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右近終了

第十一章右近終了

右近給他弟弟舉辦的冥婚,先後被秦瑤和筧十藏破壞,在加上弟弟死後被二人百般辱罵心中怒火中燒。

他自忖先前所服的藥物還能撐一段時間又估計了一下筧十藏的實力便做了擊殺筧十藏的打算。

他面上神色平靜祥和,嘴上又佯裝要說些什麼,任誰也想不到他暗地裏竟操控傀儡沖筧十藏殺去。

好在筧十藏時刻盯着他一舉一動才躲過一劫。

「你這老頭真不要臉,竟偷襲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他口上說的十分俏皮手上卻半分也沒放鬆,向後一躍,從腿部忍具包里拿出一把苦無握在手中。

苦無乃是忍者配備的常用武器,既可做飛鏢也可做匕首,乃是一體多能的良器。

這把苦無還是佐助送給筧十藏的,此時用它救佐助的心上人在合適不過,筧十藏握在手裏更多了幾分膽氣。

右近看到他躍起之後毫不停歇,剛一落地便以極快的速度畫着弧線向自己攻來,進退之間甚有章法不禁心中感佩。

「猿飛佐助,你果然厲害!這個小娃娃年紀輕輕就被你調教成這個樣子,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一代名忍!只是你也太小瞧我了,這區區體術又能奈我何?我偏不信他像『安土桃山之鬼』那般還會『羅漢烈火拳』!」

右近渾身上下皆被貼身傀儡所覆蓋,傀儡之內暗藏機關甚多,單是雙腿就藏有毒藥、暗器、煙霧彈等十餘種機括。

他本打算著用『深海雙熊』做成的傀儡正面迎敵,再用左近屍身斷後。夾擊之下再輔以自己渾身的機關攻擊。

誰知筧十藏跑到距攻擊範圍還有半步遠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倒是右近收勢不及三方齊出。

按說人運氣好的時候確實可以順風順水,筧十藏雖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了一跳,但他這一停卻又將這諸多攻擊手段盡數躲了過去。

右近見他識破了自己的手段,心中大疑。

「難道這小娃娃有識破別人心思的本事?」他哪知道筧十藏跑了一半突然停下只陰差陽錯之下歪打正著罷了。

只見他左斜一下右躲一下,摔跌在地之後又飛速躍起,踉踉蹌蹌站穩后擺出個架勢。

「好險、好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咱倆是公平對決,雖然彼此都知道底細但是這規矩還不能廢,真田十勇士——筧十藏參上!」

雙方決鬥相互報上姓名這是武士之間才有的規矩,然東瀛日本武士地位極高,人人對其推崇備至效紛紛仿,以至於街邊販夫走卒相互搏命也互報姓名,剛剛筧十藏突然停下就是為了履行這件事。

右近聽后頓時啞然,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精心準備的致命一擊竟被這種刻板拘泥的行為給躲了過去。

但筧十藏既然自報姓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實力也表達了對自己的尊重。

也停在當地微一鞠躬,「風魔之里,工藤右近參上!」

他藉著鞠躬的姿勢將頭壓的禮低,眼睛順着前額偷瞄筧十藏,嘴角間漏出一抹狡黠、機括一動,冷不防的從胸口處射出十餘把冷箭。

右近是個傀儡師更是一個毒道高手,其「雲水箭」、「櫻花烙」、「鬼髮妻」三種劇毒更是獨步天下,其中尤以「鬼髮妻」最是難敵無葯可解。

這三毒雖然厲害,卻毒男不毒女,結衣、秦瑤多次接觸這等毒物卻沒有中毒便是這個道理。

那十餘把冷箭上各自塗抹了三種劇毒,就是要趁筧十藏不防備時取他性命。

按照筧十藏以往的性子,這招他必中無疑。可右近剛剛的偷襲倒是給他提了個醒,於是在他躬身行禮的時候全神貫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終是躲過了這記致命的殺招。

