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靜觀其變

第67章 靜觀其變

「所以秦羽,你定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吧?」越是這種情況,越要時刻把握掌控權。

「主上是說救了阿元這件事吧!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回宮后,下仆自會領罰。」秦羽淡淡一笑,繼而拱手作揖。

「為什麼?他辱罵過你,公子還真大度。」

秦羽抬頭,單手背後,負立一旁,「是啊,下仆也很好奇。」

五弦扶額,嘆了一聲,「算了,凈是給我打馬虎眼,他們三人這個結局,已夠他們受的,畢竟都算不上無辜。」

五弦朝前走去,忽地想到什麼,「方才你真的中毒了?」

「主上要聽實話?」

「你會說嗎?」

「中了,只不過跟着主上跳崖后便解了忘憂丹的毒。」

「你哪來的解藥?」

「順手從炙焰那裏……」

「那就是說其實我的母親是有救的,你並沒有救她。」

「可以這麼說。」

「你!」五弦雙目瞪圓,上次拉拽他的衣襟還是一個多月前,那還是她剛來的時候,五弦總是再三克制着自己,可是他總是有本事能將自己惹毛,此刻再對上那純良的眼神,五弦頭都快要變成兩個大。

「主上是在氣下仆沒救母君這件事嗎?容下仆提醒主上一句,即便我救了,母君依舊會以其他的方式死去。不過,母君死前讓宮主轉交主上一樣東西,主上不想知道是什麼嗎?」

他的意思很明確,即便炙焰不下毒,也會有別人動手,即便他出手施救,母親也活不了多久,難道真的是蘇芩的雙親樹敵太多,有人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後快嗎?想到這裏,五弦也懶得再跟他撕扯,於是鬆開了手。

「我遲早會弄死你。」五弦淡漠的為他整理好衣襟,秦羽勾起嘴角的笑,「枯苗望雨。」

「嘁。」

「天色不早了,主上還是與我一同回客棧吧!明日我們就得出發了。」

「去哪裏?」

「姑蘇城。」

剛到客棧,玥公子便迎了上來,「你們回來了?今日客人很多,待會我便讓小二把飯食給你們端進去。」

五弦笑笑,「我們不打緊的,有勞玥老闆了,那我們先上去了。」

剛走到門口,隔壁的房間門便開了,船家走了出來,將門給帶上。

五弦看着側對着自己的船家,低聲說道,「船家先生,我們真的沒有在哪裏見過嗎?」

關門的手一僵,船家低沉的聲音響起,「姑娘覺得我像誰?」

秦羽剛想上前打岔,五弦的聲音便悠悠響起,「玄逸,沒治好漣柒的臉,你這是來殺我的?」

很明顯的一聲嗤笑,船家緩緩的將斗笠取下,轉過身,便是玄逸那張清冷俊朗的面龐,眼神里是永遠也散不去的兇狠。

「雖然你功夫沒什麼長進,這眼神倒不差。」

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想來便不是來殺自己的,不然早就動手了,五弦心裏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更加厚臉皮的問道,「憑君上的本事,邱子云根本傷不了你,君上要不要解釋一下……」

「捏死他就跟捏死只螞蟻般容易,我只是想多看他掙扎幾下。」

「君上的演技可真好,還真是騙了所有人。」

「邱子云精修鬼道,待他日遭惡鬼反噬,哪裏還需要我動手?讓他多高興個幾天,有何不可?」

邱子云得罪了玄逸,五弦擔心玄逸會復仇,最後發展為屠城,那才是最恐怖的,但是他卻咽下了這口氣,「君上如此胸懷,倒顯得我小心眼了。」

「上次月圓之夜,我可是生生刺了你一劍,那劍刺進肉里的聲音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再見你卻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論氣度,我還是比不過你。」

什麼跟什麼,他在說什麼?上次月圓之夜,五弦想了一下,好像突然被抽走了魂魄,然後就看到了白翎,然後就在丹楓谷睡了一覺,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是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蘇芩回到本身,然後和玄逸起了衝突?這都是什麼情況?

秦羽微眯着眼,靜觀其變。

「所以你跟我好好學學,不要凈想着殺我了。我命硬,死不掉。」五弦打了個哈欠,反手將門一關,留下那兩人面面相覷。

玄逸冷笑一聲,抖了抖肩,轉身道,「飯呢,到現在還沒送上來,玥老闆這個服務態度,這不行啊!」

伴隨着越來越小的腳步聲,五弦趴在門邊,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

剛要蹦上床休息,便聽到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是了,他還沒走,

「什麼事?」

「讓下仆服侍主上歇息。」

「不必了,我自會整理。」

「主上害怕?怕我看出什麼?」

門「嗞啦」一開,秦羽的眼睛如同薄霧下的一潭水,深不見底。

五弦定定的看着他,「進來吧!」

五弦端坐在桌旁,接着用手托著下巴,直勾勾的看着秦羽,秦羽將自己渾身上下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主上,下仆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嗎?」

「那倒沒有,只是想夜幕降臨,你隨隨便便的進別人的房間,不害怕嗎?」五弦嘴角噙著笑,色眯眯的將秦羽上下打量了一番。

「主上又在說笑了。」

嘖嘖嘖,五弦覺得要放個大招,看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若是噁心到他,甩門而去,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現在不知為何,真的很不喜歡與他共處一室,說不定哪日被他賣了,還要給他數錢。

五弦本是翹著二郎腿,這時放下右腿,湊近坐在旁邊的秦羽,在秦羽耳邊輕輕呼氣,「秦羽,你的身上好香,四合寒香還在用?」

秦羽身形一僵,乾咳了兩聲,「我待會會送葯過來,主上喝完便早些歇息吧!」

說罷,便挪動着僵硬的身子,五弦忍住笑意,伸回頭,繼續翹起二郎腿,端起桌上的瓷杯便喝了起來。

哼,還不走嗎?自己連老臉都不要了,你可別再賴著了。

開了門,秦羽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主上,關於四合寒香,其實下仆並沒有用過。」

「不管你用沒用過,我都要提醒你一句,這個香,以後切莫再碰了。」

當確定人終於走遠了,五弦的臉終於燒了個通紅,方才忍的可真辛苦,瞧他如此變扭的模樣,定是厭惡別人如此接近,如此觸碰,但有的時候,他又會主動靠近自己,難不成他允許自己接觸他人,不允許他人主動親近自己嗎?這又是什麼歪理?

不過說到姑蘇,五弦想了想,秦羽沒有直說去姑蘇城作甚,但是呢,白翎與湘兒便出自那裏,也不知道會不會與他們有關係,而且玄逸這個定時炸彈,時刻待在自己身邊,說不定哪天一個不開心,拿刀把自己砍了,終歸有些不妥,想着想着,五弦腦子裏一片漿糊,糊著糊著便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迷糊中似是有人把自己叫醒,自己稀里糊塗之時喝了一碗很苦的東西,然後那人用絹帕將自己嘴角流出的葯擦了擦,接着,自己便被抱到了床上,接着接着,眼皮實在抬不開了,後來就再也沒什麼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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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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