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羅漢烈火拳

第六章羅漢烈火拳

小次郎也很無奈,他還以為能在書里得到些有用的情報,沒想到凈是些有的沒的。

不過雖然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看到猿飛佐助能夠打敗右近,心中卻也佩服。

他說道:「這個猿飛佐助倒是個厲害的人,右近這麼難纏居然能打傷他。」

結衣訕笑一下支支吾吾道:「……我可不想見到他,這人麻煩的很……」

小次郎沒管結衣說了什麼,專心看著書上內容,忽然發現下面有行極小的字,拍了一下結衣的肩頭說道:「你怎麼看的這麼不仔細,你瞧這是什麼」

結衣見趕忙捂住慌亂道:「你別看,這小字沒什麼可看的。」

小次郎哪肯放過,一把搶過書來說道:「有什麼稀罕的,拿來看看,一旦是破敵之法呢。」

只見上面寫道:右近貼身功夫稀鬆平常,吾用分身之術找其所在圍而攻之,不消片刻重傷而逃。吾以親身戰鬥寫下此段,獻給我親愛的結衣小姐——猿飛佐助記。

結衣羞紅了臉,嬌嗔道:「說了不讓你看,你非看。猿飛佐助這人討厭的緊,你.......你別信他。」

小次郎哈哈大笑說道:「人家喜歡你也很正常,你這年紀也該嫁人了。不過真有分身術這等神奇的功夫?」

結衣聽后雖面露不屑,但她也確實承認佐助武功之高舉世罕有,於是道:「也還行吧,這分身之術雖然整個日本只有他一個人會,不過這功夫他自小而練這些年了最多只能分出兩個。」

小次郎依照佐助留下的話思忖說道:「看來要打敗右近只要找到他,貼身給他一劍就行了。」

哪知這話說完結衣卻一直搖頭,小次郎又問:「這上面不是說他貼身功夫不行嗎,不這麼打怎麼打?」

結衣嘆口氣道:「你啊,我真怕折了你面子,猿飛佐助那人近戰功夫了得,你一個劍客可比不了他。」

小次郎最討厭自己比不過別人,輕怒道:「猿飛佐助很厲害嗎?他實力如何?」

結衣知道了他的心思,捂嘴笑了笑說道:「他是忍者,有奧義皆伝的稱號,雖比不上風魔小太郎應該也在伯仲之間。」

「竟跟武林第一人在伯仲之間?!」小次郎心道。他少有服軟道:「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看來對付右近我還得思忖著來。」

他對忍者等級並沒有什麼概念,但佐助跟武林第一人在伯仲之間,也着實令他感到驚訝。

結衣本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又看小次郎臉上隱有黑氣便問道:「你臉怎麼這麼黑,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聽了這話他才想起來,一拍大腿說道:「我的天,我差點忘了,我中毒了。」隨即擼起袖子,只見粗大的黑線沿着臂彎,已經爬到了肩膀處。

結衣驚道:「好猛烈的毒,以我用毒的水準一時半會居然看不出。你前些時日中毒較深沒些時日解不了,今日你又運功過度加速毒素運轉,加上這新毒,恐怕……」

「噤聲,有人!」

結衣大氣都不敢喘,眼睛緊緊的盯着門口,只聽的「卡卡」幾聲,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走來。

伴着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原來你們在這裏,可讓我一頓好找。」

這聲音一聽就是秦瑤的,想到方才種種心中不免一陣驚慌對小次郎道:「不好!他們追來了,咱們怎麼辦?怎麼辦?!」

哪知小次郎全不當回事,笑道:「不怕、不怕,秦瑤武功平常的緊,不會有什麼威脅的。」

小次郎剛想嘚瑟,哪知結衣語氣一沉,頗有老氣的說道:「是嗎?好狂妄的口氣,難道連老夫你也不怕了?」

「你……你竟然,什麼時候?」小次郎趕忙閉緊雙眼,以耳代目退到角落,傷口一扯,劇痛之下行岔了真氣。

只聽得那沉重的腳步不緊不慢,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

小次郎心悔道:「我這記性半分都沒長,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多少次了,又把鬼刃給扔了,我得拖一拖他求個變數。」

