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新任樓主

039新任樓主

符遠真是遇到了他平生第一勁敵,從與劍王符不回學成劍法以來重來沒有一個人讓符遠毫無辦法,縱使同時使開數種劍法也沒能困住葉游霞。符遠由瀟灑劍法費鯤指點,使出新學的瀟灑劍法,其中夾雜着幾招神鬼莫測的蕭家鬼劍,讓葉游霞有些驚訝,沒想到面前的符遠劍法已經到了如此境界。

符遠一招使出,葉游霞沒想到符遠劍法出招方位如此古怪,衣袖被符遠劍劃了一道,同時葉游霞一掌打在了符遠身上,符遠只感覺四肢百骸都要碎裂一般,悶哼一聲倒退幾步,一時間竟然連手中鐵劍都提不起來。

方澤冷空楊不歸麻一了四個人同時擋在了符遠面前,生怕葉游霞惱羞成怒對符遠不利,紅衣九弟子紛紛拔劍都站在了葉游霞身後。游霞宮紅衣九弟子平時在江湖上哪一個都能夠獨當一面,在葉游霞面前卻都畢恭畢敬,沒有葉游霞發話誰也不會擅自動手。

葉游霞抬起衣袖看了看,不怒反笑道:「幾十年不離開游霞宮,沒想到江湖上出現了你這樣的年輕高手。雖然比不了當年的一羽,可也難得了。」

提起付一羽葉游霞神色暗淡,嘆息一聲道:「我們走。」

葉游霞轉身離開,再也沒有了剛才神采奕奕的樣子。紅衣九弟子猶豫一下跟隨在葉游霞身後,三弟子葉非煙七弟子葉歸慕氣憤離開,大弟子葉玲瓏看了眼方澤,眼中滿是痛苦之情,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五弟子葉棲霞看了看方澤,倒有些依依不捨。

方澤看到葉玲瓏臉色蒼白,似乎比在江南見到她的時候更憔悴了,想起在冰羽枯戒見到葉玲瓏的時候,那個紅衣冰美人。

等葉游霞帶着紅衣九弟子離開以後,方澤等人來查看符遠的傷勢。符遠向眾人擺擺手道:「我沒事,我先去休息一會兒。」

符遠鐵劍歸鞘,轉身離開,獨自朝着孤晨軒外走去。

冷空喊道:「二哥,你幹什麼去?」

符遠並沒有停步,腳步越走越快,身影漸漸消失,卻遠遠傳來聲音道:「無論如何我要找出殺害潘兄弟和顏兄弟的兇手。」

一切歸於平靜,江北公子袁羽晨來到方澤身邊,道:「方公子,在下急於回到江北,就此告辭了,他日如果孤晨軒任何一位兄弟到了江北,一定要來袁某府中做客,也讓袁羽晨略盡地主之誼。」

方澤道:「方澤到了江北是一定要叨擾袁兄的。」

費鯤也向方澤道別,司馬空囑咐女兒司馬靜幾句,盛文龍司馬靜也跟隨袁羽晨一行離開了。

他們走了以後,龍吟坡靜佛檀歐陽世家這些人都紛紛離開,最後就剩下司馬空為首的司馬世家弟子和獨孤靖。

回到大廳,司馬空仍然表達對於顧惜明的事情的愧疚之情,也要與孤晨軒一起找出殺尊者。司馬空說着話,他身後站着司馬靈目不轉睛的看着方澤。出了顧惜明的事情,司馬空當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提及方澤與女兒司馬靈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夠早些找出殺尊者,替顧惜明報仇,到時候女兒司馬靈能夠嫁給方澤。

司馬空說着話偷眼往四周一看,只有方澤還略帶微笑聽他說話,其他如冷空楊不歸都在想着心事,麻一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快要睡著了。

司馬空本來留在最後也是想表達他與孤晨軒關係不一般,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孤晨軒,看來自己也該離開了。

