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道法蘭花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道法蘭花手

人面樹這一手可真把『鬼刃』嚇得夠嗆,他苦苦痴戀戀姑獲鳥,這件事鬧得『鬼夜斬首』滿城風雨,大大小小的妖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初入『鬼夜斬首』的小次郎等也對這事如雷貫耳。

他甚至為了這份痴戀而變得發瘋、癲狂,沒人有會認為人面樹不是一個痴心的妖怪。

即便他亂殺無辜草菅人命,可看在這份苦苦痴戀的份上『鬼刃』也恨他不起,甚至覺得他的可憐多過可恨。

可誰也不會想到人面樹會將自己的這份痴戀親手殺死,就像殺死一條狗,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鬼刃』現在才明白人面樹從未愛過任何人,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他為自己的痴心變得癲狂、也為自己曾經的苦難而進入魔障,而他所謂的愛戀、所謂的仇恨都是自私的借口。

人面樹「桀桀」笑了兩聲,又喚來一具姑獲鳥將他捏在手裏。

這五百餘只姑獲鳥都是他果實所化,沒有任何生人氣息,可不知為何被扼住咽喉的姑獲鳥臉上卻有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鬼刃』心驚,「莫不是......他將人類的生魂注入進了姑獲鳥的果實里?!」

她問道:「人面樹,你手中之物可有靈魂??」

人面樹越捏越狠,手中的姑獲鳥從喉嚨里擠出了『救命!』兩個字后便被捏碎了咽喉,一命嗚呼。

其餘的姑獲鳥見她倆死的如此凄慘,那本來不會有任何感情的臉上也流露出些許恐懼,更有幾隻姑獲鳥被嚇得渾身顫抖,眼睛裏流出些許恐懼的淚水。

這下『鬼刃』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些姑獲鳥正是被人面樹注入人類生魂的產物,她們並非毫無知覺的木偶更多意義上,她們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淚的半妖!

『鬼刃』單臂高舉,三千長劍氣勢大盛,三千佛陀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佛號悲鳴,天地亦有所感。

人面樹對這威勢絲毫不覺,他自說自話的將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他來『鬼夜斬首』之後並非一直是樹木的模樣,間隔幾次他化作人形走了出去來到了人間。

他因苦戀姑獲鳥而不得,轉而將自己的情感投入到人類少女的身上。

白日裏他化成一顆樹傾聽少女們的情愫、傾聽他們的愛戀。夜晚中他便按照少女們白日所描繪的模樣,化身成一位美貌專情的少年。

少年每每踏月而來,以與家人走散為借口祈求留宿。

少女本就心腸柔軟,又見這少年雖穿的破破爛爛但眉清目秀十分討喜,眉宇之間更有一股蓬勃之色令人卸下防備,當即引入室中好飯好菜款待。

人面樹不愧久在人間,他扯謊將自己的經歷說的十分悲慘勾起少女們的同情心,又處處體貼入微替少女們着想替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再加之他甜言蜜語惹得少女們花痴亂顫,使得少女們更對他戀戀不捨。

只要少女們有一絲挽留之意,人面樹便借故再留一晚,一來二去兩人耳鬢廝磨便結下了再也不分離的誓言。

可到了這時人面樹便漏出他冷酷的一面,他趁兩人纏綿之際將少女靈魂吸入果實之內,再等果實孕育成熟,變成了似人偶化作姑獲鳥的樣貌。

他久走人間,不知不覺已經收集了五百餘個具有少女生魂的果實。

這些女子無一不是真心愛慕之人、也無一不想與他白頭偕老終此一生,可她們的痴心、她們的愛戀卻成為了人面樹發泄的手段。

這段往事從人面樹的口中娓娓道來,着實令『鬼刃』不寒而慄,她渾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被嚇得炸起,試想那些痴戀她的少女在被他做成人偶時是怎樣的絕望,死在人面樹手裏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不甘。

他不是一個妖怪,而是降臨人間的惡魔!

佛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而『鬼刃』看到剩下的姑獲鳥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留下了眼淚,為這些少女悲慘的遭遇而流淚,更為她們錯付了真心而流淚。

她雙手顫抖高舉的長劍緩緩垂下,這一劍她不能斬,她要為這些命運悲慘的少女留有一命,哪怕她們早就沒了生命。

人面樹嘴角輕輕笑了笑,他左右兩手各捏住一個姑獲鳥對『鬼刃』道:「善心大發?可憐、可悲、可嘆!難道這些東西在你的眼裏還能被稱為人?可笑之極!」

隨着一聲慘叫,這兩隻姑獲鳥也殞命當場。

與此同時,『鬼刃』頭頂傳來一聲爆喝,孫勝和首無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首無先是將粗繩變作大鐘,想趁孫勝不注意之時扣將他扣住,誰知孫勝賣了個破綻以『拈花指』輕點,只聽得密密麻麻「乒乒乓乓」爆響不斷,竟在間不容髮的境地憑着『拈花指』百千次的敲擊將大鐘敲飛回去,反而將首無扣在了裏面。

