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驗證身份
夜隨風快步走出來,解下了身上的驗屍外衫道:「剛剛我已經查過了,老夫人體內的蛇蘭草足足有三年多了,若不是有良藥天山雪蓮還吊著一口氣,早就死了!」
樓凝兒驟然冷笑起來,她眯眼說道:「她該死啊,誰讓她之前害死我娘親,把我扔到莊子裏面自生自滅,我回來報復她,難道不對嗎?就是你月王妃,之前也不是殘忍的害死親生父親?」
夜隨風厲聲訓斥:「你住口!」
紀雲舒卻淡淡挑眉:「你讓她繼續說下去!」
樓凝兒的面容漸漸變得猙獰起來,她咬牙爭辯:「我娘親的出身是卑賤了些,可她不該死,我身為她的女兒,就是要把害她的人全都弄死!」
她的話讓躲在翠兒背後的樓夫人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真的是僥倖保住一條命,也不知道身體內有沒有慢性的毒藥,等離開之後,得趕緊讓月王妃給自己診脈才行。
樓凝兒森然開口:「咱們都做了同樣的事情,不過都是復仇罷了,如果給我定罪,你自己也要向百姓伏法!」
她跟阿蠻是好朋友,所以對紀雲舒的從前極為了解,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提起她的過往,反將一軍。
如今,也顧不得再進宮為妃了,先保住這條命再說,畢竟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完成好朋友的使命和囑託。
紀雲舒輕蔑的揚了揚唇角:「你想要復仇,自然是沒人阻止,但你傷到了我的身邊人,我絕不能袖手旁觀!」
樓夫人氣的已經大罵起來,聲嘶力竭的訓斥:「月王妃,你殺了這個賤丫頭,她殘害祖母,難道這都不能給她定罪嗎?」
她是真的害怕這樓凝兒繼續留在府內,不然她這輩子都寢食難安。
此時她打的主意是趕緊藉著紀雲舒的手將她弄死,一勞永逸。
紀雲舒扭頭瞪她一眼:「你住口,這是你們府里的家務事,我怎可多管閑事?再說了,樓老夫人的死,是要等刑部那邊有個結論!」
樓凝兒聽了她的話,悄然舒出一口氣,只要她不會趕盡殺絕,那麼一切都能重新再籌謀。
樓夫人面上滿是失望和驚恐之色,她着急的爭辯:「月王妃,還有他呢?難道你也打算放過嗎?他假冒我的夫君,在朝為官,坑騙皇上,他罪該萬死啊!」
樓尚書陰著臉反駁:「你胡說,之前就糊塗的胡言亂語,如今也是越發厲害了,你不就是嫌棄我冷落了你嗎?」
「呸!」樓夫人口中的唾沫吐到了他的臉上,嘲諷怒斥:「你這個冒牌貨,我夫君行完那事之後,都會有個小習慣,可你從來都沒有做過,我那時候就已經懷疑了!」
察覺到紀雲舒有些疑惑的眼神,樓夫人也顧不得丟人了,垂着眼眸呢喃:「他是感覺意猶未盡的,最會狠狠咬我的胸口,疼的我渾身顫慄才肯罷休!」
樓尚書頓時滿面青白,他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裏露出了破綻。
紀雲舒冷笑道:「假冒朝廷命官,這可是大罪啊,況且還想妄圖謀害本王妃,來人,將他拿下!」
凌景月此時帶着刑部主審官員從外面走進來,眯眼笑道:「媳婦兒果然厲害,不過是來樓府辦個事,就能查出驚天大案,實在是了不得!」
他這旁若無人的誇讚讓夜隨風和跟來的刑部尚書面色複雜晦澀,哪有這樣狗腿跨媳婦兒的,這跟戰神王爺的人設不符啊!
紀雲舒倒是很受用,驕傲的揚起下巴道:「你來的正好,把人帶走審問即可!」
樓尚書卻聲嘶力竭的叫起冤來,他瞪着一雙猙獰血紅的眼睛怒吼:「休要偏聽偏信婦人的一面之詞,那些小習慣我之所以沒做,是因為已經厭惡她了!」
他頓了頓又道:「王爺,我乃皇上欽點的尚書,也是他欽點的狀元,你不能隨便給我定罪,我要見皇上!」
凌景月冰冷打斷:「屁大的點事,何必驚動皇上?你這麼一說,本王倒是想起來了,既然你說是欽點的狀元公,那就把之前考取功名時的文章再寫一遍,只要你能寫的一字不差,那就算你冤枉!」
此話一出,樓尚書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不安,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狀元公,文章的確是不會寫呀。
看出他的遲疑,凌景月冷笑:「怎麼?這才多長時間,樓尚書莫非是忘了嗎?用不用我提醒你,幫你起個頭?」
「不用!」樓尚書額上驚出層層的冷汗,他心裏很清楚,此刻算是被逼上梁山,但凡他寫不出來,這冒充的罪名就能板上釘釘。
哪怕真的寫不出來,他也必須得拖延時間。
凌景月沉凝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他此刻心裏是很複雜的,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假冒朝廷命官,而且還任何人都沒有察覺。
足以看出此人是城府極深,若不是舒兒前來樓府,只怕他們還要蒙在鼓裏許久。
他沉聲命令:「來人,拿紙筆伺候,並將之前科舉考試的題目一併寫上,讓樓尚書重新再做一篇文章!」
「是!」刑部尚書連忙快步走下去。
刑部尚書拿着紙筆回來的時候,走到了凌景月面前恭敬開口:「王爺,之前的題目一併寫上了,請你過目!」
他垂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去吧,讓樓尚書重新再做一遍就是!」
忐忑不安的樓尚書接過考卷,當看到上面的題目並不是特別難的時候,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怎樣寫的,但是只要他能做出來,且做的更加優秀,那也不會被定罪!
他故作聰明的開口:「王爺,下官已經記不清當時文章的具體內容,你這也太為難下官了,不如我重新再做一篇,只要比之前的好,就行吧?」
凌景月不動聲色的輕笑:「當然行,那就請樓尚書趕緊寫吧!」
紀雲舒擰了擰眉心,忍不住低聲詢問:「你怎麼能答應他的條件呢?萬一他真的能做出好的文章,那豈不是又沒辦法拆穿他的真正身份?」
凌景月握了握她的手,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站在不遠處的樓凝兒也是十分緊張,她跟樓尚書算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同盟,萬一他出事坐牢,那她在樓府的處境也會異常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