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相差懸殊(求個訂閱)
眾人一路奔命,大約過了有半天的功夫來到了青坊主居住的地方。
前方一個由籬笆圍成的小院坐落在茂密的竹林之中,小院內隨意種了一些花草展現出磅礴的生命力,陽光從竹影之中傾瀉下來灑在了茅屋之上更添了一份淡雅。
小院門前有一排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石頭雖然有大有小,卻都是一般的光滑一般的色澤。
孫勝看着別有風趣的景緻心頭感慨。
這青坊主素來表現的冷冰冰的,未曾想他的住所竟然這般雅緻,從那怒放的花朵和滿地的鵝卵石來看,都是熱愛生活之人才能做得,由此看來看來這青坊主應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妖怪。
孫勝想到這點,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難怪他執著於跟小哥哥公平決鬥,原來竟是這般原因!」
眾人一聽好奇的問道:「什麼原因?」
他們剛一出口便被青坊主冷冷的目光射了回來,像極了一個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低着頭不敢做聲了。
孫勝心想:「看來他的求勝心勝過了一切啊,也難怪,為了求得一勝連『鬼夜斬首』的大敵都敢收留。」
結衣、孫勝、安倍玲子三人偷偷盯着青坊主,竊竊私語道:「孫勝剛剛想說什麼?我怎麼聽得雲里霧裏的,青坊主為什麼要跟武田大人公平決鬥。」
安倍玲子心癢難耐率先問道。
筧十藏道:「孫勝腦袋裏裝的東西,那可是五花八門稀奇古怪,你根本不知道他能從哪一個點,又從這個點的哪一個方向找到事情的結果。可不論他如何想的,這件事終究會回到一個正途上,你說奇不奇怪?」
玲子回道:「這的確奇怪的緊,這麼多時日我也發現了,他時不時會說出一些咱們理解不了的事。可每到臨機決策之時,他的思路又異常的清晰,我甚至想打開他的腦袋來看看他里究竟放了一些什麼。」
結衣看着他倆聊的熱火朝天,自己插不上嘴生了一會兒悶氣,忽而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誠然,兩人的感情越變越好,已然到了除了男女之事無話不談的地步。
他們兩人感情升溫這是一件頂好的喜事,現在就算把她自己晾在一邊也沒甚所謂。
只不過,這令她想到了遠方的猿飛佐助,「他也在思念着我嗎?」
想到猿飛佐助,結衣心裏既甜且苦,甜蜜的是二人經過多少風雨終於表明了彼此的心意,苦澀的是二人聚少離多,還未體會到戀情的甜蜜便感受到了相思的苦澀。
幾人嬉嬉笑笑了一會兒來到了茅屋之前。
青坊主說道:「到了。」
孫勝問道:「屋子裏的東西我們可以隨意動嗎?」
「隨你。」
青坊主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便將小次郎扔到地上獨自一人去院落里侍弄花草去了。
孫勝微微額首道了句『多謝』,將小次郎、秦瑤和新救的女子並排放到了青坊主的草墊之上。
他又各替三人診了診脈,探尋傷勢。
秦瑤受了些內傷並無大礙,新救的女子乃是驚嚇過度安神便可,唯獨小次郎令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到讓他醒來的辦法。
「他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這個疑問一直存在孫勝的頭腦之中。
他與半入魔的小次郎拚鬥的時候已在不經意間回憶起了少許前世的記憶,甚至步入了『金丹』境界。
只不過『金丹』境界跟他的記憶一樣,在變回常態之後就煙消雲散再也想不起來。
那時所通之事,所明之理也在他恢復如常后統統忘記,憑他現在的見識又如何能夠猜得出小次郎變成半魔的原因。
他搖了搖頭,嘆了嘆氣,只聽得小次郎幾聲劇烈的咳嗽,這才將他從慌亂之中扯出。
「看來他不久便會醒來,我也別想太多了。」
孫勝心緒一松便留意到了青坊主房屋的陳設,這是一個簡陋到不行的茅草屋。
一團草墊、一張方桌、一個茶壺幾個茶杯、剩下的便是掛了滿牆的翠竹。
這些翠竹掛滿了牆上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形狀相同跟他手中所持的別無二致,唯獨顏色有深有淺、痕迹有舊有新。
筧十藏不知孫勝為何一直盯着一些竹子怔怔出神,張口問道:「你在看些什麼?盯着他們做什麼?」
孫勝指了指下方的竹子又指了指牆壁上方的竹子問道:「你瞧出什麼門道沒有?」
筧十藏大致看了一看,回道:「並沒有,我最近覺得你越來越奇怪了,怎麼什麼都要看個仔細?」
孫勝拍了拍他的頭,「你個小獃子,說你呆真沒有辱沒你,你再細看看,細想想,我相信憑你現在的能力絕對想得到。」
經過孫勝這麼一說,筧十藏也覺得這牆上掛着的竹子大有玄機,當即沉下心來細細觀察。
筧十藏又看了看,驚訝的合不攏嘴!