右近見他又躲開了心下甚驚。

暗道:「真沒想到你這粗枝大葉的性格居然還是個精細人兒,老夫今日就跟你好好鬥一斗,我且看你精神力能集中到幾時?!」

右近見兩次偷襲不成,心中便做了持久戰的打算,他出手極快毫不停歇,如滔滔巨浪一般一招過後又來一招,兩個傀儡與筧十藏形成對攻之勢,只等筧十藏精神分散再施偷襲。

筧十藏何嘗不知道右近的心思?他雖不堪大任但也得看這事究竟有多大,像這種性命攸關的重擔他是絕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二人你來我往,相互攻擊,五十餘招過後筧十藏發覺右近傀儡攻擊的力道已不如初始那般凌厲了。

他本想趁機貼身而入近身纏鬥,只是他四肢越來越不聽使喚,眼皮也越發的沉重,心念一閃便就此打消了這個念頭。

又打了五十招,筧十藏心生旁念。

「他昨日受傷甚重,甚至連右眼都瞎了,怎麼今日卻像沒事人一樣?莫非是用了什麼手段讓身體暫時復原?」

他罵道:「老東西,你身體可還吃得消?」

右近專心致志,絲毫不為所動。

他又罵道:「我聽大哥說你昨天尿褲子了,這麼大人了羞不羞?」

右近面露慍色,壓着怒火還是不答。

他繼續罵道:「我聽說你右眼異能十分厲害,能把你變成個太監,是也不是?!」

筧十藏提到一個所有男人都在乎的問題,右近就算什麼都能忍也忍不了這個。

「去尼瑪的!你特娘的給我閉嘴!」

筧十藏本不能分心,可此刻右近精神大震,也不怕筧十藏略微分神。

「我聽大哥說過風魔之里有一種藥物能夠激發體內潛能,使受傷之人在一定時間內不受傷痛影響,若真如此,我便撐到他藥效過了就行!」

右近緩了緩思緒,他發現筧十藏在攻防之中的動作逐漸變得緩慢,看來是他體內「雲水箭」的毒再度發作,看來只要撐到他毒發為止。

此時此刻不論二人做何打算都只剩下一個字,熬!

二人又過百招,筧十藏氣力悠長毫不衰退,右近卻因藥力漸失身體疼痛力有不逮,此消彼長之下已落了下風。

他強提了一口真氣,加緊了傀儡的力道。

這猛一加力筧十藏登時難以招架,「難道這老不死還藏着掖着?」

他中毒已深,雖有野山參所剩藥力強自撐著,但要再爆發內力與之相抗可是萬萬不能。

雙掌與傀儡一碰,頓覺一股巨力向己襲來,腳步滯后竟險被拍倒。

右近經驗極豐,哪會錯過這等良機,雙腿機括一展,一枚煙霧彈落在地上炸開了花。

煙霧四處瀰漫不見五指,趁此機會催動傀儡扣住筧十藏右腕。

傀儡雙手如鐵箍一般將他右腕牢牢扣住,筧十藏奮力一掙哪還能扯脫半分?突而傀儡又發毒箭,似雨點一般沖着迷霧打去。

右近這一招既攻其不備又打中破綻,料想筧十藏定會被眾多毒箭打成篩子。

隨着煙霧散盡,哪知再也找不見筧十藏的蹤影?在看傀儡,只見其雙臂齊斷,晃蕩不止。

「好娃娃,這傀儡雖是我弟弟倉促趕工,卻也在你一拗之下斷了雙臂,先前是我小瞧了你。不過,你既已逃了便沒人能再攔我了。」

他剛要邁腿急奔,豈料筧十藏忽然出現在他背後不遠處,正伸出一掌向他后心襲來。

右近哪能想到他能這麼快,一驚之下趕忙操控傀儡從身後襲擊。

他想要筧十藏迫於無奈回身防禦,可筧十藏步履輕盈,發足甚快,左腳虛影未消右腳便已拔出,待左腳虛影消散時后一腳已然踏上,當真如影隨形、傾泄自如,哪是區區兩個傀儡能夠追的上的。