首無被人面樹情緒所激,進而又被他周身散發的魔氣所染失去了神志。

但他跟人面樹不同,人面樹乃是漸入魔道成為魔羅,故而失去的神志隨着入魔漸深而逐漸恢復。

而首無還未有入魔,故而神志一絲未復,連帶着手中的法寶也失去了許多靈性。否則僅憑孫勝氣若遊絲的狀態和倉促之下的粗劣手段又能如何能將大鐘給完整的擊打回去。

首無兩眼逐漸泛紅,神志更加癲狂,兩手一伸竟將大鐘生生接下。

別說這大鐘是『鬼夜斬首』少有的法器,就是平平常常的這麼一口大鐘少說也有千八百斤重,換做平時就算他是妖怪肉身強橫也絕技難以將大鐘這麼硬生生的接下來。

可他在癲狂之際力氣大漲,憑藉蠻力便化險為夷。

孫勝驚目,「你到底有多少實力?」

期初他並不特別忌憚六侍從,尤其在進入『鬼夜斬首』之初發現自己憑藉『道』的理解神通不減,甚至能在在跟姑獲鳥、鴉天狗、首無等戰鬥之中也能打的有來有回,使得他心中逐漸有了些傲氣。

也正是這份傲氣令他輕了敵,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首無也能和他戰個半斤八兩。

可當他看見首無能僅憑肉身接下大鐘,這份實力又令孫勝回歸到了現實,也正是首無絕對的實力令孫勝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兩者實力懸殊,懸殊到任何智計、任何技巧都難以彌補的地步。

首無爆喝一聲,力拔山兮,居然將大鐘當做武器,揮舞如風。

看那大鐘被他舞的滴水不漏頗有章法便似有百八十人同時攻來也不在話下。

孫勝心頭一緊,也知首無實在難敵,兩足踏實坑壁后,雙手同使『攬雀尾』,用金丹級的修為使出這招。

周遭空氣被孫勝雙手攪動,凝結成了一個『太極球』,巨大的氣息從孫勝兩手迸發而出直接砸到大鐘之上,只聽「哐當」一聲,孫勝借力打力首無拿捏不住大鐘應聲而飛。

首無又是一聲嘶吼,足下發力一躍而起接過大鐘,兩臂青筋爆起在空氣之中炸出爆響,又運起妖力復向孫勝砸來。

孫勝氣力不濟,心裏「咯噔」一下,立即拔足飛奔側身躲開。

可首無手中大鐘氣勢非凡早已將孫勝四周空氣緊緊鎖死,令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他四周的空氣被大鐘攪的如同一條條堅韌的絲帶,孫勝被越纏越緊,勒的幾乎不能呼吸。

「這招要怎麼逃?!!」

孫勝心念電閃,生死關頭一瞬之間想出百八十種辦法,可每一種辦法都不能令他逃離死亡。

「忍法——飛火之術!」

筧十藏一直關注著孫勝和首無的戰況,稍稍發現了不對便施展了忍術。

火光漫天、烈火炎炎,縱使是發了狂的首無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孫勝周身一松,向下一望謝道:「筧十藏!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筧十藏這一招已經將自己的氣力用盡,一手抱着青坊主另一手攀住坑壁喘息兩口回應道:「小心!他又來了!」

孫勝一直運用神通關注著首無,但見他運用妖力將大鐘擲了出去,正砸自己后心。

有了方才的教訓,孫勝再也不敢將自己的腳步踩的那麼實,他將自己整副神通運用到自己的腳上,專以逃避首無的攻擊。

那大鐘比方才威勢更盛,對空氣的封鎖比方才也更加嚴密,可孫勝腳底便似兩條游魚,在這封鎖還未成之前泥鰍一般滑了出去。

那種被這一擲而出,失去了控制,嵌到坑壁之中整個沒入。孫勝瞅准這個機會雙手同使不同神通,金青兩光暴漲,一個太近應運而生,邁出一步,一記『搬攔捶』當胸打去。

將佛道兩門神通運用到極致的『搬攔捶』境界已逼近金丹級巔峰。

這一記『搬攔捶』已將威力凝實,料想只要打得到首無便可取勝。

可就在快要砸到首無胸口的時候又生變故,那原本整個嵌入坑壁的大鐘在首無的催動下又化作了一條粗繩,粗繩化作一條游蛇橫在兩者之間。

這一擊,孫勝勢在必得途中加力運用起了金丹級的境界使得這記『搬攔捶』隱隱有了邁入元嬰境界的實力,而首無明顯感受到了這計『搬攔捶』的威脅,催動法訣又生變化。

只覺粗繩之上邪念大漲,那粗繩由鮮紅逐漸變深最終變成了猩紅之色。

而那粗繩下端變得鋒利異常竟生出了銳利的刀刃,上端則變得越發寬厚堅硬生成了刀背。

這實在說不上是一把刀,最起碼這把刀短的可以卻又寬的非常。

忽而,那滿是邪念的刀又生出千百種變化,最終變化成了似蟒蛇一般彎曲的巨大砍刀。砍刀之上邪氣蒸騰,催的孫勝頭暈腦脹幾欲嘔吐。

砍刀變換了千百種形狀卻只用了一瞬間,要不是孫勝逼近元嬰級的修為目力大漲,根本瞧不出這變化的玄妙,那邪刀斧劈而下,『搬攔捶』與他一接頓時矮了三分。

孫勝自知不敵,心中千迴百轉又要待死。

便在此刻,他忽而心如明鏡,一個明亮的聲音從心底喚醒,「依我所言,施展道法『蘭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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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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