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母夜叉
作為林家的高層,他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從未如此吃癟,如此憤怒過!
氣憤使得他臉龐扭曲,血液沸-騰。
因為那是屈-辱在當燃料!
熊熊烈焰,實在難以撲滅。
「少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跳的再歡又如何,終究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我們現在唯一需要在乎的是今晚!」
說話的是林家高層派來協助林濤的秋伯。
此人見識非凡,水平極高,在生意場上,更是左右逢源,一度被上流社會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尊為新時代教父。他的修養,不但使富婆為之迷戀,甚至讓二代們心悅誠服。
除此之外,林濤對他也是相當推崇。
所以,走到什麼地方都要帶着這位移-動的智囊,秋伯。
在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困難之後,秋伯也的確是不負林濤所望,很快找到了解決當前困境的辦法。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兩人相視一笑。
……
張家大院。
拍賣會裏發生的一些事情,被張作霸知道了,他便匆匆忙忙的趕回來,準備找老爺子好好理論一番。
此刻他很苦惱。
確切來講,是有些氣憤的。
一等到張振河出現,便火急火燎的上前,「父親,我聽說這次拍賣會上出現了一株神葯?」
「這種東西你也信?」張振河白了他一眼。
「我原本是不行的,但先生都說了,那對我的病有用!」張作霸不由得睜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父親,帶着質問的語氣,「父親為什麼不拍下?」
「拍下,你買單?」
「幾萬塊錢我還是出得起的!」張作霸很霸氣的開口。
「……」
張小彤默默的道:「二叔,那株草藥拍出了三千萬呢!」
聽了這話,張作霸險些沒一個踉蹌摔死。
「你說什麼?」
「三,三千萬?-!!」
老張家雖然有點積蓄,但特么的三千萬對於他們來說,也算個恐-怖的數字了。
張作霸愣了許久,忍不住開口,「父親,三,三千萬我們家還是出得起的……」
「給我閉嘴,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老子攢點家底不容易,被你敗光多少了?還三千萬,就算三百萬我也不買!」見這龜兒子打自己的主意,張振河很不爽,一通亂噴。
張作霸狗血淋頭,「爹,我可是您親兒子啊!」
「您真的忍心看我就這樣走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一刻,他眼淚都要流-出-來。
張振河大手一甩,「慌什麼,先生說了,還有一年多呢!」
「噗通!」聽了這話,張作霸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特么的這真的是親生父親?
「父親,您可別忘了,那邊的產業全靠我頂-著!而且下個月,三年一次的洗牌又要開始了,我如果倒下了,咱們老張家就塌了半邊天了!」
提到那件事,張振河滿臉愁容。
這龜兒子整日打打殺殺,卻從來不認真專研武道。
現在身體還出了狀況。
越發靠不住了!
是得想想法子!
……
把林慕雪送到路口,突然後背一涼,隱隱有着殺機滲透而來。
陳浩神色一緊,轉身望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怎麼了?」
「沒什麼!」
「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丟下這句話,陳浩便是迅速的離開。
林慕雪道:「那麼,今晚的事就這樣說定了!」
「不見不散!」
那道粗壯的楓樹底下,明顯有着一道男性化的身影一閃而逝。
看到陳浩往這邊走來,他不由得擔心起來。
迅速的收起手中精密的武-器,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等到陳浩出現在樹底下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發現任何人,不過,空氣中充斥着濃郁的香氣,讓他捕抓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不是香水味道,而是對方有意噴的香精,似乎想掩蓋一些什麼。
「到底是誰?」
那人的身份無法確定,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來者不善。
若非陳浩嗅覺靈敏,發現及時,怕是會出事。
……
梟王很賣-力的尋找庄小柔的線索。
然而,李家上下都被他翻爛了,也沒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剩下的半株草藥從一個錦盒中掉了出來。
一廂情願的拜師之後,這東西他沒那麼大的需求了,不過送到面前,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到時候獻給師傅!」
「只要他老人家點頭,承認我這個徒弟,還要這東西幹嘛!」
在他看來,陳浩掌握了武功的精髓,是武學之集大成者,在這方面的造詣,已經是出神入化。
能夠成為陳浩徒弟,是一生之榮幸!
到時候再隨便得到一些指點,前途一片光明!