司馬空還算識趣,起身向方澤辭別,司馬靈自然對方澤依依不捨,多希望方澤能夠說一句挽留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留在孤晨軒的。可是方澤並沒有說,甚至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孤晨軒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大廳中方澤居中而坐,他身後站着方竹林。左邊坐着冷空楊不歸,右邊坐着麻一了杜充。

冷空首先道:「大哥,殺害五弟的兇手既然是逍遙宗的殺尊者,我願意去找出殺尊者替五弟報仇。」

楊不歸道:「既然三哥要去替五弟報仇,必然馬到成功,我也就放心了。不歸願意去殺楊隨風,提他的人頭到雪山換解冰火之毒的辦法,也算對得起素素姑娘。」

麻一了道:「看來我只能給大哥去找獨孤羽了。」

方澤道:「那兄弟們以半年為期限,半年後無論成敗如何,都要回到孤晨軒。」

冷空楊不歸麻一了同時起身,道:「好。」

方澤道:「三弟,逍遙宗八大尊者個個神秘莫測,殺尊者我們誰也不清楚他面貌如何姓字名誰,所以你此去一定要小心為上。」

冷空道:「大哥放心,冷空雖然武功不濟,危急時刻保命還是能的。」

方澤點點頭道:「大哥相信你,江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在冷血書生面前討得好去。」

方澤又看向楊不歸,道:「不歸,楊隨風之名你我都是第一次聽說,能夠列入逍遙宗八尊者想必自然有過人之處,一切小心。」

楊不歸哈哈大笑道:「大哥,一個小小的楊隨風,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找出來,無論如何我也要讓素素姑娘恢復容貌。」

站在方澤身後的方竹林道:「四哥,其實葯尊者……」

沒等方竹林說完,楊不歸怒喝道:「你叫我什麼?四哥?你一個逍遙宗的小丫頭敢稱呼我四哥?葯尊者怎麼了,你還要在我楊不歸面前給他求情不成?」

方竹林滿臉通紅,兩眼含淚怯怯諾諾的道:「不是的。」

楊不歸冷哼一聲道:「今天你是站在我大哥的身後,否則我的鐵拐可不會對你留情。」

楊不歸鐵拐輕輕支地,身子躍出了大廳,轉眼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冷空對方澤道:「大哥我也要走了,臨走之前我奉勸大哥一句,就剛才司馬世家的二小姐也願意留在大哥身邊,你卻偏偏讓一個逍遙宗來歷不明的人留在你的身邊。冷空不敢管大哥的事,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方澤把竹林拉在自己面前,手一指竹林淡淡的道:「她是方竹林,是我孤晨軒的人,是我的妹妹,也是你們的妹妹。」

冷空本來冰冷的一張臉此刻卻難得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清楚冷空的人都知道,冷空號稱冷血書生,是冷王冷崔的孫子,平時很難見到他臉上帶笑。冷空出現笑容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對孤晨軒的兄弟,當然能讓他笑那也是遇到了特別高興的事。另外冷空能夠出現這種笑容,那就是他要殺人的時候,而且是無論如何要殺的人。

現在冷空就露出了這樣的笑容,方竹林哪裏清楚冷空笑容的含義,即使知道她也會想冷空是已經接受了她。

方竹林沒想到剛才還很兇的冷空突然臉上有了笑容,冷空往前邁了一步,笑容更甚之前,一張常年沒有笑容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笑容,自然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方竹林笑盈盈施禮,道:「小妹見過冷三哥。」

冷空沒有任何回應,又往前邁了一步,再往前走一步伸手就可以碰到方竹林了。方竹林看着冷空的眼睛,莫名產生一種恐懼,不由得退步往方澤身後躲去。冷空抬腳又要往前邁一步,方澤咳嗽一聲道:「三弟。」

冷空抬起的腳沒有落下,而是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又是那張冷冰冰的臉,沒有任何錶情。冷空道:「大哥,我去提殺尊者的頭來見你。」

