問起解決的辦法。

「我們先去陳倉城！等過一段時間再說！」看了一下周圍的形勢，郝昭也是瞬間做出了決斷。

自從上次天水之戰後，陳倉城便一直在曹軍手裏。不過劉耷也沒想要去拔掉這個據點。陳倉城易守難攻，不用火藥會損失慘重，但用火藥卻又會暴露這個秘密武器，對接下來攻取長安和潼關等地又無法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所以劉耷這邊一直對陳倉圍而不打，然後這次曹操大軍到了陳倉之後，索性連圍困陳倉城的軍隊也給撤了。

雖然這次的決戰是在陳倉打的，但是陳倉這地方比較大，決戰的地點距離陳倉城還是有點兒距離。

郝昭之前曾經跟着郭淮在陳倉城這邊駐紮過，對陳倉城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陳倉城中的守軍也有很多認識他的。這種情況下，郝昭帶着這股參軍前去投靠，不僅熟悉路途，還有很大的幾率會得到守軍的接納，一時之間是找不到更好的去處來了。

「我們願意跟着郝司馬走！」隨着郝昭指出了一條出路，這邊的曹軍士兵們也是馬上都答應下來。

緊跟着這隊不到千人的曹軍步兵，便在郝昭的帶領之下，朝着陳倉城跑了過去。此時戰場上依舊打得熱火朝天，不免有些劉軍隊伍想要襲擊郝昭這隊人馬，借郝昭等人的人頭一用。

不過郝昭的建制尚在，馬上便打了回去。現在到處都是在四散而逃的曹軍士兵，撿這些軟柿子似乎更舒服一些，再打過幾仗之後，附近的劉軍大隊，也是選擇對郝昭部視而不見，郝昭等人也是終於撤出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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