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很是奇怪

第七十一章很是奇怪

玲子低頭沉默了良久,這首《憫農》她也讀過,小的時候甚至為那些辛苦的農民而落淚。

可隨着年紀日長,她的心腸卻變得越來越硬,這首詩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感動,她反而會覺得作者為了表達農民的悲慘而過度使用了誇張的手法。

她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輕蔑道:「你們兩個低三下四的人反倒教育起我來了?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

這一問徹底把結衣激怒了,她揚起手來就要上前教訓一下玲子,不過有一人出手比她更快。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打的不輕也不重,但是特別的響亮。

小次郎極力忍着心中的怒意說道:「我們這一行人都是朋友,親如兄弟姊妹不分貴賤的朋友,以後最好收起你那大小姐的脾氣,否則……」

他後半句沒有說,但玲子心中知曉再出言不遜的話肯定會比臉上挨一個巴掌更令她難堪。她捂著臉頰,通紅的雙眼瞪着小次郎,眼淚呼之欲出。

她伸手從衣襟里拿出了兩張紙,口中念道:「萬法諸項,於我為助。山川草木,於我為引。急急如律令!」

一陣風起兩尊式神一齊而出,正是尉遲敬德和秦叔寶。

孫勝和秦瑤大驚,勸阻道:「玲子小姐,都是自己人你這又是何必?」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真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她含着哭腔說道,眼淚幾欲噴薄。

小次郎右手輕按劍柄,雙眉緊蹙兩眼一動不動的盯着玲子。

結衣心知不妙趕忙上前按住小次郎的手說道:「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別跟她一般見識了!我也惱她,咱們以後多提點提點便是了。」

小次郎想了想,將右手從劍柄處拿了下來,「你想想當初咱們見面時的那個老嫗,她一生過的如此凄苦還被你們安倍家的兩個門人凌虐欺辱。若不是我們出現救下了她,她的下場將何等凄慘?你以後多想想吧。」

安倍玲子哪聽的進這些,她現在滿腦袋裏都是委屈,無盡的委屈。

她與小次郎初見面時便被安倍我孫打了兩個巴掌,此刻回想起來仍是憤恨不已,加之小次郎方才的一巴掌幾乎讓她失去理智。

她嘴硬道:「我他娘的管那個老不死是死是活!」說罷兩尊式神各舉鋼鞭雙鐧狠狠砸下。

眾人哪裏料到她真的會下殺手?縱然小次郎和孫勝實力比她高出許多也料想不到她真會如此,一時之間都束了手腳。

只有一言不發的筧十藏時刻關注玲子的動向,趁著秦叔寶和尉遲敬德兩式神揮舞兵刃的當口,欺近身來兩掌同使『日月同天』,一掌一個將他倆震了出去。

玲子還想再攻,卻見小次郎雙拳冒火,一拳一個將兩尊式神就地抹除!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玲子心中怒極,冷哼一聲道:「我們走!」

小次郎怒的堅決誰也勸不住,大家都向玲子看了一眼,眼波里流露各自流露出不同的感情。

秦瑤向兩方各自張望,只見玲子一人呆若木雞而小次郎一行人卻越行越遠,急道:「你們真就扔下她?!!」

眾人無一人理睬仍舊走着,秦瑤掙扎了一下狠跺了一下腳呼道:「走吧,走吧,你們就會欺負女子。」

眾人只聽着秦瑤呼聲越來越小,不一會便全聽不見了。

小次郎走了半刻猛然定住了身子,他本是氣急想殺殺安倍玲子的氣焰並沒有真的打算扔下她。

按照他的打算玲子不過一會便會跟上來,趁得此時再教育她一番,沒想到她居然沒有跟來。

此時夕陽漸落彎月漸升,一陣寒風吹過吹醒了小次郎心中鬱結。

他心想,「若將這兩個女子留在這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荒涼之地,說不定真會遇到什麼危險。」

