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託付
「士元先生醒過來了!」
單獨隔出來的病房外面,吳普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對着在外面等候着的劉耷和簡傑說道。龐統已經在裏面躺了有四天了,在鬼門關上轉了幾天,總算是有了不少精神,勉強能夠開口說話。
非常關心龐統的劉耷,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附近,沒事就過來在遠處看看龐統,但這一次也是第一次見到能說話的龐統。
至於簡傑,是龐統點名要過來的。簡傑在劉耷陣營正處在一個不上不小的境地,就是一個中層而已,如果不是龐統點名,簡傑這個時候未必能夠見到他。
在得到主治醫師吳普的允許之後,劉耷和簡傑這才進入了當做庵廬的帳篷之中。因為龐統受的傷實在太重,不方便移動,直接便在最初把龐統抬下戰場的地方搭建了一個臨時帳篷,專門給龐統治療。
這個位置,其實非常靠近涪城,也就是戰鬥的第一線。不過自從之前龐統在視察前線的時候吃了這麼一個虧之後,劉耷在這裏佈置了重兵,尤其是他手底下的白毦兵,大部分被佈置在了這裏,如果這次張任還想再偷雞一把,絕對會讓他連本帶利都吐出來。
「士元,你還是安心養傷吧!有什麼事情孝直便能夠做了,不要這麼心急!你要是不着急打涪城,未必會有今天的事情!」一進到帳篷之中,劉耷便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龐統。
而趁著劉耷說話的功夫,簡傑也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龐統,此時此刻的龐統身上剛換了一批扎傷口用的繃帶,換下來的繃帶上還有不少血水,讓整個帳篷里瀰漫着一股血腥氣。可能因為失血過多,龐統整個人臉色蒼白,倒是讓相貌以醜陋著稱的他,享受了一把「小白臉」的稱呼。
「主……公……」在看見劉耷進來之後,龐統便開始呼喚起劉耷來。
「你都這樣了,能不說話就別說話了!」看着龐統說話都有些費力氣,劉耷也是趕緊阻止道。
「有些……事情,孝直是做不了的……我這才要讓阿……傑過來!」
受傷頗重的龐統,斷斷續續得說了好多話,這才把話說完,而聽了他的話之後,簡傑馬上便挺直了身子。
「士元先生是不是擔心綿竹後面的雒城!?」
龐統和法正在定位上有些重疊,龐統做不成的東西,法正自然多半也做不成。而簡傑的定位和他們不同,雖然偶爾也能像個謀士一樣給劉耷提點兒建議,但簡傑走得是技術性路線。
還沒有成年的簡傑,之所以能夠成為劉耷集團的中上層,靠的可不是他爸爸是簡雍,張苞、關興、趙原他們的爸爸可比簡雍厲害多了,但他們現在都沒有簡傑的地位。
因為簡傑能夠做事情,經常能夠解決劉耷集團遇到的麻煩,所以才能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
聽了簡傑的話之後,龐統微微點了一下頭:「現在是主公……難得的戰略機遇期,如果能夠……儘快拿下漢中,主公便有更多的……資本和曹操爭奪關中……」
「士元不要說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看着龐統這個樣子,劉耷突然間想起了前段時間兩人在葭萌關吵得架,龐統就想着能夠快點兒動手平定益州,但劉耷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死活抹不下面子來動手。如果一開始便按照龐統的打算,在面見劉璋的時候來個鴻門宴,或許就不用這樣麻煩了。
「阿傑!原先……在荊州的時候,你說過你在研究……一種能夠輕易攻破堅城……的武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但……你肯定是有點兒想法的……雒城就交給了你了,你一定要儘快給我拿下來!」
在說完這話后,身體的疼痛讓龐統一陣眩暈,最終昏厥了過去。
「吳普!吳普!」看着龐統昏了過去,劉耷和簡傑也是大驚,趕緊呼叫起吳普來。
在旁邊一直候着的吳普趕緊湊過來觀察起龐統的情況來,又是號脈又是聽心跳得忙活了一會兒,吳普這才長長得舒了一口氣:「士元先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剛才是因為耗費太大的心神這才昏厥過去的,主公您不要擔心!」
「士元!你別想這麼多事情了!好好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龐統現在傷成這個樣子,卻還想着自己的大業,劉耷被感動的一塌糊塗,雙眼之中已經銜著淚花,就差落下淚來,最後只能對着昏迷不醒的龐統如此說道。
雖然《三國演義》中給劉耷設置了一個用哭來收買人心的人設,但正史中的劉耷,其實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並不怎麼愛哭。
當然劉耷也不是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發起怒來會把自己拼死拼活得來的縣尉一職扔掉,也會冒着箭雨跟敵人血戰到底。
感情醞釀到了一定程度,劉耷也會哭的。像是龐統之死,便讓劉耷非常難過,「言則流涕」。
現在這種情況下,龐統雖然僥倖沒有死,但只剩下半條命來,猶如風中的蠟燭,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劉耷心情自然非常沉痛。
可在這種情況下,龐統卻依舊想着劉耷的事業,怎麼不讓劉耷感動呢?忍不住便淌下了眼淚來。
「士元先生,您請放心!雒城包在我身上了!」
打雒城這事,龐統還真得只能找簡傑,歷史上打雒城時法正也在,但受限於技術難度,法正也沒有什麼辦法。而看着昏迷不醒的龐統,簡傑也是一字一字的保證道。
「火藥有眉目了?」整天被龐統嘮叨快速奪下益州,逼降漢中,進而爭奪關中的重要戰略意義,劉耷對快速拿下雒城的意義非常清楚,聞聽簡傑的保證,也是擦着眼淚向簡傑問道,難不成是簡傑描述的那種叫做火藥的武器有眉目了。
「沒有!不過沒有火藥,未嘗不能攻城!就是多花點兒時間罷了,懇請主公將全軍上下的能工巧匠們全都給我聚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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