冷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身子已經躍出了大廳,轉眼間離開了孤晨軒。

麻一了起身與方澤作別,也離開了孤晨軒。

現在大廳中只有方澤方竹林和杜充,剛才還吵鬧的大廳現在變得異常安靜,還是方澤打破了這種安靜。

方澤道:「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再待一會兒。」

杜充道:「潘信和顏炎都是落花鎮跟隨我的兄弟,他們都是死在蕭家鬼劍之下。其他兄弟都去找尋兇手,杜充豈能在孤晨軒休息。」

方澤淡淡的道:「那你想做什麼?」

杜充道:「我要找出殺死潘信和顏炎的兇手。」

方澤道:「你怎麼去找?」

杜充道:「大哥明明心裏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卻為什麼不說出來?」

方澤冷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你倒是已經知道我知道兇手是誰,真是奇怪。」

杜充道:「我知道大哥心裏難受,但是她殺了潘信和顏炎,大哥不忍心動手就交給我,我縱然無能拚死也要殺了她。」

方澤面無表情,道:「你越說越說的我糊塗了,你說兇手是誰啊?」

杜充道:「今天早上孤晨軒少了誰誰就是兇手。」

方澤突然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桌子碎裂。方澤手臂抖動,臉色發白,怒喝道:「你竟然懷疑到你自己的兄弟身上。」

杜充噗通跪在方澤面前,道:「杜充現在就是死了也不會懷疑琉懷,我說的是賀一刀的女兒賀影兒。」杜充說到賀一刀的女兒賀影兒的時候特意加重聲音。

方澤道:「影兒在七星崖下跟隨我,那時候她武功低微。和我在雪山一待就是七年,她哪裏能學的了蕭家鬼劍,何況蕭家鬼劍只傳蕭家後人。」

杜充道:「二哥不也不是蕭家人,照樣還不是學了蕭家鬼劍。符伯母肯違背蕭家的規矩,那麼別人也能。我看能傳給賀影兒蕭家鬼劍的,逍遙宗那個蕭媚兒還有那個蕭然就有可能。」

方澤此刻氣憤難當,怒喝道:「六弟,我知道潘兄弟被殺你很難過,兄弟幾個哪個不難過,可是你怎麼可以胡亂說這些事都是影兒做的呢?」

說到後來方澤語氣和緩了許多,杜充道:「大哥我現在就去找證據,到時候讓我找到證據真的是賀影兒,大哥不忍心殺賀影兒那您也別攔着我。」

方澤道:「你只要找到證據這件事真的是影兒做的,我當然不會對她留情。」

杜充道:「大哥就留在孤晨軒等候消息,杜充絕不會無功而返。」

杜充站起身轉身離開,到了大廳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回頭對方澤道:「大哥,留下您一個人你可要注意這個逍遙宗的小丫頭。」

杜充狠狠瞪了一眼方竹林,眼神中透著殺氣,今日沒有方澤在這裏坐着,恐怕方竹林早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看着杜充離開,方澤長嘆一聲,方竹林道:「大哥,你是因為影兒姐姐嘆息嗎?」

方澤道:「琉懷和影兒離開孤晨軒只是巧合,影兒再見到我一定會給我解釋到底怎麼回事的。」

方澤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再對方竹林說話。

方竹林走到方澤面前,噗通跪倒,道:「大哥,我雖然從小在逍遙宗長大,可我絕對不會傷害大哥的。在這個世上除了清清小姐,就只有大哥對我這般好了。竹林都不知道如何報答大哥,怎麼會加害大哥呢?」

方澤伸手把竹林扶了起來,笑着道:「其實他們說那些話也不是針對你,這只是逍遙宗給他們的印象,何況前不久惜明就被逍遙宗殺尊者殺了。你也不要多想,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的。」

方竹林點點頭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會讓孤晨軒所有的兄長對我刮目相看的。」

方澤道:「看來你在逍遙宗一定也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本來已經站起來的方竹林卻又跪了下去,道:「大哥,你要問我關於逍遙宗的事我萬萬不能回答,畢竟他們對我都挺好的。」