孫勝和結衣也抱着跟小次郎一樣的想法,他們也是氣極想稍稍懲罰一下玲子,此刻見這黑山高聳荒草破敗不由得又替她擔心起來,更何況留在那裏的還有秦瑤。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筧十藏說道:「你們別看我啊,無論你們做什麼決定我照辦便是。」

小次郎道:「走!」

路,通常是不好走的,尤其是這種不熟悉的路。幾人按照原路返回,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走回去。

小次郎疑道:「咱們剛剛走了這麼久嗎?我怎麼覺得只走了不一會兒。」

孫勝道:「咱們大概走了一刻鐘。」

小次郎道:「走了一刻鐘應該不遠啊,咱們都多走了一倍的路怎麼還沒走到原來的地方。」

筧十藏道:「我們是迷路了!」

小次郎驚道:「不可能!咱們直著走直著回,走的又不遠怎麼會迷路呢?」

結衣呼哧帶喘道:「你……你們走的也忒快了,我用盡了力氣才勉強跟上你們。你們走的一刻鐘可比別人要走的遠多了。」

結衣的功夫頗為不弱,按照江湖上的說法能夠達到神參中級的水平。

然而小次郎、孫勝、筧十藏隨隨便便的一走便讓結衣全力跟隨,足可見三人在安倍家實力有了飛躍。

小次郎耳朵動了兩下,忽聽遠處的草叢之中似乎有一些細細的聲響,他警覺道:「誰?!」

他自內力恢復了五成以來,原本敏銳的耳朵變得更加靈光,嗅覺也更加敏銳,其它三人甚至連一絲響動都沒有聽到在他的耳里卻異常的尖銳。

他按著劍柄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按照安倍玲子所說他們已經走到了『鬼夜斬首』的邊界。自這裏開始便時常會有妖怪出沒,有些甚至是一些實力十分強大的妖怪。

眾人還沒有跟妖怪對戰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幾人一步一步挪了過去,生怕被妖怪打個措手不及。

