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成嬌背秦 韓國滅 這一年嬴政27歲
半夜。
五十萬將士近半醉躺在地,由還醒著的士兵抬入營帳。
寒秋風兒朔朔。
嬴政一人獨自行走在軍士群中,士兵們都忙着抬醉的士兵入營帳。
突然,一隻醉兵拉着嬴政:「你別走!來。。。」
醉士兵拉着嬴政邊走邊道:「來,跟我抬他一起進去。」話中語序顛倒。
嬴政輕輕推開士兵,嬴政:「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找其他人吧。」
嬴政遠離士兵人群,恰巧撞見了王翦。
嬴政:「你喝了那麼多,還沒醉?」
王翦:「回大王,臣不能醉!」
兩人一前一後一同漫步行了一段路。
嬴政突然喊到:「王翦。」
王翦一個激靈:「大王。」
嬴政猶豫了半晌:「你實話告訴政,成嬌會不會背叛政。」
王翦眼神快速溜轉,最後眼神一定:「大王心中,想必比王翦更明白。」
嬴政深思熟慮過後:「今夜聽巴清從益陽得來的消息說,神兵鑄房突然失火,援成嬌攻趙的十萬柄神兵皆不能用了。最快修復好,也需一年時間,你將這個壞消息儘早告知成嬌吧。」
王翦:「臣領令!」
嬴政:「蒙驁,承勇,李崎等老一輩將軍太老了,你和王賁要隨時做好為秦國大將軍,為政掃滅六國,完成天下一統的準備。」
嬴政:「雖然政在秦國實行了郡縣制,得到秦國所有諸候的支持。可是,軍中都尉級別以上將領全是諸候子弟,你覺得政還能高枕無憂么?」
王翦眉頭漸漸深皺:「大王的意思是?」
嬴政:「你知道這些就可以了,成嬌攻趙時,你等我密旨。」
王翦心中一寒:「領令。」
黎明。
天邊透一絲亮的時候,王賁從外進入營帳。
王翦則獨自坐在帳中,思緒萬千。
王賁入來便道:「爹,賁兒都查清楚了,昨夜和前夜,都沒有宮中太監往這邊傳信。」
王賁:「對了爹,你查這個幹嘛!」
王翦再三確認:「你可查清楚?真沒有?」
王賁:「沒有啊!」
王翦:「信鴿呢!」
王賁:「有的話早被射下來了,這也沒有。」
王翦:「真的沒有?」
王賁也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爹,不會要發生什麼事了吧。」
王翦更為謹慎地給王賁使了眼色,王賁走出營帳轉了一圈,叫來兩親信把在帳外。
王賁:「爹,外面站着我們的人,什麼事說吧。」
王翦:「賁兒,你在派人監視樊於期的事,大王知不知道。」
王賁想了會:「應該不知道,畢竟大王那麼相信成嬌,比親兄弟還親,所以也會愛烏及烏,連同那樊於期一道相信了。」
王翦:「不!以我多年相伴大王身側,對大王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大王遇事性格衝動,事後冷靜下來,會將所發生過的事顛來倒去反覆琢磨。」
王賁細細回想也是沉重點頭:「的確,大王的確是這樣。朝中上下沒人能矇騙了大王,就算有,遲早也會被大王想明白時秋後算帳。由此,上至丞相隗林王綰,下至地方縣長,對大王無不敬畏。」
王翦:「所以,大王欲禪位成嬌,是大王的一時衝動。畢竟。。。秦太後趙姬的死,在大王心裏造成太大的創傷。」
王賁眉頭一皺:「不可能吧,秦太后死後,不曾見過大王有半點哀傷。」
王翦臉色嚴肅:「那你說說,秦太後趙姬死後,為什麼從此宮中禁止女伎,反而先開新例,用男伎代替?」
王賁:「那是因為大王一為解軍士日夜操練的乏悶,再說,男伎比女伎更適合常駐軍中。二是通過戲伎的表演,傳達大王一統天下的思想主張。所以,用男伎。」
王賁:「另一個方面,大王從小心裏就怨恨秦太後趙姬,所以秦太後趙姬一死,大王更不想宮中留有趙姬的影子,所以才在宮中取締女伎。」
王翦輕拍王賁的肩膀,王翦:「你呀,只看到表象。」
王翦眼神一狠:「此次成嬌攻趙,成嬌必亡!」
王賁一臉震驚:「爹,你怎麼這麼確定?」
王翦正色:「賁兒,你想做大將軍嗎?」
王賁:「當然想!」
王翦:「那麼,就別多問!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公元前231年,春。
以成嬌為主帥,任蒙驁,承勇,李崎為大將軍,王翦,樊於期為副將軍。集秦軍五十萬進攻趙國,鐵蹄轟轟,人如洪流,翻山過溪,浩浩蕩蕩,所向披靡之勢。
後方軍中,有一軍士偷偷靠近王翦馬匹:「大王密旨。」
王翦一驚:怎麼當着這麼多人面!還密旨!