方澤笑着道:「我不會問你逍遙宗的事,不過以後誰問起你來你就是孤晨軒方澤的小妹,與逍遙宗毫無瓜葛。」

方竹林這才臉露笑容,站了起來道:「我今後一定好好服侍大哥,就做大哥身邊的小丫頭。」

方澤道:「那你總該告訴我清清讓你待在我身邊是為了什麼?」

方竹林道:「當然是服侍大哥了。」

方澤道:「當時清清本來要帶你走,可是琉懷和影兒來了以後她就把你留在了我的身邊,這是為什麼?」

方竹林道:「竹林只是大概明白小姐的意思,只是不敢妄下定論,胡亂猜測。不過大哥遇到危險,竹林就是性命不要了也要保護大哥的。」

方澤苦笑道:「看來你是知道些什麼,又牽扯到逍遙宗了,那我也就不難為你了。不過真的有一天需要你保護我,那我這就不是孤晨軒方澤了。」

其實方竹林真的知道什麼想要告訴方澤,方澤也未必會讓方竹林說。方澤隱隱感覺這件事和歐陽琉懷、賀影兒有關,沒有杜充那番話方澤也對歐陽琉懷和賀影兒離開有些奇怪,只是自己不願意去想,想下去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方竹林看方澤在想着什麼,輕聲道:「大哥,你不問我關於逍遙宗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不過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怕我現在不告訴你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會恨我的。其實大哥已經在江南見過葯尊者了。」

方澤本來想着賀影兒和歐陽琉懷的事情,猛然聽方竹林說自己已經見過葯尊者了。方澤抬起了頭,道:「我在哪裏見到了楊隨風?」

方竹林道:「我說大哥已經見過葯尊者了。」

方澤道:「葯尊者不是楊隨風嗎?」

方竹林嘴唇輕咬,道:「不管了為了大哥我就破例一次。楊隨風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逍遙宗的葯尊者並不是楊隨風。」

方澤急忙道:「那葯尊者是誰?」

方竹林道:「路風流。」

方澤臉色驟變,驚呼道:「什麼?」

方澤驚呼出聲之後,方竹林眼前人影閃過,方澤已經躍出了大廳。

方竹林一臉迷茫,不知道方澤怎麼聽到這個消息就離開了大廳。

還沒等方竹林反應過來,方澤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把方竹林攬在懷裏,又躍出了大廳,離開了孤晨軒。

方竹林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呼,方澤腳下不停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方澤才停下腳步,抱着方竹林的手也鬆開了,輕嘆一聲道:「只希望不歸找不到楊隨風,無功而返也是萬幸了。」

方澤雖然放開了方竹林,方竹林的身子卻還靠在方澤的身上,聞到方澤身上男人的氣息,方竹林面紅耳熱,心砰砰亂跳,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一個男人。

方竹林聽到方澤嘆氣,忙離開了方澤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道:「方大哥,這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告訴你路風流就是葯尊者。如果你不回來找我,可能你已經追上四哥了。」

方澤道:「讓你一個小姑娘獨自留在孤晨軒我可不放心。事到如今誰也怪不得,目前最緊要的就是找到不歸。」

方竹林聽着方澤說話心裏甜絲絲的,道:「大哥告訴四哥最後要到雪山找他,四哥會不會去了雪山,在雪山或許能有楊隨風的消息。」

方澤道:「事到如今我們那就去趟雪山,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方竹林此刻看到周圍,原來他們現在是在一條大道上,兩邊稀疏有些樹木,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裏。

方澤道:「我們還是先找個住處住下,明天再朝着雪山方向找不歸。」

方竹林道:「也不知走多遠能找到住處,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或許沒等天亮就追上四哥了。」

