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提升

第四十四章提升

『鬼刃』的話讓小次郎很無奈,像她這般什麼都知道確實很好。

不過她總是這樣,對小次郎來說卻是壞處多過好處,就比如跟她說些什麼的時候小次郎總是不用張嘴,這就讓本就話多的小次郎感到十分憋悶。

小次郎問道:「你說我不用內力使這『太極拳』能發揮出多少功力?」

『鬼刃』瞪着一雙明眸看着他,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我……我這話說的有哪裏不對嗎?」

『鬼刃』道:「我忽然覺得在跟一個三歲的孩子說話,你行走江湖了幾個月,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打了幾場怎麼說話還這麼幼稚。」

「我……」

『鬼刃』語重心長的說道:「一門武功不是看他自身有多厲害,而是看使用的是誰。就比如這『太極拳』,一個修為極高的老者自然比普通修為的人使出來威力要大得多。」

天下武學永無止境,不論是何門何派何種武功只要修鍊到極致都會無敵於天下。武功是沒有差別的,有差別的只是人。

就比如一個人只會簡簡單單的一拳,但這一拳經年累月、寒暑不輟,也會攀登到武學的巔峰。

其實不止是武學,做人也是一樣,一件小事經年累月的研習,定會比其它人厲害的多,即便對方用了何等利器,只會縮小些差距,經驗之上的鴻溝是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的。

只是這種理論太過高深,小次郎尚在以內力和招式為主的武學境界自然理解不了這些話。

『鬼刃』知曉他心中的疑惑,也知道參天大樹並非一日可成,「你要說這『太極拳』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能發揮出孫勝的幾成我倒是能告訴你。」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必再想,要像個爺們一樣不要糾結太多。」小次郎想了這些點點頭道:「好,那能發揮多少功力?」

「若是只論借力打力的話這門功夫實可以說是不敗的武功,但要勝過對手卻難以做到,大概在你沒有內力的情況下能發揮出孫勝的四成威力吧。」

小次郎十分懊惱,就地一躺四肢一伸說道:「這麼少,才四成?完了完了,真只有四成那這比試我可輸定了。」

『鬼刃』走到他身邊輕輕踢了他一下,小次郎斜了她一眼背過身去沒有理她。

『鬼刃』又走到另一側還是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用的力度頗大,小次郎吃痛叫了一聲「哎呦」,猛地坐了起來說道:「你踢夠了沒,你不是能讀懂我心思嗎,不知道我不想理你?」

『鬼刃』笑了笑,那笑容比花還美麗,她輕輕撫摸著小次郎像是在安慰,忽然俏手一番,提着小次郎的耳朵將他拽了起來。

『鬼刃』罵道:「我他娘的瞎了眼,怎麼碰上你這麼個二貨!孫勝何等天才他修習了多久你又修習了多久?他內力高深你內力全無,我說你能發揮四成還算是多了,你怎麼這就自暴自棄。」

「疼疼疼,你別拽了。你這劍靈怎麼還帶打主人的?我怎麼自暴自棄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鬼刃』鬆開了手插著腰道:「怎麼就打不過,那是你不用腦子。這門武功高深莫測,用的好了不管是何等大力都能被他卸的乾乾淨淨。對方使出殺手你便用這門功夫卸去勁力,到時他必定慌亂。這此機會你再用劍砍他、刺他,總比你跟人硬拼的強。」

小次郎很不服氣,學着『鬼刃』也插著腰道:「爺們就應該跟人剛正面,那麼詭計多端像話嗎?」

「呦~你小子還長本事了?偷奸耍滑的事你做的少了?你以為跟人喝頓酒被人勸一勸你就成爺們了?自詡是個爺們,卻還是個幼稚的孩子!」

小次郎被她氣的結結巴巴,「你你你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吵不過『鬼刃』就地坐下,哼了一聲不去看她。

『鬼刃』搖了搖頭心道:「我怎麼跟他耍起脾氣了,也怪這小子太不聽話了。」

『鬼刃』輕輕走到他面前迎面坐了下來說道:「隨機應變,機智百出這也是一門本事。就算是百鍊的精鋼,若是鋒芒畢露磕磕碰碰也會廢掉的。」

小次郎正生悶氣,挪了挪屁股背過身去不去采她。

『鬼刃』又道:「你之前心中不是已經變了嗎?你跟安倍多喜比試的時候自知不如他,才藉著機會偷襲於他,這些你不是在心中早已想明白了嗎?莫非……你看這孫勝和筧十藏一點點變強你心中妒忌?」

『鬼刃』這話算是說到小次郎的心坎里了,眼見着別人一點點變強,一點點追趕自己他心裏如何能不着急又如何能不妒忌?