隨即腦筋一轉急中生智道:「等等,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腳步聲停下,一個蒼老又陰沉的聲音答道:「莫要掙扎,你身子裏的毒是我弟弟的『雲水箭』與我的『櫻花烙』二毒融合而成的「鬼髮妻」,普天之下無人能解,你若再動內力只會讓自己早些毒發罷了。」

隨後又連續嘆息道:「沒想到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就要這麼死了,還有何事你就問吧。」言辭之中居然有些惋惜之意。

小次郎心頭一緊問道:「……這毒真沒法解?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可是為你弟弟報仇嗎?」

右近笑了笑,平靜道:「你未傷他性命,何需我來報仇?只不過老夫覺得你小娃娃骨骼驚奇劍法高超,想來應是個厲害的角色。若有你和結衣兩個做我的傀儡……我或許能打敗猿飛佐助。」

蒼老的聲音十分和藹,即便所說之事甚為歹毒聽之卻如鄰家老者一般慈祥。

小次郎心裏一陣發涼心想:「這老匹夫用心極深,如此大費周章竟是要對付猿飛佐助?!」

隨即張口又問:「你既要把我做成傀儡又為何要催眠結衣?直接催眠我豈不少了許多麻煩?」

「恩,說的不錯。不過老夫不試試你這小娃娃的斤兩,怎知你夠不夠格?」

小次郎啐了一口道:「你這老匹夫居然他娘的試煉我。」

「小娃娃莫急,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莫要太大火氣,況且做我傀儡也算你今生修來的福分。」

小次郎一面佯裝詢問一面捋順行岔的真氣問道:「我死後被你做成傀儡靈魂難安,怎麼能說是我的福分?」

那蒼老的聲音頗為自豪,說道:「老夫這眼睛天生異能,透過雙瞳直擊靈魂能知曉你身前事。為了讓你安心老夫便做做好人,幫你做一件掛懷的事了卻你的心愿。再者「鬼髮妻」毒發之時會讓你周身皮膚像樹葉一樣片片凋落。此等苦楚,我便用我右眼異能替你消減,你說這是不是『福分』?」

小次郎聽后一陣心慌,心想:「這「鬼髮妻」的毒竟這麼厲害!還有這老匹夫右眼異能,此等匪夷所思的招數,我真想知道猿飛佐助當初是怎麼打敗他的。」

右近見他半天沒說話又問道:「小娃娃,你還有什麼不解的?別拖延時間了。」

小次郎一直潛運神功,還差一線便可順開真氣,繼續說道:「你剛剛怎麼進的密室,又怎麼催眠的結衣?」

右近啞然道:「這事你竟想不到?還真是個小娃子,老夫就讓你死的明白些。老夫順着血跡走過來的罷了。我操控秦瑤那個女娃子的在門口喊你們,自己躲在她後面催眠了結衣,如此簡單的事你可聽得懂?」