王翦裝作沉穩接過一塊獸皮,張開一看:內奸撤退。
王翦眉頭越皺越深。
旁邊王賁關切:「爹,什麼事?」
王翦:「到時無論發生什麼,聽我命令!」
王賁:「是的,爹。」
此時突然前方軍中大亂,王翦命令后軍:「撤退!」
王賁怒道:「前軍恐遇到趙軍偷襲,主力四十萬都在我們這,我們怎麼能退?」
王翦抽出佩劍,一劍將王賁馬兒斬死,向軍士:「軍中有內奸,我軍受趙軍埋伏,撤退!撤退!」
王翦拉起王賁上自己的馬,向後方撤去。
前方軍中。
樊於期趁承勇將軍不備,一劍將其腦袋砍裂,將其斬於馬下。
成嬌嚇得面色慘白,樊於期:「大王不將神兵助於嬌王子,已失信任。我等不反,必受其誅!」
樊於期親信百人拔出腰刀,將大馬上三十數秦將領斬殺。
前軍一片暴動,殺聲四起。
成嬌突然拔出腰中劍,將李崎將軍胸膛洞穿。
蒙驁見此御馬狂奔:「樊於期反啦!樊於期造反啦!」
樊於期在後駕馬緊追而上:「蒙驁老匹夫,哪裏逃!」
成嬌命令前軍:「眾將士聽令,叛黨已誅!隨我攻打趙國!」
軍士們一片茫然。
成嬌舉起手中令牌:「大將軍令在此,不聽號令者,斬!」
十萬前軍只有一半聽從,另一半丟盔棄甲而逃。
成嬌顧不上逃兵,領着五萬士兵投降趙國,蒙驁此時亦被樊於期追上,蒙驁被一劍削下了腦袋。
王翦集四十萬后軍,及五萬逃兵,共四十五萬鎮守邊界。
帳中。
一向冷靜沉穩的王翦身體不住發抖,入帳一身怒火本欲質問的王賁見此,竟緊握王翦雙手。
王賁:「父親!你。。。怎麼。。。」
王翦眼神驚恐,失神慌亂說道:「是大王。。。」
王賁:「什麼?」
王翦全身顫抖:「現在終於明白了。。。我早該想到了,樊於期是大王的人,不然樊於期怎能隨意進入秦王宮,面見成嬌。。。。」
半月後。
秦王宮,百官朝聖。
殿中跪着王翦。
嬴政於高座憤然翻桌,張手大叫:「什麼!成嬌背叛了秦國!」
百官避其鋒芒,皆落跪:「大王息怒!」
嬴政:「寡人與那成嬌朝夕相處,想着哪一日禪位於他繼承秦王之位,可是他卻辜負了政!」
嬴政:「任何人背叛秦國,寡人都可以理解!可是,他成嬌不能!因為,他身上留着和寡人一樣的血!」
嬴政:「不行!不可能!」
嬴政:「成嬌不可能背叛秦國!」
嬴政:「成嬌此人毫無主見,膽小怕事,殺只雞都握不住刀,定是受人矇騙蠱惑。」
嬴政:「王翦!」
王翦在殿中身感寒意襲身:「臣在!」
嬴政:「你來告訴寡人和朝中文武百官,是誰矇騙蠱惑了成嬌王弟?」
王翦大聲稟道:「是樊於期!」
嬴政聲音緩和下來:「他現在在哪裏?」
王翦:「和成嬌王子一同投降了趙國!」