小次郎道:「是啊,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內力全失也修鍊不了,他們又那麼聰明肯定會趕超我的。」

『鬼刃』道:「依我看你失去內力是個好事,以前你仗着自己內力深厚總是胡來也該磨練磨練對戰技巧了。你想想右近、左近兩個兄弟和安倍多喜這三場戰鬥你哪個打的更漂亮。」

對戰右近、左近兩兄弟時,小次郎內力尚在,可結果卻是敗了。對陣安倍多喜時自己內力全無,其結果反而勝了,自然是勝的那場打的更漂亮。

『鬼刃』又道:「你自己都覺得和安倍多喜打的那次贏的漂亮,怎麼還不重視對戰技巧呢?你是承認了自己不足,也承認了自己渺小,可是這樣你便放棄了努力開始自暴自棄那就不對了。」

小次郎道:「你是說提升戰鬥技巧也能提升實力?」

「你這說的是屁話,還真把自己當個三歲孩子啊,這不很容易理解嗎?」『鬼刃』嘲諷道。

「況且你還有我,你以為內力全失的你胡亂砍兩劍就能把齊神町試煉場的大門劈碎?」

小次郎心喜道:「我說呢,原來那門是你劈開的啊,這下好了有大腿可以抱了。」

「不過你也不能太指望我,我畢竟力量有限,只能在關鍵之時救你一命。所以,你還是努力提升吧,畢竟比武輸贏包括方方面面,實力只是其中的一環。」

「好!那你就幫我提升戰鬥技巧吧。」

『鬼刃』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把小次郎拽了起來道:「要我幫你這個過程可很痛苦哦。」

安倍小三書房內。

安倍小三和安倍我孫正說着話,我孫言辭激烈全沒有平時恭謹的樣子,似是在爭吵。

安倍我孫說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何?難道你不幫玲子出氣了嗎?」言語之中甚有怒氣。

安倍我孫這個心思深沉的老狐狸瞪着一對狐眼怒氣沖沖的看着他,也許這個老狐狸只有在安倍玲子的問題上才會有這般反應。

可憐天下父母心,安倍我孫確實將玲子當女兒一般看待,這可比她的父親安倍小三要強的多,最起碼在一些事情上他確實比這個當父親的更關心一些。

安倍小三說道:「我孫君,請聽我細言。這裏實在有難以言表的苦衷。」

「苦衷?有什麼苦衷比自己的親生閨女還重要!?」我孫一聽這話,更加怒了。

安倍小三依舊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態度,他清楚、他理解,安倍我孫這樣都是因為她,那個我孫深愛的女人、那個被自己拋棄的女人。

這些年我孫愛而不得,轉而將自己的一番感情盡數投入到玲子的身上,似這般洶湧澎湃的感情自沒有親生父親來的深沉。

所以安倍小三很無奈也很無力,無奈於我孫的偏執、無力於我孫的感情。

對待這種近乎偏執炙熱的感情,安倍小三一直無可奈何。他拿起身邊的青釉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雙手遞給我孫道:「我孫君消消氣,聽我慢慢跟你講。」

常人若正在氣頭上定不會聽安倍小三任何言語的,即使不把茶杯摔了也絕不會理會半分。

可我孫畢竟不是常人,他竟真的安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接過茶杯慢慢飲盡。

只見他動作輕緩、神態祥和,就像剛剛發怒的不是自己一般。我孫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何等的怪物!

安倍小三笑了笑道:「我孫君,你可曾感覺在對待玲子的問題上有些時候你並不冷靜。」

我孫自己拿起青釉茶壺又到了一杯喝了一口,就像是這裏面的茶能將他的脾氣撫平一般。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隨着茶水漸漸消失,他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他行了一禮說道:「我孫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家主大人勿怪。」

安倍小三板起了臉,在別人眼裡冷面相對的人定是讓人不舒服的。可我孫正相反,他看到小三板起臉來反而比他笑的時候更舒服,只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是安倍小三。

小三面露怒容,喝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堂堂安倍家的管家,竟然寵溺玲子成了這個樣子!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家督、這個父親嗎?!」

安倍我孫低頭一禮回道:「家督大人教訓的是!」

安倍小三緩口道:「我孫君啊,我也是十分疼愛玲子的。只是我最近發現咱們苦苦尋找的那個醫生就是那個孫勝啊。」

這事我孫昨日便已知曉,從使用『復生技』的安倍堂口中得知,孫勝乃是孫思邈的後人。

要論東瀛日本對中華文明有多麼欽佩,那可說來話長,一言以蔽之,中華文化乃是日本文明的祖宗!

孫思邈在中國唐代便已經是聲名赫赫的神醫,在日本人眼中更是奉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後代子孫也是如此。

安倍我孫這才明白過來,站在此間竟有一種如臨冰窟的懼怕感,安倍小語氣越來越柔和,他的心中反而越來越怕。

安倍小三柔聲道:「咱們真要算計他,反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總不能因為給玲子出氣而壞了咱們的大事吧。」

安倍小三將這句話說得輕輕飄飄,卻獨獨把『大事』二字咬的極重,我孫聽后心中更怕,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是。」

安倍小三又道:「你可知我昨日也動了對付他的心思?我昨天以替他療傷為名在他的葯里放入了微不可查的毒藥。這些毒藥即使用在體質較弱的婦孺身上也察覺不出,但只要遇到鯨肉便會發作。」