只見放在枕邊的一根翠竹已被他經年累月的把玩包出了漿,其色深紅,通體晶瑩透亮,打眼一瞧便是上等的法器。
越往上翠竹越是平庸,到了最上方的與他手中所持的幾乎無二,似那林中萬千竹子之中隨便的一根。
從這便可看出,青坊主實力日益高深,如今境界竟可將一根普普通通的竹子用出法器的效果。
這份高深的實力着實令人大開眼界!
筧十藏欽佩道:「以前大哥曾跟我說起過,實力強勁的忍者可以將石子當手裏劍用,我以前雖然相信畢竟從未見過。大哥雖可用石子勝過我的手裏劍,那也只能怪我自己實力低微。今日見到這滿牆的翠竹,越發體會到大哥所說之事的境界深遠。」
他看着這滿牆的翠竹,便能想像得到青坊主實力的進境。
枕邊的第一根翠竹便是一等一的法器,那時他實力與境界低微,只能依仗法器之利與人拚鬥。
隨着實力與境界的提升,對法器的依賴越來越少,最終完全不滯於物,隨隨便便的一根翠竹都有極大威力!
筧十藏瞧了瞧孫勝又看了看草墊上的小次郎低聲問道:「憑你跟小哥哥的實力,兩人聯手能不能打得過他?」
不論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也不論青坊主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妖怪,現在他們都是敵對的立場。
畢竟他們殺了姑獲鳥,而青坊主又是『六侍從』之一。
他能好心收留自己一行人養傷無非是想跟小次郎來一場公平決鬥,並非是他的心善和慈悲要幫助眾人逃脫。
說到底,最後還是要比誰的拳頭硬!
可在這裏小次郎真的能打得過青坊主嗎?孫勝搖了搖頭,除非他能在變成那種半入魔的狀態,否則以小次郎平常的實力,就算用上『天降龍破』這種威力甚大的招數,在這法則不同於人間的『鬼夜斬首』之中也敵不過。
而唯一能適應妖界的戰鬥方式便是以道馭法,就是通過對『大道』的感悟運用自己的武功招式。
可是這招別說孫勝不熟練,小次郎掌沒掌握他壓根說不準,更別提筧十藏了。
如此推想三人一起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要帶着秦瑤、結衣、安倍玲子等人逃出升天。
而他們此來妖市的目的是要問到那兩株草藥和玉藻前的消息,而現在他們在『鬼夜斬首』之中鬧得滿城風雨,小次郎更是當街殺了兩個妖怪,恐怕這事早已傳遍。
可以說眾人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是『鬼夜斬首』的大敵,又有誰會幫着敵人與自己人作對?
那龜妖只是幫着自己一行走入妖市就被處以極刑,甚至現在還掛在妖市之外的旗杆之上。
如此嚴刑的震懾之下,肯幫助自己一行的妖怪更是微乎其微。
想到了這裏孫勝不禁長嘆了一聲,滿是惆悵。
筧十藏看到他久久不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開始發起愁來。
孫勝道:「等小哥哥醒來咱們三人在集思廣益多做修鍊,起碼我知道了適應妖界法則的門道,咱們只要將這個練好,估計逃命不是問題。」
只不過他這話說的十分沒有底氣,筧十藏聽在耳朵里心裏更是發慌。
忽而筧十藏說道:「難道又安倍玲子的式神也不行嗎?她最後施展的『殺狐術』不是令青坊主和首無聞風喪膽嗎?難道不能當做最後的底牌?」
孫勝拍了拍筧十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她那招『殺狐術』威力是大,可難道你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筧十藏懵了一懵,「有什麼不妥?沒有啊,我就覺得她那手底牌厲害的很,以前我還小瞧她了呢。」
「你啊你,虧你心中還喜歡着她。你難道一點也看不出來?」
「啊?看出什麼來?我不知啊。」
孫勝沉聲道:「那招式是她底牌不假,可並不是能隨意使用的。她施展太常、天闕兩式神後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脈搏也跟以前的不同。」
筧十藏瞪大了眼睛,盯着孫勝的臉,又回過頭去看了看安倍玲子。
「你是說『殺狐術』跟他們安倍家的『燃命技』一樣,是依靠消耗壽命為代價的『陰陽術』?」
孫勝點了點頭,悄聲道:「恐怕比那個還要恐怖,可能他不僅僅消耗壽命,甚至還消耗修為。我替她把脈的時候身體雖然無礙,可脈搏卻比之前發生了些許變化,這變化我從醫道之中看不出,應是他們安倍家的秘密。」
筧十藏聽后立即起身,張口欲呼安倍玲子想要問個明白。
孫勝一把將筧十藏按了下來,「他不說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你非逼問她作甚?她與咱們相處的幾個月中已然將咱們當做了最親密的朋友,甚至能夠犧牲自己。你這麼直衝沖的去問反而會損了她一片赤誠之心。」
筧十藏大感心疼,「那……她……」
孫神點了點頭,「咱們以後還是要靠自己,尤其是你,身為男人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如果因為你自己的實力不濟而害的安倍玲子受了損傷,難道你不內疚不自責嗎?」
「……」
筧十藏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做了極大的決心狠狠道:「絕不會令她受到半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