「你……費盡周折,難道僅僅是要我做你傀儡嗎?」

右近一驚,譏諷道:「小娃娃,你就不想看看我究竟長得什麼樣子嗎?把我的樣子深深印在腦海里,到時候去了黃泉比良坂好跟伊邪那美訴訴苦。」

小次郎此時已將真氣完全捋順了過來,見那老匹夫還再引誘自己心中怒不可遏,站起身來大喊道:「羅漢烈火拳第一式,鑽冰求火!」

右近心裏早就料到他會有所動作,為彰其威竟閃身上前與其徒手相搏,他故意不用傀儡而採取貼身肉搏的方式戰鬥就是要折辱小次郎。

小次郎當然知道他的用意,怒上加怒,內力層層爆出大吼道:「第二式,拈花助火、第三式,引風吹火、火舌吐息、烈火轟雷、無明業火、烽火連天、飛火燎原。」

羅漢烈火拳本是至剛至烈的拳法,小次郎不顧毒發一招一式連貫打出,內力透出拳頭,一拳強似一拳,拳拳爆發、力力相合,待打到第八式,拳上竟隱隱有了火光。

右近見這拳勁兇猛心頭大悔,心想:「看來老夫不該自大,沒想到傳說中的羅漢烈火拳竟如此勇猛,我也忒託大了,這拳勁成倍增長我怎接下一拳?!」

說時遲那時快,小次郎已將羅漢烈火拳的前八式的勁力融合在一起,加上體內所剩內力一起打出大叫道:「羅漢烈火拳第九式,火龍在天!」

此拳一出,火光更盛,竟在拳上燃出了熊熊烈火,右近不及閃躲只能放出貼身傀儡阻擋。

又聽『轟』的一聲,精鋼所鑄的傀儡竟被砸個窟窿,拳頭穿透傀儡直攻面門。

右近大驚,趕忙提起雙臂死命護住,拳風到處只聽「卡卡」兩聲,雙臂應聲齊斷,拳勁一吐,右近便如一顆流星砸入石壁嵌在裏面。

小次郎漸入佳境越戰越勇,聲嘶力竭的吼道:「老匹夫,最後一拳便要你命,羅漢烈火拳第十式,生靈塗炭!」

這最後一式乃是佛門降魔的寂滅功法,只見拳上烈火由紅轉藍火焰更盛,密室溫度陡然上升,一拳擊出整個密室都隱隱晃動……

右近知曉這拳再無可避,眼光突然變得狠辣凌厲對小次郎說道:「小娃娃你拳打的真漂亮,你可還知你那兩個漂亮女伴嗎?」

言畢只見秦瑤、結衣二人閃現而出齊刷刷的擋在了右近身前大聲叫道:「饒命!」

小次郎怕中了右近的催眠術一直閉着雙眼,但聽得二人呼救和腳步聲心頭登時一震怒吼道:「你他娘個人渣!」

當日伏虎羅漢在京都和玉藻前相鬥時,也是到了此等緊要關頭。這拳一旦擊出全無收回之理全憑伏虎羅漢以肉身硬抗,小次郎此番與那日如出一轍,不待思考飛身上前。

「轟隆」一聲,拳勁透胸而過砸塌了半間石室,小次郎埋在碎石之中死生不知……

右近大喜,嘔出許多鮮血哈哈大笑道:「多虧這兩個女娃子老夫才撿了一條命。羅漢烈火拳果真剛猛無匹!小娃娃,行走江湖就要講個心狠,你心太善,否則現在命懸一線的就是我了。」

他又咳了兩口血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往後一瞅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悸,心說道:「這拳忒狠,若不是我時刻將防禦傀儡附着身上,今日老命休矣。我看看這小娃娃死了沒,若真死了可不好與上頭交代。」

他怕再有變數,於是操控秦瑤上前想探查鼻息。

小次郎此刻幾近燈枯,朦朧中全憑一股信念強撐,轟飛碎石,爆發最後一口真氣吼道:「老匹夫再吃我一拳!」

只見他掙紮起身,拳勢再起,饒過秦瑤向右近狠狠砸去......

