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小場面
原本他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僥倖的。
但是,看到孫騰的強勢后,頓時變得絕望。因為,這個孫騰,仔細算起來,輩分差那位年輕人兩大段。而在大夏混了這麼多年,他豈能不知道輩分在這個國度的意義。
那就好比爺爺跟孫子的關係。
雖然有一點誇讚,但這樣講,也沒啥差別了。
而且,輩分這種東西,在越是傳統古老的家庭,越是重要。古武中,尤其興盛,所謂達者為師,講的便是這麼一個道理。
有些東西,跟年齡無關,實力踏足了某個層次,就算更年輕,別人也要喊一聲老師。
從某種意義來講,輩分也代表着絕對的實力。
一個徒孫,就能把泰協的人吊起來捶,真換了陳浩出場,那還玩個鎚子?魯道夫·阿奇博爾德的實力,自然比這些所謂的大師厲害,可那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他都不敢保證能同時面對三人,還能佔據優勢,何況戰勝。
「誒,魯道夫先生,您是我們泰協的靈魂,您不能就這樣走了!」泰協會長就差跪下來求對方了。
魯道夫·阿奇博爾德根本不給他機會。
接下來的場面,就顯得有點尷尬了,隨着魯道夫·阿奇博爾德的離開,泰協就彷彿是一個風-塵女子被扒-光了,丟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雖然平時顯得放浪,但在這種場合,卻只剩下羞愧與尷尬。
它拚命的想逃離。
卻被人攔住。
「剛才不還很能耐嗎,現在就慫了?你這也太沒出息了,丟人!」
「這就是泰協,哈哈哈!」
「一群毫無骨氣的人,卻總是嘲笑別的協會,遇到真正的狠人,立馬就變成了乖媳婦!」
「周會長,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解散了吧,別出來丟人了,不然以後走在大街上,別人怎麼看?」
「這種崇洋媚外的,沒了洋爹,就是個廢物!」有人攤了攤手,毫不客氣的出聲譏諷,一點也不給面子。
泰協之眾,顏面無存,羞愧欲死。
他們覺著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沒了意義,有着那麼一刻,真的想一頭撞死。
其他協會最後的倔強,也終於是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轟然崩潰,不復存在,他們知道,這是時代的潮流,無可抗衡。既然如此,只能順應,至少還能爭取個位置。
道明寺不愧是自我標榜為最忠誠的人,他立馬就屁顛屁顛跑來告訴陳浩一個驚天大秘密,「陳大師,我突然想到一件很緊急的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說!」陳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餘的表情。
對於這種人,他並不是很喜歡,但也沒理由表現出厭惡,因為怎麼說,對方也在這件事上出力不少,算是幫了江南協會的忙。
雖然之前有着許多不痛快,但這種時候給對方臉色,恐怕會遭人非議。
畢竟大夏三十餘工會,七十多年來,好不容易再次完成大融合,表面上成了一家,實際上,心裏各自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還只是一盤散沙,他不能表現得太強勢。
「舉辦方,不好惹!」
生怕被監聽了,道明寺賊眉鼠眼的往四處仔細觀察一番,聲音又降低了十個分貝,「後面,有人!」
簡單的四個字,讓大家如同置身冰庫。
陳浩眸子淡淡一掃,眼睛看着攝像頭,「我倒是想看看,背地裏究竟是哪個勢力如此狂妄,敢跟我作對!」
他語氣和面色都很溫和,但是,那雙眼睛,卻如同藏着刀劍,銳利無比。
身上自然而然的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我自巔峰巋然立,放眼低望天下人!
沒人理解陳浩的底氣從何而來,他的確有實力,現在名義上,也是各大協會的龍-頭老大,但這個龍-頭的位置,hia很不穩定。
無法預測這樣一支散沙般的隊伍,什麼時候會突然鬧內訌,然後解散。
內部原本就不穩定,現在還挑釁那隻巨無霸般的大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沒人能理解他,唯獨狂神。
在場之人,只有狂神知道陳浩真正的實力。
確切來講,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明確,那便是,遠超宗師。
這是怎樣的概念?
