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到來
看着楚長老，姜天佑神情蕭然：「你說，魔心深種，任何物種都逃不過，你說，魔族來自天地間所有生命，你說，生在天地間，若不自防自救，總有一天，天地會成為魔族的，只因，每個靈魂在進入輪迴時被播下的魔種，每個經歷輪迴的生命都是潛在的魔族」
楚長老咬牙問：「你覺得這是天命所歸？」
姜天佑悍然不動：「應該不是」
楚長老：「·····」
姜天佑：「每個生命都是潛在的魔族，那魔族為何不能成為正義的救贖？」
讓她救人？！
「呵~」楚長老嗤笑。
魔族裏也會有好人？
這說出來會有人信？
姜天佑：「好人會變壞，為何魔族就不能出好人？」
楚長老：「對，好人都會變壞，那本身就是魔族的人，為何要變好？是為了修為進步緩慢，還是為了神魂不要那麼強大？」
「行了，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說多少有什麼意義」他們三人相信她就好了，對於杠精，何必浪費口水「我會打開虛空，你若不想跟我走，那便在此告辭了」
「誰說我不走的？」他大喝。
姬無雙噙著諷刺的笑看着他：「我可是潛在的大魔頭，跟我在一塊，你不怕影響了你的清譽」
臉上火辣辣的，楚長老卻深知，若她真覺醒了十二祖巫的神通，她真有可能離開這裏，而跟着她，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公佈她的身份，讓人能夠防備。
自始至終，他都不相信她會是所謂的好人，不管她有多少能力，他始終認為她會跟世間所有魔族一樣。
「無雙~」金如意有些不同意姬無雙的仁慈。
猛然轉頭，看着金如意，楚長老激動：「你~」
「雖然，我們相處了五百多年，但要我選擇，根本就不用考慮」金如意指著姬無雙，意思是，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他只會選擇姬無雙。
「你~」對於他們三人的冥頑不靈，他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您有您的堅持，我們亦然」姜天佑道。
來回掃視三人後，楚長老噤聲，而姬無雙，她靈氣運轉，竭盡全力的灌入。
一片黢黑顯現，虛空被撕開，源源不絕的灌輸靈氣，一條半米寬，兩米高，不見盡頭的空間隧道呈現。
毫不猶豫的，姬無雙率先走入虛空隧道。
「天佑，點個火，無雙的荷包里有火把」金如意提醒。
沒有出聲，姜天佑卻從姬無雙的荷包里拿出了火把點燃，緊接着三人依次進入通道。
看了眼身後，楚長老赫然已經踏入，姜天佑回過頭來：「無雙」
背後的入口收縮，不到十秒便消失不見，而前頭會有多遠，他們都不知道。
只知道，姬無雙打通的這個隧道沒有任何的壓力，更知道他們若不儘快出去，又會被困虛空之中，而九州，不知會一次到達，還是在許久許久之後。
「無雙，你不用抵抗全部的虛空力量，我們還是能承受一些的」發現姬無雙氣息有些不穩，金如意頓時開口。
然而，一心一意的姬無雙沒有回答，更沒有減少對虛空力量的牽制。
「咕嚕嚕~」方翠山的肚子叫了起來。
眼神掃過自家主子，而後他拿出最後一顆丹藥。
「啊~」
墜落中的方翠山土撥鼠覆身。
他手一抖，丹藥便被他擠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它居然就這麼衝進了楚長老的口。
不用想了，上一次無雙姑娘定然是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他們。
莫名吞了顆丹藥的楚長老，此刻的想法與方翠山如出一轍，而經歷過一次墜落的他們，並不見慌亂更沒有焦略。
當然，這只是在他們下墜途中，當他們穩住身軀，入目所及一片腥紅，鼻翼間血味瀰漫時一個個都開始心悸。
修羅場。
這一定就是人們口中的修羅場。
殘肢斷臂都是好看的，重重疊疊的，腳下不知踩着多少，而這些，或人身牛頭，或人型面目不齊，或妖獸，或猙獰惡鬼摸樣。
「嘔~」齊齊的，金如意跟方翠山吐了，緊跟着兩人，姬無雙也開始倒存貨。
太噁心了，她居然落在兩顆··頭上，而這兩顆頭的眼睛都大大睜著，典型的死不瞑目，而她還一手撐在一堆內臟上，也不知是誰的內臟。
相比他們三人，姜天佑跟楚長老要顯得從容得多，他們兩人也就臉色蒼白，目光秉裂而已。
「這，這是~」顫抖的，在瞧見某一熟悉的衣裝時，楚長老奔踏而去，在確定后，他四處翻找，而後口裏念念有詞。
「千門山，九陽洞······」連串的地名從他口裏倒出來，而一具具屍體被他翻找出來。
很明顯，他知道這些衣裝所屬的門派。
「這裏是九州？！」姬無雙驚呼。
要不要這麼好運。
第一次便直達目的地了。
她還以為要反覆吸收墜落，打開虛空，然後在很久很久之後才會找到九州呢！
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對於姬無雙的運氣，楚長老就是不服也不行了。
他們真的到達九州了，許多複雜而又神奇的生物只有九州存在，而九州各門各派的衣裝並不會在各派的次大陸出現。
「你，你能倒轉時間，你能倒轉時間」
就好似抓到最後的浮漂，跌跌撞撞的，楚長老奔向姬無雙，然後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抓住姬無雙肩頭。
「你能倒轉時間，只要你倒轉時間，他們便有機會活下去」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去想，這個女人是他口裏的魔族，讓她倒轉時間，她有可能幫助的也是魔族。
他唯一想想的就是，時間倒回，他的道來會改變這個結局。
盯着出現癲狂神情的楚長老，姬無雙只是淡然的將他的雙手扯開。
「與莫名死去相比，我相信，他們更願意戰死」試圖讓死去的人活過來，這不過是又一次死亡的開始。
順應天意，這才是應該的。
「我們有不犧牲這麼多人的辦法···」
「楚長老~」金如意走過來抓住楚長老：「你還不明白嗎，天意不可違背，便重來多少次，該死的人依舊會死，而我們，改變的只會是他們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