我孫問道:「所以你今晨才大費周折,弄了那麼大的排場整了那麼多的珍饈?」

「不錯,他們幾人都是多疑的人,我若只弄個一兩桌佳肴再配上一兩盤珍饈,說不定就被他們看破了。」

我孫又問道:「可你怎麼保證孫勝會吃下足量的鯨肉呢?」

安倍小三笑了笑,那笑容令人又懼又怕,他輕輕說道:「那是我親手夾給他的。」

他看了看我孫震驚的眼睛繼續道:「我昨日處處向他們示好,今晨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討好於他們,他們便對我放下了戒心,沒有戒心的人自然好對付的多。」

「確實,朋友有時候比敵人可怕的多,你不會相信敵人卻會相信朋友。他們信任與你,所以你更容易下手!」

「不錯,這毒用量微小不足以致命,但肚痛拉稀是免不了的。我在那一直陪着,就等著藥效發作,可等到他們講飯菜盡數吃完了這藥效還沒有發作,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安倍我孫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仔細想了想說道:「依我看,孫勝時常以身試藥,身體已有抗藥性,這點用毒的計量並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損傷。」

聰明人之間的溝通就是這麼簡單,安倍小三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毒十分奇特,根深蒂固,他中毒卻不發作足可說明他身體已經適應了中毒,也可說明他經常研究醫藥,孫思邈的後人熱衷於醫學一道,這醫術豈有不高之理?」

安倍我孫鞠了一躬道:「家主大人心思縝密,觀察入微我孫萬萬不及,深感佩服!」

「所以玲子的事咱們就此作罷吧,況且也不是什麼要緊事,讓她經歷經歷磨難也好,要不是你一直護着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刁蠻。」

安倍我孫又是一躬回道:「是,我孫謹記。」

「你沒事就先下去吧,告訴參與試煉的弟子,若是碰到小次郎等人,不用痛下殺手,盡全力便可。」

安倍我孫又鞠一躬便即退下,出了門後走了極遠,冷風一吹這才發現後背衣衫已被汗浸濕了一大片。

安倍小三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我孫心中嘆了又嘆、怕了又怕,傳召四大長老,將小三的話傳達下去。

說回小次郎,他在內心境被『鬼刃』打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不住喘息。

小次郎道:「你耍賴!你內力這麼強我怎麼打得過。」

『鬼刃』道:「你自己廢物還說我,再說我也沒用內力,是你太不濟罷了。」

「胡說!我地獄冥火流劍法何等威力,你不用內力怎麼輕巧接下的。」

『鬼刃』用那蔥白的手指撥了撥頭髮,又漏出那比蛋白還要晶瑩白皙的雙手擺出姿勢。

「你還來?!不打了不打了,我劍法也用了,『拈花指』也試了,就差練會『分身術』了。這般快的進步,你讓我歇歇不成啊。」

『鬼刃』笑道:「好好好,我讓你歇歇。我說過,這路『太極拳』即便不用內力也能接下巨力,你打不過我只是沒有領會精髓罷了。」

小次郎望着她的臉忽然想起了什麼,『鬼刃』也覺得他心中亂糟糟的在想些什麼,只不過他心中沒有頭緒,『鬼刃』也不明所以。

過了一會,小次郎突然道:「不公平!」

『鬼刃』道:「公平的很。」

小次郎道:「你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也會我所有的武功,甚至可以說我掌握了什麼你就掌握了什麼。可怎麼你心中所想,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哎」,『鬼刃』嘆了一聲又小聲悠悠道:「是你不要我的,可怪不了我。」

她這一句甚有愁苦,特別像一個被情郎拋棄的痴情少女。

小次郎問道:「我就扔了你幾次,過後都找回來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行了,你別問了。我就算說你也不記得了,我說了又有何用?希望你今後再也別丟下我。」

『鬼刃』越說越凄,別過頭去,眼中晶瑩。

小次郎看她傷心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他繞着『鬼刃』轉着圈圈,一會蹲下來瞧瞧,一會站起來看看。

忽而他擺了個鬼臉衝到『鬼刃』面前,『鬼刃』立即破涕為笑說道:「好啦,我知道不怪你。」

「那你不哭了?」

「不哭了。」

「那咱們繼續修鍊吧,不過你可輕點打我。」

『鬼刃』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

小次郎問道:「怎麼來不及了?」

「你要去參加試煉了。」

小次郎「啊」了一聲,他練得投入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也正是這種物我兩忘的境界讓他能在短時間內武功精進了許多。

他起身向『鬼刃』行了一禮說道:「多謝,等我比試回來再找你。」

『鬼刃』叮囑道:「你千萬要小心安倍小三和他家的女弟子安倍櫻,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次郎笑了笑道:「知道了。」隨即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孫勝和筧十藏正在奮力演練,全沒注意到自己。小次郎輕咳一聲說道:「你們練的真好。」

二人停了下來緩了緩氣,孫勝道:「小哥哥你醒啦。」

「恩,再不醒就遲到了。」

「呵呵,怪我們練的太入神了。」孫勝拉起小次郎又看了看時辰道:「你醒的真準時。」

三人均有了不小的進境,雖不至於脫胎換骨卻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小次郎拉着他們兩人的手道:「走,干翻安倍家弟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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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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