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肆無忌憚

第22章 肆無忌憚

剛進一口食,就覺著屋外吵鬧的不行,五弦示意小媛過來。

「出什麼事了?」

「回……回主上,是宮主貼身丫鬟柳兒姑娘,她有事要求見主上。可是主上身體不適,奴婢就沒有讓她進來,這不,柳兒姑娘就一直在屋外跪着……」

「多久了?」

「整整一天一夜了,怎麼勸也不聽。」

「讓她進來吧。」

「可……可是……」

原來小媛說話有點結巴,多可惜了這麼可愛的姑娘。五弦放下玉匙,向小媛努努嘴,「如果出了什麼大事,你我如何擔當的起。」

「是……是……是主上。」

得到五弦示意之後,小媛趕緊碎步走到門口,柳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雖魯莽了一點,卻還不失大體,連忙行禮,「求主上,救救宮主吧!」

五弦靜靜的看着這個著艷服的女孩子,與自己的幻蝶宮風格一對比,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哦……她就是那個柳兒……那天在大殿的那個……

「我這廢柴之軀,如何幫她?」

「自打火滅后,宮主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都不讓進,誰進來就砸誰,現在大家都沒轍了,只好……」

「哼,好……好事都沒我們主上的,沒轍了就來找主上麻煩……」

柳兒的下嘴唇被咬的發白,若不是為了宮主,誰願意這樣來忍受一個婢女的侮辱,蘇芩,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這一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

聽到這話從小媛的嘴巴里吐出來,五弦微怔,這丫頭,雖然看起來不招人喜歡,還挺體己的。

但場面還是得撐著的。

「小媛,不得無禮。」五弦怒斥道,「這麼沒規沒矩!」

小媛慌忙跪下,「主……主上,奴婢知錯了。」

無視小媛的舉動,五弦望着柳兒,微皺起眉,「孔懷兄弟,同氣連枝,宮主有事,我豈能置之不理?」

柳兒一喜,但一想到蘇芩的身體,又皺起眉來,「主上,您的身體……」

「眼下還是妹妹重要,柳兒姑娘就先回,我隨後就到。」

柳兒應聲出了門,五弦將小媛叫到身邊,「服侍我更衣吧!」

「主……主上,玉儂姐姐說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靜養,不可再受一點涼氣了。」

「當然是宮主要緊,小媛,你要分得輕重緩急。」

「是……」

剛走到雪芊宮,就看到不斷有服侍的人被轟趕出來,五弦扶額,有些棘手呢,待會要小心了。

五弦讓小媛在屋外候着,自己先進去探探究竟。

……

宮外一個假山群里,佇立着兩人,一個渾身漆黑,矇著臉,看不清正臉,另一個單膝跪地,抬起頭來,可愛的臉蛋宛若能擠出水來。

不知主人到訪,請主人恕罪!

怎麼樣了?

男子靜靜的注視着她,眉宇間凈是一陣戾氣。

今日我故意在他人面前替她抱不平,雖說她當即訓斥了我,但我想,蘇芩已經對我放鬆警惕了。

時日不多,抓緊時間。

對了,主人,有件奇怪的事。

何事?

蘇芩這個人,不像傳言的那樣又傻又蠢又痴情。她其實很理智,分得清……

你來幻靈宮多久了?

稟主人,一月之久。

一月,你如何能認識一個人,有的人,你用一輩子也無法看清看透。哼,江湖傳言不過表象,給我挖,把蘇芩的秘密,好的,壞的,都給我挖出來。

是!

