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恍恍惚惚

第28章 恍恍惚惚

望湳挑了下眉毛,「沒地方可去,瞧你這地,挺好。」說罷便去拿壺,打算給自己倒一杯,卻被秦羽止住。

「你臉皮如此之厚,跟誰學的?」秦羽沒好氣的問道。

「我想過了,既然打不過你你,那我就粘着你,大不了你把我一掌劈死吧!」望湳弔兒郎當看着秦羽,主動將臉湊了過去。

秦羽運功,左手輕拂一下傷口,血頓時消失了,「隨你。」

「這就對了。」

望湳趁他運功的功夫,將茶壺拎在了自己面前,又很自然的給自己斟滿了茶水。

「寒舍不適合您這樣的大俠,今夜您自便吧!」秦羽一句都不想和他廢話,甩袖離去。

「無妨無妨,」又是一陣風聲,秦羽回頭,發現他已飛上了樹枝,順勢橫躺在了枝椏上,「今夜就讓我來給公子做保鏢吧!」

秦羽剛想伸手將望湳一掌劈翻,卻終究沒有,既然他之前受過自己一招,估摸著到現在還沒有緩和過來,自己何必趁人之危,何況他也無意加害自己。

「如果你毀了我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丟下這話,秦羽便關了門,望湳尷尬一笑,我傷他們做甚?

……

小媛進來的時候,似乎天還沒有亮,五弦也幾乎沒什麼知覺,任憑小媛為自己更衣,梳妝,她說了什麼,今日要穿素色,帶素花,著素衣等之類的話,五弦左耳進右耳出,也幾乎沒有放在心上。

朦朧中,似有一人走向自己,他著一紅裳,半邊的面具熠熠發亮,他嘴角勾起,美的真是動人心魄,忽然,畫面定格,朝右邊望去,只見另一個他躺倒在地,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撐着地,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如雨下,他的嘴唇白的已了無生趣,似乎頃刻間,他就會在痛苦中撒手人寰。

畫面清晰起來,中間與右邊的他定格,中間的他開始摘掉了面具,手一揮,髮髻自覺箍住,他的紅裳似被潑了黑墨一般,瞬間變色,男子的眼神也變得與剛才不同,充滿了戾氣和殺戮。

他惡狠狠的看了五弦一眼,五弦一驚,醒了,還好只是個夢,五弦輕拍胸口,發覺里衫都快濕透了。

抬頭一看,小媛面色凝重,再一看,連玉儂都被請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五弦清了清嗓子。

看到自己醒來,小媛終於大喘了一口氣,

「主……主上方才一直在說胡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說未醒,眼睛還睜著,說醒了,偏偏怎麼叫喚都沒有回應,所……所以,奴婢趕緊找了玉儂姐姐過來。」

玉儂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在說,天天給自己找事做,真當姐姐閑得發慌嗎?

「主上既是醒了,那玉儂先告退了。」

還沒等五弦跟她客套,她便匆匆離去了,五弦這才注意到,宮內的所有婢女都在屏風外跪着,待命,急忙喚來小媛,讓大家散去。

「什麼時候開始?」

「主……主上,奴婢已經幫主上準備好了,一時辰后,就會有人來接主上,主上切勿緊張,跟着姐姐們就好了。」

「你不跟去嗎?」

「主……主上,奴婢是沒有什麼經驗的,這事還是請訓練有素的姐姐們代勞方可。」

「那好,幫我照看好句遒和苗人姑娘,拜託你了。」

「主……主上,放心好了,奴婢一定照辦。」

「眼下什麼時辰了?」

「回主上,卯時剛過。」

呵呵,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雖然累成了狗,但還是每天七點起床的啊,這是什麼情況啊,五點就被拖了起來,難怪剛才看天都還沒亮。

算了算了,今日也是特殊情況。

五弦看着鏡中的自己,如同剛穿越時的那般模樣,一身素色,一臉的病態,卻端莊秀氣,再穿回這一身素白,身邊那愛哭的小丫頭卻沒了蹤影,想來難免唏噓。

不過,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媛說話好像沒那麼結巴了。

還有,剛才怎麼會突然夢到炙焰,自我感覺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在別人看來,居然像是中了邪?

會是巧合嗎?

自己雖是魂魄不穩,容易入睡,卻沒有一次會讓自己驚醒,五弦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興許是他人操控,興許自己只是中了毒,中樞神經受到了影響,影視劇里不都是這樣的嗎?

就這樣神遊了一個時辰,終於等到丫鬟的到來,五弦恍恍惚惚的攙著丫鬟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終於停了下來,五弦覺得腳都要酸了,這,這不是西宮嗎?也是,北宮幾乎燒毀,西宮佔地很大,空間也很大,的確適宜辦這樣的大事。

幻靈宮的人全部站在西宮的正中央,有一法師帶着奇怪的面具在做着法式,嘴裏面還不時的嘟囔着什麼,應該和電視裏面演的一般,念一些咒語之類的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聽到法師說道「禮畢」后,五弦發覺天已全亮了,陽光開始傾瀉大地。自己的腳貌似已然沒了什麼知覺,待丫鬟提點自己時,五弦差點跌倒,這一動作,落了大家的口實,五弦分明看到有人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接着就是要進入靈堂,燒香磕頭后,五弦得跪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燒着紙錢,一會兒,蘇雪芊便也跪在了自己的身旁,兩人全程無交流,五弦也知道尊敬死者,所以一直跪坐着,沒有任何的出格動作。

就這樣跪坐到了中午。

還沒吃多少,又跪了一下午。

夜已經很深了,今晚還要繼續守靈,古人的喪事本就繁瑣,五弦真的很累了,卻又不敢直說,只好不時揉揉自己發麻的小腿肚,期待一切早點結束。

翌日。

開始有一些五弦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來祭奠,後來了解了一下,原來是一些遠親好友各門各派不遠萬里趕來,當然還有一些不速之客。

比如這位。

五弦是無意間抬起頭來看到的,只見他靜候在靈堂外,兩手相背,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一陣寒意,如同侵入骨髓一般。

只見自己的父君即刻起身,飛快的擋在了男子的面前,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質問道,「幻靈宮與夜暝宮相爭多年,內人雖已逝去,也不勞煩夜暝宮前來祭奠。」

他身邊的小書童禮貌的回應道,「蘇先生,來者既是客,況且得知此事後,君上很是痛心,特來表達一下惋惜之情。」

「不需要你們的假惺惺。」

在場的各位開始議論起來,「這人是誰啊?」「還能是誰?幻靈宮的死對頭咯,這下有好戲看了。」「就是就是,讓不讓他們進都會落人話柄。」

父君的臉色格外的難看,看熱鬧的不怕事多,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他依舊這樣冷冷的,一言不發,五弦左望望右瞧瞧,都覺得她不是自作多情,這人分明死盯着自己,難道自己以前得罪過他嗎?

小童清清嗓子,「蘇先生,我們只是祭拜一下,幻靈宮連這樣的氣度都沒有嗎?」

「你!」父君剛要發火,卻被蘇雪芊攔了下來,「既是有心弔唁,切莫做那無心的事,二位,請吧!」

這兩人就這樣直挺挺的走了進來,男子和小童各敬了香,五弦低垂著頭,卻只能看到黑色的布靴,似是奔波了一段時間,靴上已經沾滿了泥。

男子始終沒有挪動腳步,五弦卻一直盯着那雙布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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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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