右近心跳一滯,大懼道:「你、你……你竟還有此等力道,快……快停下!!!!」

小次郎哪還會聽,大吼道:「老匹夫,納命來!!!」

拳頭應聲而至,右近雙眼一閉引頸就戮,誰知他拳出一半氣血一涌,拳勁便使得偏了。

一聲巨響過後,右近面目塌了半邊,兀自嘔血不止……

睜眼看時,只見小次郎連吐鮮血,口中喃喃道:「老匹夫!老匹夫……」

他緩了半天順過氣來得意道:「還想要我命?!小娃娃你嫩著些。」以足踏面將小次郎狠踩在腳底,小次郎怒目而瞪,眼中血絲根根暴起。

「呦~小娃娃,不死心啊?!」右近邊說邊踹,在小次郎面上踏出幾個足印,小次郎怒氣上涌不一會氣血一翻暈死過去。

他又接連踹了幾腳才解氣道:「嘿嘿,現下你全無抵抗,做不做傀儡便由不得你了。」忍着疼痛操控結衣扒開小次郎右目。

右近的催眠術實際上是透過右眼雙瞳將自己靈魂打入對方身體的異能。他自小命運多舛半生顛沛,又加之年歲悠遠靈體強度遠超旁人。

像秦瑤、結衣這等靈魂弱小之輩,只要看上一眼便可將其靈魂禁錮,若是換成猿飛佐助、風魔小太郎這種靈魂堅韌無匹之人,此等異能便發揮不出什麼作用。

右近運足真氣施展異能,靈魂透體而出緩緩進入小次郎身體。隨着靈體深入,右近又是驚駭又是狂喜。

驚駭的是經過此等大戰小次郎看似受傷極重,然四肢百骸、經脈骨骼竟無一處損傷,甚至在心脈處自行發出一道真力阻隔「鬼髮妻」的劇毒,各處骨骼閃耀金光竟隱有劍意。

狂喜的是今日若小次郎就此死了,右近將其做成傀儡好好打磨一番,自身實力便有質的飛越,實力恐不在風魔小太郎之下。即便不死,將小次郎帶迴風魔之里也算完成任務,定有豐厚獎賞。

右近心說道:「看來若不是小娃娃臨敵經驗尚淺斷無戰敗之理,甚至老夫自甘下流行盡卑劣之事又搭了半條性命進去才贏得半分,此子天賦之強不可謂不恐怖,也難怪首領再三交代與我將其帶回去。」

隨着靈體深入,右近來到了小次郎臟腑之處。

右近左看右看連連搖頭道:「這個小娃娃筋骨雖強,但五臟六腑皆已損壞,尤為肺器,損傷甚重。也難怪,先遭劍創又遭『羅漢烈火拳』猛擊有此損傷也是合理,只不過這等損傷怕是命不久矣了。」

眼見到小次郎臟腑損毀,右近大感可惜,話到最後竟生出悔恨來。

「我年老體弱行將就木,怎殺了這年輕俊傑?若不是為了報答德川家康大人的知遇之恩我斷不會如此。哎,也罷。此間事了我便向風魔小太郎請辭,歸隱山林頤養天年吧,今後有這小娃娃做成傀儡陪着,也可撫慰餘生。」

右近一面慨嘆一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四周越發變得黑暗陰冷。

忽而周身颳起了陣陣寒風,寒風凜冽直吹得右近靈魂左搖右擺站立不穩。

右近驚疑,心道:「各人內心皆有不同,像結衣那樣的女娃娃內心便是明亮如春,這小娃娃應不是陰暗之人怎的內心如此陰森。」

繼續行進,只覺寒風越發猛烈陰冷,吹打到靈體之上競對本體造成損傷。只見本體之上陣陣寒氣透體而出,竟將汗珠凍成冰晶。

右近讚歎道:「好小子,到了這般田地還想與老夫比拼?你這小娃娃的靈魂所在我非去不可,咱們現在就比比!」

隨即加大異能,真氣在體內流動加劇,自百會穴爆發陣陣熱氣,將結成冰晶的汗珠一一化開。

又行了一會,只見前方越來越亮,越來越暖。右近一口大氣緩過說道:「終快到了,這小娃娃內心真是奇了。外面如此陰森寒冷內里竟這般溫暖,如此靈魂且讓老夫仔細看看。」

他繼續行進,不知又走了多久,只見一道大門由遠及近追趕而來在他身前立住。

大門閃耀金光隱有佛音,門面之上盡數雕刻着怒目而視,手拿法器的佛陀怒。抬頭看去但見門楣之上刻有兩條真龍騰雲而飛把守兩門。

「這……這是佛門?怎麼回事?!」

不待細想,只見門楣雙龍揮動龍爪,剎那間金光大盛,天地旋轉。

不待一會,大門緩緩打開透出耀眼佛光。

一陣極熱過後,右近只見光亮深處隱約有一個巨人,那巨人生的四面八臂貫徹天地,嚇的右近雙膝發軟險些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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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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