方澤思索片刻,道:「也好我們這就往東走,遇到休息之處我們就休息。」

方竹林道:「好。」

方澤和方竹林並肩向東而行,走出一段路,只見前面路上躺着一個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個年輕姑娘,臉朝上躺着,喉嚨處血肉模糊,已經死了。讓方澤驚訝的是這個姑娘穿着竹林樓的衣服,手中竹劍一半已經出鞘。方澤依稀記得這個竹林樓弟子是跟隨司徒落芸一起去孤晨軒的,怎麼會死在這裏。方澤俯下身查看,更讓方澤驚訝的是刺死這個竹林樓弟子的這一劍和殺死潘信、顏炎的是同樣的傷口,也就是同樣的手法,她是被蕭家鬼劍所殺。

方澤有太多的疑問,可是此刻誰也給他解答不了。

突然方竹林驚呼道:「大哥,那邊還有。」

方澤順着方竹林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草叢中露出一雙腳,過去一看,也是跟隨司徒落芸去孤晨軒的竹林樓弟子,和剛才那個竹林樓弟子死法相同。

再往前走,發現十幾具竹林樓弟子的屍體,並且都是跟隨司徒落芸到過孤晨軒的,幾乎跟隨司徒落芸去孤晨軒的弟子都死在了這裏。不過沒有發現何碧青的屍體,方澤心裏略微有些安慰,不過也開始替何碧青擔心。

看到竹林樓這麼多弟子被蕭家鬼劍所殺,原本對賀影兒有一絲懷疑,現在也沒有了,因為方澤認為賀影兒根本做不到,何況這些弟子是跟隨在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身邊,賀影兒即使真的能夠殺死這些竹林樓弟子,但是她也萬萬不是司徒落芸的對手。

方竹林道:「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方澤輕嘆道:「她們畢竟是武林同道,何況還是碧青姑娘的師姐妹,她們死的這麼慘,怎麼還能讓她們再曝屍荒野。」

方澤和方竹林挖了一個坑,把竹林樓這些弟子掩埋。

方竹林看到方澤若有所思,輕聲道:「大哥,你是不是擔心碧青姑娘?碧青姑娘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危險,如果大哥不放心我們四周找找,或許能夠與碧青姑娘遇上。」

方澤道:「碧青姑娘跟隨在司徒樓主身邊,有幾個人能夠傷得了她,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方竹林點點頭道:「到了江東我可以陪大哥去竹林樓。」

方澤苦笑道:「在孤晨軒我已經得罪了司徒樓主,我又何必去竹林樓自惹麻煩。」

方竹林道:「竹林樓碧青姑娘是在孤晨軒受的傷,孤晨軒主人親自去竹林樓看望,竹林樓再不通情理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方澤神色黯淡道:「等到了江東再說吧。」

方竹林本來看方澤面露笑容,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她哪裏知道,方澤想到了那晚與賀影兒的情景,徒惹賀影兒傷心離去,自己現在又何必再去看望何碧青,再落個一樣的結局。

兩個人一路向東走去,接下來的幾天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事情,也沒有聽說竹林樓的事情,更沒有遇到司徒落芸和何碧青。

一路上再沒有聽到竹林樓的消息方澤這才放了心,沒有聽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等到了江東,方竹林問方澤道:「大哥,我們還去不去竹林樓?」

方澤道:「不去,我們一路上沒有遇到不歸,恐怕他已經到了雪山,不歸和楊隨風不論誰出了事我都不會高興的。」

方竹林笑着道:「大哥怎麼知道四哥一定去了雪山?即使四哥去了雪山,大哥又怎麼知道楊隨風就在雪山?即使他們真的在雪山相遇了,大哥就怎麼知道他們一定要出事啊?」

方澤冷哼一聲,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不管怎樣我現在唯一去的地方就是雪山,我哪也不會去的。」

方竹林咯咯笑着跟隨在方澤身後,誰又能知道武林聞名的孤晨軒主人竟然對一個小姑娘毫無辦法。

再有一日路程兩個人就要進入歐陽世家的地界,經江湖客棧到雪山了。

兩個人正走着,經過路旁一間小酒館,方澤見有一個姑娘走入了酒館後堂,在這個姑娘前面還有一個人,看背影有些熟悉,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

酒館內一張桌子旁坐着幾個姑娘,都是竹林樓弟子打扮,外面還拴著幾匹馬。方澤只是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去。