筧十藏平日裏受佐助訓練極嚴,尤以輕功最為苛求。

佐助讓他踩在水中枯枝之上來回騰挪,但凡足底沾了一點水便會受到極嚴懲處。

初時筧十藏還未得要領,輕一觸碰便沉到了水裏,每到此時他便像個落湯雞一般被佐助懲罰站樁。

半年之後逐摸竅門,已經能夠踩着枯枝行走於水面之上。

又過半年門路漸熟,已能足不沾水在枯枝上飛速奔行,再後來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縱使佐助在行進的過程中用十字鏢偷襲,也難以阻斷筧十藏的行進。

他這一路輕功,全走輕盈靈動的路子,縱然速度稍遜,腳步之靈活卻也世所罕有。

筧十藏剛從空中落地便使出了足踩枯枝的功夫,身形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阻滯,眨眼間便欺到右近後身。

右近側眼瞟去大感驚訝,「小娃娃武功不高怎麼輕功這麼好?!」

從筧十藏掌風判斷,他這一掌力道不勝雄渾,放在平日裏即便挨上一掌也不會受什麼損傷。

可他昨日先是被小次郎一套『羅漢烈火拳』要了半條命去,又因自己異能損失而心神大震,到了最後還被佐助折斷四肢碾碎手指,這內傷外傷的加在一起哪還敢硬挨這一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右近側身急轉堪堪避過。

筧十藏這一掌乃是佐助所授畢生體術之精要,這一掌務求出掌之時以陰冷柔弱的掌力包含其外、陽剛勇猛的掌力蘊含其中。

敵人若是用化解陰掌的手法去接掌,正可被陽掌打的筋斷骨折。

若是敵人以硬打硬,便可用掌中所含的陰柔之力摧毀經脈。

這一陰一陽兩股掌力同時激發端的是難擋已極,故這一掌有一個極為風雅的名字叫做『日月同天』。

只是筧十藏功力尚淺,招數之中精妙變化雖學的全了但總還差了些火候。

饒是如此,以此掌之威開碑裂石不在話下,乃是筧十藏身負最強殺招。

只是此招筧十藏還不能收放自如,一掌劈空后收不回來內息便滯了一滯。

再加上他去勢甚快,這足點枯枝的功夫就用的老了,身子一斜,險些飛了出去。

這一切全都看在了右近眼裏,趁著筧十藏足下未穩,突然伸出雙指在其腰間一點。

這招借力打力使得極好,只是輕輕一下便轉變了筧十藏的軌跡,這掌『日月同天』轉了方向正打在結衣右肩之上,「咔咔」兩聲右肩碎裂,結衣噴出一口鮮血就地暈死過去。

筧十藏一驚之下嚇的渾身發冷,哪還有心與右近再戰?

他雙眉緊蹙狠狠瞪着右近說道:「老不死你好卑鄙!」

右近輕輕一笑,饒有玩味的看着筧十藏,「彼此彼此,不是你小娃娃偷襲的這般猛烈,我還想不出此等法子。」

右近本想用這招借力打力讓筧十藏殺了結衣,奈何他藥力漸漸失效,手法力道用的不甚準確,要換做平時定不留活口。

他見筧十藏還兀自悔恨,心念一動快速閃身沖門就跑。

右近僅距門有半步之遙,筧十藏忽然飛起一腳踹了過來。

右近躲閃不及,在空中連連翻滾,又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這腳踏面而出威力極大,將他下巴踢得粉碎。經這一腳,他上下二唇再也合不上了。

筧十藏怒目圓睜,頭上毛髮根根炸裂,擋在門前,一夫當關!