小次郎屏住呼吸拔出『鬼刃』用劍尖挑開了枯草,枯草看不出是什麼種類卻在寒冬狂風的摧殘之下依舊留有半人高。

他輕輕挑開了枯草,由頭至根慢慢挑着,只見一隻碩大的烏龜趴在草中,那烏龜睜著一對漆黑的眼睛看了看眾人,旋即又低下頭吃草。

小次郎長舒了一口氣道:「看來沒什麼事,只是個烏龜而已我大驚小怪了,咱們……」

孫勝打斷道:「等等!冬天怎麼會有烏龜?烏龜又怎麼會吃草?」

小次郎者才想起來烏龜在冬天都回去睡覺,而且睡得很長不到春天不醒,並且它極少吃草幾乎沒什麼人見過它吃草的樣子。

想了這些,小次郎脊背一涼緩緩的轉過頭去,再看剛剛的枯草之中哪還有那隻烏龜的蹤影。

「莫非……這是一隻……妖怪。」

他心中剛想到便聽後面爆出一聲巨響,平地上突然出現一個水塘,水塘之中一隻巨大的綠毛烏龜躍了出來沖着眾人不住嘶吼。

小次郎嚇了一跳,一記『烈火轟雷』應聲而出砸到烏龜身上。

而那龜妖紋絲未動小次郎反被自己這拳震的生疼,好在他沒用『生靈塗炭』,否則這條胳膊便在反震之下廢掉了。

『羅漢烈火拳』被孫勝完善已經可以直接發出任何一式,並不是所有招式都不用積累,而是孫勝發現運用『太極拳』陰陽輪轉的道理可以將拳勁的積累在發拳之際完成。

只是這等用法需對內力操控極為精巧不能出半點差錯,且以道家法門運用佛門武功有些似是而非威力大減。

可憑藉『羅漢烈火拳』自身的威力,即便是少了幾分,破壞力也大的駭人。

剛猛無儔的『羅漢烈火拳』對上了這隻龜妖的身體竟不能傷其分毫,龜妖防禦之強可見一斑。

小次郎不住的甩著胳膊罵道:「這王八殼子還真他娘的硬。」好在這龜妖攻擊不強,小次郎心生一計右手火光大盛,一拳轟出「第十式『生靈塗炭』。」

這一招佛門寂滅的的殺招轟將出去聲勢十分浩大,只聽得「轟轟隆隆」響聲不停,「噼里啪啦」一串爆響,就像是過年放鞭一樣。

長滿綠毛的龜甲之上燃起了道道火光,火光在龜殼之上炸裂開來震的池塘濺起了陣陣水花。

只不過,那龜妖經此一擊只是身子晃了晃並未受什麼傷,反將這拳的力道又反震了回來。

小次郎嘴角輕微一笑說道:「果不出所料,看招!」旋即左手在胸前反向化了個圓用出一招『攬雀尾』。

只見反震回來的勁力還未入手便被『攬雀尾』一招接下轉換方向又向龜妖擊去。

那龜妖又將勁力反震回來小次郎再接過,一來二去只見一道火光在二者之間來回傳遞煞是好看。

小次郎看這接過來的勁力越來越小心喜道:「看來這綠毛烏龜還是吸收了一部分勁力,這麼耗下去總能磨死他。」

可是那龜妖吸收的勁力何其小,雙方彼此交換了二百餘次,火光依舊旺盛。

孫勝搖了搖頭說道:「小哥哥,你用這個辦法何時是個頭,要不我來?」

小次郎也覺得這個辦法有些笨拙不好意思道:「要不你試試吧。」

孫勝笑了笑,說道:「這龜妖只守不攻,咱們又何必在這跟它糾纏,換條路走便是了。」

「……」

眾人一陣語塞,小次郎跟它對陣了這麼久,但凡它要攻擊眾人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結衣埋怨道:「你看看你,何必跟他較什麼勁,讓咱們耽擱了這麼久。」

小次郎沉思一會兒,眼珠一轉說道:「好吧。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只是孫勝不知道那龜妖縮頭不出只是因為懼怕小次郎『羅漢烈火拳』的威力,它將頭和四肢都縮回去才沒了弱點,若換平時哪還能這等堅不可摧?

眾人轉身剛走便聽得一聲巨吼,龜妖伸頭而出快如閃電,剎那間便向眾人襲來。

那龜妖的頭甚是巨大,一張巨口眾人坐在裏面吃飯還嫌寬敞。

孫勝一直盯着龜妖的動向,見他襲來心道:「終於漏出破綻了!」

他運出全力使出了一招『攬雀尾』,青光一現雙手接過龜妖頭顱,再轉腰用力將頭顱向前一帶。

龜妖攻擊之力本就甚大,孫勝再加了十成力道,二力相合龜妖瞬間抵受不住,直接被孫勝拖着脖子扔了出去,「轟隆」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孫勝笑道:「看來這個王八沒什麼智慧,這麼點伎倆就被騙到了。」

小次郎道:「真有你的,我怎麼就想不出來這麼好的辦法。」

孫勝道:「彼此彼此,我說什麼小哥哥你不也聽明白了嗎。」

結衣和筧十藏聽得雲里霧裏的,結衣問道:「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是做什麼,我怎麼沒聽懂呢?」

小次郎道:「那是我倆演的一齣戲,這龜妖防禦力太強咱們要打敗他屬實要費些周折。孫勝說咱們要走那是在詐它,讓他不自覺的自己漏出破綻,咱們再在暗地裏防備着它突然出手一擊制勝!」

筧十藏驚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孫勝道:「你以為什麼?我豈有那麼蠢,它要不想對咱們有動手腳又何必現原形?」