嬴政冷哼一聲:「樊於期原早和趙國勾結,設計奪走寡人的王弟,還殺害了蒙驁承勇李崎三大將軍,此仇不共戴天!任何收留樊於期的人,都是在和寡人作對!無論天涯海角,寡人皆要擒到此人,以洗此仇!」
嬴政:「王翦!」
王翦:「臣在!」
嬴政:「任你為大將軍,加封親信候,代寡人集結秦國所有精兵將士,不日攻趙!」
王翦:「謝大王!」
嬴政:「還有,雍城樊於期家眷一個不留,寡人要將樊於期滿門抄斬方泄此恨!」
公元前230年,秋,以王翦為主帥,王賁為副將,蒙恬蒙武蒙勝為都尉,李信為前鋒校尉。集秦軍五十萬,佩神兵十萬柄攻打趙國。
韓國君主在姚賈威逼恐嚇,舉國投降於秦。
公元前230年
這一年,嬴政27歲。
韓國滅。
秦王宮。
大殿上。百官朝聖。
韓王亦在殿中。
左相隗林:「大王現今收取韓地,該如何處置?」
嬴政:「韓國諸候盡遷入咸陽,收韓國之兵往益陽,以鑄神兵。」
嬴政:「既韓已收為秦地,當遵秦國律法郡縣制,就設韓國為秦國的穎川郡吧。」
嬴政:「王綰。」
王綰:「臣在。」
嬴政:「穎川郡長可有合適人選?」
王綰:「有,東都陳為都尉可任此職。」
嬴政:「將人叫上來,讓寡人看看。」
王綰出殿,面對殿外階下七百數學士嚷出:「有請東都陳為都尉!」
一位四十年紀的人人群中出,迎上王綰。
陳為拜謝:「陳為定記丞相今日推舉之恩。」
王綰臉色肅穆:「成了謝大王,不成莫怨我。」
王綰領着陳為進殿。
王綰:「大王,東都陳為到。」
陳為當即跪拜行君臣之禮:「東都陳為拜見大王。」
嬴政:「抬起頭來。」
陳為依言抬頭。
嬴政:「倒有幾分官相,現今任你為穎川郡郡長,你可保郡中國泰民安?」
陳為:「臣以人頭作保,不負大王今日所託!」
嬴政大喜:「穎川郡,舊韓國之地從今日起皆歸你管!」
陳為:「謝大王!」
嬴政:「歸列吧。」
陳為起身歸列。
嬴政:「至於穎川郡下的縣長官員,王綰此事交由你去辦,到時名單給我過目,帶人見我。」
王綰:「臣領令。」
嬴政看向殿中韓王,嬴政:「現在要說的是,韓國六十萬民眾如何處置。韓王,你說政該如何處置?」
韓王:「寡人敬大王威名,更不願將韓國百姓陷於戰火,故此誠投降於秦王。秦王才略遠在寡人之上,故能安韓國之民勝於寡人之治時。」
嬴政:「既然韓王願聽政的主張,那麼。。。」嬴政眼睛一縮:「除韓國醫典,史典,農業之書,地理書藉譯成秦字,其餘韓書,一併焚之!」
韓王當場雙眼含淚,掩嘴自泣。
嬴政繼續:「車輪軌矩如秦寬六尺,市場斤兩劃分皆以秦國為準,交易錢幣原韓幣統統作廢,以秦幣交易流通。。。」
韓王淚流滾滾,再無心思聽進朝堂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