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換親後遺症
精明的陳張氏那裏肯出彩禮娶媳婦，她有女兒，當然是用女兒換兒媳畢較划算。
在那個時代，人們普遍對婚姻觀念畢較保守，還是尊守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對於換親的人家來說，多是因為家裏窮，出不起彩禮，或者子女的個人條件不好，不容易找到對像。
當然對於大多數家庭來說，很多人家都已經能做到婚姻自主。
只有陳家是個例外，他們家在村裏條件並不太低，陳家當家的家主還是村裏的鄉賢，有文化，讀書識字，又是吃公家飯的人。
女兒和兒子長的也並不醜氣，只是因為陳張氏的精明不願意出彩禮，在她看來，出彩禮娶媳婦實在是不划算。
不如用女兒來換媳婦的好，經過媒人的說合，陳家和鄰村的一戶人家互換了女兒，陳禮義迎娶了田家的姑娘。
那姑娘是個好性的人，只是因為家裏窮，哥哥娶不起媳婦，她便自願與哥哥換親。
自從她到了陳家，那是任勞任怨，陳張氏着實當了一回婆婆，每天挑三撿四，雞蛋裏挑骨頭，總是想盡了辦法整治新媳婦。
那媳婦也着實好性，無論婆婆如何找事，她只一個逆來順受，為了娘家哥哥，也為了娘家的香火后袋，無論陳張氏怎樣找她的事，她總是好言好語。
從來不會去惹陳張氏，有時候更是躲着她，只求着陳蓮花在娘家能平平安安，為自己娘家開枝散葉。
陳張氏看新媳婦逆來順受，越發的抖起了威風，她不許新媳婦和人說一句話，管理的特別嚴。
就是這樣，新媳婦也是盡量按她說的辦，只是為了少生閑氣。
就是這樣她也不滿意，再加上新媳婦過門一年沒個動靜，越發的煩惱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虧的太多，陳蓮花已經在婆家生下了對兒女，陳家這裏卻什麼也沒撈著。
陳張氏去女兒家給外孫過了生日宴會回來，越發看媳婦不順眼，她想找個茬，把這個媳婦趕回娘家。
第二一大早，新媳婦夜裏肚子痛，睡不着覺，起來上茅房，剛剛出來門，就被陳張氏從後邊盯上，她心裏懷疑媳婦不幹凈。
偷偷跟在她身後，他們家的茅房在主房的後面，那時候村子裏蓋的都是排房。
茅房也沒有男女之分，新媳婦一進茅房，嚇了一大跳，她看到茅坑上蹲著一個人，就叫了一聲。
陳張氏一聽有動靜，急忙跳過去，大聲呼喊：「捉姦了，捉姦了。」
她一邊喊，一邊抓住新媳婦的頭髮，啪啪的就打了起來。
那陳張氏身大力不虧，新媳婦那裏是她的對手，只有哭的份了。
她們這裏一哭一鬧，早把鄰居們驚醒了起來，新媳婦雖然怯懦，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那臉上也是怎麼也掛不住，她掙脫了陳張氏的控制，慌慌張張跑回娘家去了。
陳張氏見媳婦跑了，又是氣又是罵，誰知剛才蹲茅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村正家的傻閨女，她剛被人一叫嚇了一跳，差點掉進茅坑裏。
眼見得兩個人打起來，急忙跑回家去，給她娘學着說：陳張氏怨枉她，害了她的好名聲。
那時候，傻妞年方十四，雖然不大可也不小，關健是她有點缺心眼。
被人大叫捉姦，早已嚇得白了麵皮，那時候，人們對名聲看得很重，尤其是閨女家，傳出了這樣的名聲，連個婆家都難找。
村正媳婦聽了傻妞的話，就跑到陳張氏家裏，問她是怎麼回事。
而新媳婦跑回娘家，和父兄說了自己的委曲，那人家那裏肯依，一招呼帶了本家戶族的人，直接打上門來。
就這樣兩家鬧掰了，陳家叫回了陳蓮花，把一雙兒女撇給了婆家，好端端的家庭硬生生的給拆散了。
陳蓮花在家裏不知哭了多少回，她也是實在捨不得自己的一雙兒女，可是她也拗不過母親，就這樣離婚了。
讓剛剛周歲的兒女再也沒了媽媽，村裏的人對陳張氏辦的這事，無不罵她，罵她壞了良心，不得好死。
陳張氏卻不以為意，她說：「她有女兒，就不愁媳婦，走了穿綠的，再娶個穿紅的，她怕啥。」
儘管說是不害怕，可是兒子閨女都成了二婚，婚事自然也很犯愁。
再加上她的惡名出去了，上那裏去尋找合適的換親對像。
無獨有偶，韓家也是這個問題，韓家祖上是官宦家庭，自從祖上考上狀元，點選了清水府台以後，家族就隨遷到任。
在小清河畔買房置地，定居於此，後來經過十幾代的繁衍，形成了韓家砦這個小村子。
這村子雖然不大，卻在方園幾百里都是曉有名氣。
尤其是韓翰林，他曾經做過翰林院編修，着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不僅如此，他還精於奇門遁甲之術，修建的韓家砦，以其頗有特性的道路，砦外的護砦河和奇妙的樹林。
不僅在外國入侵時保得一方平安，還在後來的土匪老湯橫行的時候，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後來，戰爭結束，韓家砦拆掉了高大的砦牆，積極進行建設，瑞碧家裏的土地也多充公，家裏的光景自然也不如從前。
不過由於父母勤勞，掙的雖然不多，可是養活一家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可憐，那一個是個庚子年，去年早春的麥子正在衍花的時候，下了一場苦霜，打落了不知道多少麥頭。
糧食欠收，直接倒致家家戶戶缺糧斷炊，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人們為了裹腹，什麼東西都吃，那裏不顧得了什麼。
到了庚子年的春天，更是連一點吃的都沒有，瑞碧的母親每天去田裏撿一些壞紅薯放在炊壺中喂熟了，裹着些個草根果腹。
最糟糕的是，村子又流傳起了肺結核，那是一種傳染性很強的病症，瑞碧的父親韓木匠是村子時有名的木匠，村子裏的人生了病，大多讓他去給打棺材。
在那個缺醫少葯的年代，很多人得了重病，在醫治無效的情況下，就會請木匠給生病的人打棺材。
打棺材的時候，是先合棺材幫，那四面的板結縫處是開陰陽扣，並不需要一個釘子。
先所紮好四面的幫，最後再把棺材底合上。
然後再挑一個黃道吉日，買上三牲祭禮，請了魯班祖師，用三尺紅布把斧子蒙了，舉行翻棺典禮。
村子裏曾經有一個老太太，病勢沉重，醫生囑咐讓準備後事，結果翻棺后，她身體竟漸漸的好了起來。
這是偶然並不是必然，然而韓木匠的活卻從來沒少過，尤其是現在，傳染病導至很多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