筧十藏點了點頭,旋即笑道:「你們兩個越來越默契了,換做是我就聽不出來。」

孫勝道:「那是,相處久了自然會有默契。不過倒是你,怎麼一點默契也沒有,真是個小獃子。」

筧十藏哼了一聲說道:「我去看看龜妖死沒死,今天沒吃肉不知道這龜妖好不好吃。」

「……」

眾人一陣語塞,沒想到筧十藏竟打算吃了這隻龜妖。

他們不知道筧十藏吃過的苦可比他們幾人加起來還要多多了,他們忍者執行任務,時常入得荒山野地,身上乾糧吃完了,自然會找些別的充饑。

若是碰到些兔子之類的野味還算好的,若是碰不到什麼蛇蟲鼠蟻、什麼蟑螂蛆蟲他也是照吃不誤,所以他想吃這龜妖也不足為奇。

他緩緩走上前去,生怕那隻龜妖沒死透給他一擊。

等走的近了才覺得自己的顧慮完全是多餘,那龜妖經孫勝這麼一摔龜殼裂成了四瓣,裏面的內臟流了一地。

筧十藏心道:「孫勝功夫進境如斯,當真望塵莫及。也虧得他能相出這個辦法,二哥那隻巨隼抓到烏龜想吃一頓的時候便是將烏龜整個帶到天上再扔下來,與孫勝這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從腰間背包摸出了一把刀,挑着龜妖脖頸處的嫩肉割下了一塊放到嘴裏嘗了嘗自言自語道:「嗯~不錯不錯,肥而不膩有種大白蟲的味道。」

他又接連割下幾塊放到包中以備不時之需,眼角餘光向地一瞟,忽然發現一塊雪白的衣角掛在爪子之上。

他驚呼道:「你們快過來!快點!」

眾人聽他言語之中飽含慌張之意,還以為那龜妖未死傷了他,各展武功趕忙奔去,卻見他嘴裏嚼着什麼滿嘴都是鮮血又見那龜妖脖頸處少了一大塊肉,仔細一想不禁作嘔,結衣甚至連昨夜的飯都吐了出來。

小次郎看他好好的站在那裏便問道:「你慌慌張張的亂叫些什麼,嚇我們一跳,還以為你遭遇到什麼不測了。」

筧十藏道:「不是這樣,你看!」

說着伸手向那爪子一指,小次郎赫然看到那爪子上的雪白衣角。

孫勝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問道:「這塊衣角你動過沒?」

筧十藏搖了搖頭道:「我一發現就叫你們過來了,根本沒動過。」

孫勝想了想,臉色忽然變得十分沉重叫道:「快!快!快把這龜妖給剖開!」

小次郎問道:「怎麼了?」

孫勝顫聲道:「這衣角是安倍玲子身上的!」

「什麼?!」小次郎驚訝之下竟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腦中一片空白。

筧十藏不待多說,拿出手裏劍施展忍術三下五除二將龜妖分離,不一會一個完整的龜殼展現了出來。看着龜妖碩大的肚子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小次郎,安倍玲子是他要守護的人,秦瑤是他喜歡的人,他此刻悔恨非常為什麼自己偏偏要與安倍玲子置氣。

筧十藏將手裏劍遞給孫勝說道:「我下手沒有分寸,還是你來吧。」言下之意是怕安倍玲子和秦瑤在龜妖肚子裏。

孫勝伸手接過手裏劍,一絲一絲的剖開龜妖肚子,只見四五具屍身血肉模糊的橫在肚子裏。各個屍身相互粘連竟被龜妖胃液腐蝕的面目全非,甚至連衣服也難以辨認……

孫勝仔細撥弄著,在兩具屍體挨着的縫隙中找到了一塊白布,看質地竟與安倍家陰陽師的衣服一樣!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秦瑤見小次郎等人漸行漸遠也與他們賭氣了氣,嘴裏嘟囔著:「一群混蛋就知道欺負女人,結衣也是就不能寬容些。」

她一面嘟囔著一面扶起安倍玲子寬慰道:「行啦,別難過了,不還有我陪你嗎?」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可安倍玲子卻似乎沒有受到什麼教訓,她橫了秦瑤一眼說道:「不用你假充好人可憐我,你這等身份低賤的人,這麼做肯定是想巴結我,我是不會領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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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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