連內勁化氣的白鬍子老頭,也不敢輕言挑戰。
後者在古武中混了幾十年,經驗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很多時候,只要一雙眼睛稍微看看,就能知道對手有多強,至少,心裏有個大概的預估。
譬如之前他觀察陳浩的時候,第一眼,便產生心驚肉跳之感。只不過礙於面子和地位,故意擺出不屑,以增加自己的威望。
同時,他也不信這麼年輕的一個家-伙,實力會超越自己。
但隨着狂神的出場,他瞬間明白了一切,那種預感,沒有任何錯誤。
在這場時代潮流中,他最終屈服於命運,不想再去用自己畢生的名譽賭一次。
他已經站在了古武世界最頂峰,贏了理所應當,輸了,一敗塗地。
根本不划算。
況且,各大協會大融合,也一直是他的心愿,只不過在自己手不能實現罷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嫉妒實現在別人手中。
尤其是當陳浩盯着攝像頭,滿臉霸氣的說出這句話,他內心受到的沖-擊更大了。
兩個字形容,牛掰。
嘶!
場中,終究是響起了一些喘氣聲,不是因為勞累,而是懼怕。
道明寺越發如此。
他接觸過,知道那個勢力,有多可怕。
甚至他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看到了那隻手掌的一根小手指。
即便是小手指,也足以把他整個山危會給滅殺,遑論後面站着的龐然大-物。
坐在觀眾席上的那些上流人士,終於是不打算繼續看戲,他們的臉上,多少有着一些恐懼蔓延,不斷擴散。這些恐懼,又參雜着訝然與嘲諷,顯得有些特別。
終於,一群人齊刷刷的離開了座位,往東南方向那個暗門離去。
整個場館裏面,氣氛顯得越發壓抑。
每個人都在等待着,他們有意識到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但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隨着場館中把地面照射得宛若白晝的LE-D燈錯落有序的快速熄滅,場館中的氣氛,越發壓抑了。現在,只有高層窗戶滲透下來的幾道光芒,讓人們勉強能看清楚周圍人的樣貌。
「他們要來了!」道明寺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臉上好似寫着恐懼。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他根本堅持不住,扭頭就跑。
膽怯到了極點,也是相當的讓人唾棄。
他的確是最早討好陳浩的那一批人,但當時那個情況,確實沒更好的辦法。畢竟,整個協會都被人按著摩-擦,再不努力表示效忠,怕是下半輩子真的要在輪椅上度過。
可投靠了陳浩之後,意外的情況再次發生。
那隻遮天蔽日的手,出現了。
姍姍來遲。
終於,在一陣悠久的沉默中,正西方那扇緊閉的,金碧輝煌的大門,終究是轟然開啟。
頓時一陣滄-桑古樸的氣息,從內部洶-涌而來,氣勢洶洶。
那扇門後面,沒人知道藏着什麼,也從未見過,但是當它打開,危險的氣息,濃郁到令人恐-怖。黑暗中,彷彿有着一雙洪荒猛獸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獵物。
「那是什麼?」
未知是很可怕的。
大家不知道裏面藏着什麼,所以,當感受到那股奇特的氣息,內心越發恐懼。
「小心!」
突然,老會長喊了一聲。
緊接着,那黑暗的大門深處,睜開了無數雙幽靈般的眼睛。
兇險的氣息,把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吼!」
野獸的怒吼,也恰到好處的響徹。
韁繩終斷,猛獸們撲殺而至。
「是獵犬!」
「不,是野狗!」
家養的,大家還可以震懾一下,而野生的,雄性十足,壓根沒辦法震懾。
尤其是這群猛獸還餓著肚子。
現在,看到一群活生生的人,豈能不完全爆發凶性?
「啊!」
在慘叫聲中,有一位倒霉蛋被撲-倒在地。
隨後,越來越多的人中招。
這,是一場屠-殺!
道明寺被嚇破了膽子,他恐懼得整張臉都慘白,毫無血色,內心無比懊惱。
站隊,真的很重要。
可現在,似乎沒有了退路。
「你就這麼點本事?」那個藏在暗處的人,陳浩並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他代表着哪個勢力,但,這個勢力,絕對很了解他,很害怕他!
否則,怎麼可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少許沉默,終於有着一道生澀的電音從傳音筒里傳出,「難道看着一群自以為是的老迂腐葬身野獸之口,為大夏清理門戶,還不足夠精彩嗎?」
「為了大夏?呵,我想,你們是為了自己吧!」
「隨你怎麼想,反正,以後再也見不到你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了!」
「我會在這裏,靜靜的看着你痛苦又無奈的死去,看着你絕望的發出怒吼,絕望的被吞噬!」
「那倒未必!」
陳浩輕蔑一笑,根本不把這兇殘的殺戮當回事。
原本還心存僥倖的,知道屁-股中了一口,道明寺才絕望的大喊起來,「老大,救命啊!」
「好多弟兄被活活咬死了!」
人們驚慌失措的叫喊。
「淡定!」
「小場面而已!」
陳浩掐著表看了看時間,突然笑了,「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