「你個老不死手段也忒歹毒了些,先是逼迫我大哥的女人嫁給你那個死鬼弟弟,又借我之手將她打成重傷!我筧十藏從不曾傷人性命,今日卻要殺了你為我大哥的女人報仇!」

說罷擺開架勢拿出布包,將裏面諸多忍具一股腦的擲了出來,「忍法,手裏劍之術!」

投擲手裏劍乃是忍者之中極為初級的攻擊手段,但世間凡事鑽研極致便能成技,就如同賣油翁『自錢孔入,而錢不濕』。

投擲手裏劍的技巧經過千錘百鍊,變成了筧十藏的又一大殺招,手裏劍之術。

右近出身於風魔之里,對這門忍術十分熟絡,但像筧十藏這般將手裏劍修鍊到此等境界的,找遍整個風魔之里也沒有幾人,此等忍術雖是小術,練就這般威力也不可小覷。

他越與筧十藏交手心中越感到佩服「小娃娃年紀輕輕竟肯下這等苦功,着實難得!」

右近現在藥效將過,渾身劇痛,但他內息運轉尚且圓潤自如,關節靈動依舊如常。

那手裏劍之術乃是將眾多十字鏢、苦無等用極快的手法投擲出來。

手裏劍出手雖有先後然飛在空中卻像同時發出一般,力道、軌跡、時間別無二致,以面打點,讓受招之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右近定了定神,不再驚慌,他早就將內力線連接在秦瑤身上,就像受『羅漢烈火拳最後一式——生靈塗炭』那般如法炮製,為的是讓筧十藏收招。

秦瑤在極短的時間內擋在了右近身前,眼看諸多手裏劍就要挨到身上......

可神奇的是,飛行在半空之中的諸多手裏劍竟生生轉了個彎繞過了秦瑤,一齊向著右近復又攻去。

右近哪裏料想的到手裏劍扔出去還有轉彎的道理,雙手護住面部以渾身傀儡硬抗下了這招。

一陣煙塵過後,右近口吐鮮血喘息不止......

筧十藏放脫手裏眾多細線笑道:「老不死我這招忍法,影手裏劍之術你可還吃的消?」

右近連連心悔「我總嫌棄左近在煙霧彈里藏毒,若是我在方才的煙霧彈中埋下「雲水箭」的毒藥,還哪裏輪到這個小娃娃活蹦亂跳。」

只是他下頜已碎,這番話語再也不說出了。

筧十藏看他吐血不止,面上神色卻依舊傲然。

心想,「這老不死的當真難敵,現在也不知道他還剩幾分功力。只可惜我剛剛爆發真氣,「雲水箭」的毒快要抵受不住了,我得趕在我毒發之前結果了他性命。」

想到此處,筧十藏邁著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的走向右近。

「工藤右近,你我雖是仇敵也是對手。若不是你這人太過陰險狠毒,我筧十藏便把你當做追趕的目標。我殺了你可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不該找獻豆町的麻煩。」

筧十藏所中之毒甚深,眼皮一張一合幾欲暈倒,全憑最後一絲絲意志力才走到跟前。

他雙手顫巍巍的握著苦無,突然寒光一閃,向著右近脖頸刺去。

右近狡黠一笑,毫不可查,他操控秦瑤伸出一腳正踢筧十藏后心大穴。這一腳毫無防備,筧十藏就此倒地暈了過去。

右近輕輕嗤笑,笑聲似嘲諷、似解脫。

現下他藥效已經盡數過了,再也不能站起來了,他放下秦瑤連接左近屍體心,

「弟弟,最後這一拜哥哥已經沒有力氣再替你辦了,你不要怪哥哥。你身死之事由這些人起也該由這些人止,咱們哥倆今天就把他們殺了!」

隨即一聲狂笑,笑聲響徹天空盤旋不止。

也不知他這笑是得意還是悲傷,反正這笑聲聽起來既感爽朗又感凄苦。

下一刻,笑容戛然而止,右近竟倒了下去。

筧十藏極力的睜着眼睛,看着右近半晌不動才放下心來,任由毒素蔓延,沉沉睡去。

原來筧十藏暈死之後又立時醒了,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使了一招『日月同天』。

這招掌力平平只比常人強了些許,可就是這樣的一掌,卻把油盡燈枯的右近打倒了。

此刻佐助正在騎馬來的路上,半刻鐘過後才趕了回來。

他看到院內景象甚慘,老婆婆、孫勝、小次郎三人不知所蹤,心緒一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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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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