……

「不是讓你們都別來煩我嗎?都給我滾出去!」感覺到有人進入,雪芊拿起一個酒壺甩了出去,五弦反應還算快,趁壺在臉上划花之前側身躲了過去。

很濃重的酒氣飄了過來,五弦驚魂未定之時,又一個酒壺扔了過來,一個身影擋在了五弦的面前,壺應聲而碎,來人摸摸額頭,看到滿手的血之後,立刻暈了過去。

五弦搖搖頭,這個柳兒還真是不要命了,擋在自己的面前,結果還暈血了。

「對,就是要這樣,你越這般我越開心。」五弦順着門邊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雪芊緩慢抬頭,「呵,蘇芩,你膽子好大,居然敢直接進我的雪芊宮了,我的侍衛們,下人們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她就那樣倚靠在桌案旁,長發披散,臉頰因酒的緣故泛著紅,口出污穢之詞,卻並不失尊貴,剛說完話,還不禁打了一個飽嗝,自己倒也不覺得局促,反倒呼喚五弦過來。

五弦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她一邊舉著酒壺,一邊喃喃自語道,「娘親死了,你怎麼就一點也不難過呢?」

「……」

「哦,你也就裝個樣子,昏了過去,醒來后照常吃好喝好睡好。」

「娘親到死都在惦記着你,那我算什麼?」

五弦隨手將滑到她眼前的發撥到耳後,「你這般頹廢,母君也不會回來,如果你再繼續放任自己,不顧宮中大小事宜,你覺得你比我好到哪裏去?」

「……」

「母君的後事還需要你來操辦,別再喝了。」五弦一把奪回雪芊手中的酒壺,徑直扔了出去。

她似乎在落淚,透過髮絲的縫隙,能看到晶瑩透亮的液體在向下滑動,她開始輕輕抽泣。

「來人!」

聽到叫喚,婢女們走了進來,在看到滿額頭是血的柳兒之後,發出了此起彼伏的低呼。

「給宮主沐浴更衣,服侍宮主就寢。另外,柳兒姑娘暈了,怕是見不著血光,你們順便帶她回房。天色已晚,我也先回了。」

「是,恭送主上。」

五弦走出宮外,卻不見小媛的身影,沒加多想,便憑着記憶力,沿路返回了去。

走到一半時,卻聽到前面三個女弟子在交談甚歡,女人八卦的天性,真的是到哪裏都不會變的啊!五弦輕手輕腳的跟上去。

「我聽說啊,主上不是父君親生的呢,」左一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是母君和別的野男人生的。」

中間的發出一聲低呼,「那不是給父君戴了綠帽子?」

「不對啊,我怎麼聽說是母君嫁給父君前就已經懷了身孕?」右一疑惑道。

……

三人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五弦覺得刺耳。

「我看你們是太閑了,嚼什麼舌根?」聽到有人說話,五弦趕緊躲在了桂花從中。

三人立刻握拳行禮,「和泉師兄!」

和泉?是小憐死去的那天,父君讓他來處理小憐的屍體的。

「罰你們禁食一日!」

「可……師兄……」中間弟子明顯不悅道,嘗試辯解著。

「嫌少了?那就兩日!」

中間弟子剛要說話反駁,左一弟子連忙接了話茬,「師兄所言甚是,弟子們自知妄言,有辱主上與父君,實乃不敬,弟子們現在就回房好生反省。」

「嗯,你們能這樣想就好。」

三人一推一搡的離去,還不斷的互相抱怨,「都是你……」「哪能怪我,差點被你害慘了!」「都少說兩句,趕緊走吧!」

五弦嘆了一口氣,剛想提腳離去,卻被和泉叫定了腳步。

「師妹,和泉希望師妹能去看望一下師父,師父他這幾日很不好。」

不好就去請大夫,你們都以為我是華佗啊,看誰誰好?但到嘴的話還是被五弦咽了下去。

「那就煩請師兄帶路吧!」

「是……」

「父親到底出什麼事了?」五弦雙手合著,哈了一口氣。

也不知眼下什麼時辰了,總覺得冷的慌。

「師父這幾日每天不是練字就是彈琴……」

情趣高雅,「那不是挺好?」

「師妹到了便知道了。」

掰着腳趾頭也能想到,他的反常是因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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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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