縱橫大夏武林,也不再話下。
李家慘遭橫禍的消息傳到了金陵。
在一棟豪華的辦公大樓里,一間特殊的辦公室大門被人敲響。
外面的人腳步匆匆,臉色極其難看,如喪考妣。
他們的手,甚至在發抖。
裏面的女-人,在金陵有着極大的凶名,甚至一度被稱為「金陵母夜叉」。
她兇殘,冷酷。
若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不知道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此時,裏面的女主人正在遊刃有餘的處理某位胖子的屍體,她全副武裝,戴着一雙潔白的手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並不理會敲響的辦公大門,而是慢悠悠的把沾染了血跡的手套以及面罩,防水衣脫下。
又不急不緩的清洗了一下雙手。
這才開口說道:「進來吧!」
女-人雖年過半百,但從她的身材和容貌上看來,卻彷彿不到三十歲。而且時刻顯露在體外的高雅氣質,更增添三分獨特的女性魅力。
臉上的妝容的確是濃了些,卻並不讓人反感和厭惡。
那性-感的紅唇,反而令男人們有些難以把持。
走進來的兩位人高馬大的保鏢,見到這位女主人,臉上有着難掩的驚艷閃過。他們腦子裏面第一個想法不是趕緊把消息說出來,而是在YY著,若是能得到這樣的女友,並把她壓在身-下……
女主人並沒有因為兩人略顯無禮的眼神而憤怒。
相反,她甚至有些自豪。
女-人近半百,毫不誇張的說,已經是人老珠黃,很難引起男人的興趣。可她,依舊保持着傲-人的身材,美麗的容顏,依舊能夠引起年輕男人們的遐思。
這,是相當值得驕傲的。
直到眼角餘光瞥到桌子旁地面拖出的長長血跡,才終於是清醒了三分。
她優雅的坐下在辦公椅上,一雙-修長的大-白-腿交叉擺放着,稍稍用力,往左側移-動十公分,這才不緩不急的開口,「說吧,什麼事?」
嘶!
兩人渾身一震。
「你,你說!」
擁有白色皮膚,藍色眼睛的保鏢把這件棘手的事推給了大黑個。
大黑頭饒了饒頭,終於是說話了,「主母,豪州那邊傳來了一些不幸的消息!」
「不幸的消息?」
女-人深深的皺着眉。
「數日前,李從武少爺被人害死了!」
本來還有些緊張,可一聽這消息,女-人卻是忍不住放鬆下來,笑道:「可真是不幸啊,我早就告訴過那個賤-人,讓她管好自己,還有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小賤-人偏偏不聽,仗着自己有年輕的資本有老東西的寵愛肆無忌憚!」
「現在好了!」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們快去告訴她吧!」
「主母,還有一件不幸的事!」
咯噔。
女-人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還有什麼壞消息?」
「老爺回到豪州,要為武少爺報仇,結果也遭難了!」
「說清楚!」女-人坐直了身子。
「老,老爺,不幸被害!」
報告完這個消息,兩人皆是低下頭去,不敢看女-人的眼睛。
他們知道,受到這麼大的打擊,這位主母也承受不來。
「咯咯咯!」
可誰也沒料到,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女-人發出了愉悅的笑。
這聲音那麼輕鬆,真是有些空靈。
笑起來,讓下垂的前胸,稍有些蕩漾。
但很顯然,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自顧自的說道,「老東西,你也有今天!」
「如此一來,李家所有的產業,就不必拆分了!不必我動手,偌大的家業,全部歸我兒繼承!」
「這麼好的消息,你們為什麼現在才說?」
兩保鏢:「……」
好消息?
「主,主母,我們也是剛得知!」
夫妻倆貌合神離,早就把李家的產業瓜分了,各自為營。所以,相互間的消息頗有些閉塞。
「開玩笑的,瞧把你們嚇得。」
「把這些髒東西都給我處理掉,我要好好跟我兒子通個話!」女-人的嘴角,有着掩飾不去如花兒一般的笑容。
「恩?」
「怎麼還不動?」
「主,主母,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
女-人的臉,不由得沉了下去,變得很難看。
「是關於您兒子的!」
「說!」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大少爺,他,他,也不幸的被,殺了!」
儘管保鏢說的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女-人依舊沒有打斷。
她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
一言不發。
甚至那張臉,看起來還很淡定。
只不過辦公室的氣氛,逐漸詭異,甚至可以說嚇人。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轉。
環境的溫度驟降。
「是誰?-!」當女-人紅唇里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辦公室的溫度已是降臨到冰點。原本姣好的容顏,不復存在,被猙獰和扭曲所代替。
樂極生悲后。
滿腔憤怒,滿心怨毒,宛如實質從眼睛裏面流露。
兩位保鏢不敢說話了,他們遞上來一張照片。
女-人死死盯着,許久許久。
拿出一把刀子,將陳浩的頭顱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