方竹林眼珠一轉,道:「大哥,停一下。」

方澤道:「怎麼了?」

方竹林道:「我有點累了,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方澤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方竹林,邁步走到小酒館一張桌子旁做了下來,方竹林坐在了方澤身邊。

夥計來招呼方澤和方竹林,方竹林隨意點了點吃的,卻眼神不住打量那幾個竹林樓弟子。

這幾個竹林樓弟子像是有什麼事,行事匆匆,吃完離開時候一個弟子狠狠瞪了方竹林一眼,旁邊一個弟子低聲說了什麼,這幾個人才離開小酒館,解開馬韁繩,躍上馬背疾馳而去。可是她們沒有走出多遠,幾乎同時馬上的竹林樓弟子都摔下了馬背不動了,就連那些馬匹都有幾匹倒地而死,只有兩匹馬還活着。

就在竹林樓弟子落馬的那一刻,幾乎同時方澤就躍出了小酒館,來到了竹林樓弟子倒地的地方。只見每個竹林樓弟子臉上略帶紫色,卻都已經四絕聲望了。

隨後趕到的方竹林更是驚呆了,剛才還在小酒館吃飯,轉眼之間就都已經死了。

方澤臉色難看,對方竹林道:「上馬。」

方澤上了一匹馬,方竹林上了另外一匹馬,跟隨在方澤身邊。方澤打馬向竹林樓的方向而去,方竹林道:「大哥想去看望碧青姑娘了?」

方澤不說話,臉色鐵青,不斷催馬飛奔。方竹林再不說話,緊緊跟隨在方澤馬後。

等到了竹林樓外,方澤躍下馬背,只見竹林樓門戶禁閉。方澤在猶豫,真的上前推開竹林樓的大門,裏面會不會都是像在小酒館外見到的竹林樓弟子,或許就是在路上見到的竹林樓弟子,是不是何碧青也在其中,她會不會時刻在盼著有人來救她,當然她最希望的是不是自己這個孤晨軒主人。或許不往前邁一步,不上前推開竹林樓的大門,也就不會看到任何結果。

方竹林道:「大哥,既然在小酒館外留了兩匹馬,那就是給我們留得,那個兇手一定在等着我們。他覺得殺一些竹林樓的弟子沒什麼意思,是想在竹林樓見識見識大哥的功夫。」

方澤道:「他如果是讓我來看竹林樓的慘狀呢?」

方竹林道:「怎麼會,就憑他們就能滅了整個竹林樓,這不是開玩笑嗎?」

方澤道:「福威鏢局一夜之間被滅門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是吉是凶我總是要看一看的。傳揚出去,孤晨軒的主人連這點勇氣都沒有,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方竹林道:「對,今天大哥如果不進去,明天我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哥今天在竹林樓的所作所為,讓人們都知道孤晨軒的主人是一個膽小鬼。」

方澤苦笑,邁步來到了竹林樓大門前,伸手向里一推,門竟然應聲而開。

竹林樓的大門打開,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沒有看到一個竹林樓的弟子。

方澤輕舒了口氣,走進了竹林樓,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竹林樓。

方澤一言不發,內心莫名有些緊張,繼續往裏面走去。走了許久,只見竹林樓真的是竹林環繞,綠綠蔥蔥,景色宜人。

不過此刻的方澤哪有心思看景色,繼續往裏面走,總算看到了竹林樓的弟子,不過她們都橫七豎卧,沒有了呼吸,都已經死了。

當然此刻方澤不會去觀察她們是怎麼死的,急忙繼續往裏面奔跑。如果方澤仔細觀察這些死去的竹林樓弟子的傷口就會發現,有些弟子被刺了兩劍,一劍不至於致命,雖然也是蕭家鬼劍的手法可是卻生疏了許多,另外致命的一劍正是與之前殺死潘信、顏炎的蕭家鬼劍招式手法都一樣。

方澤奔到最後面,只見在竹林環繞中有一間小院,裏面有人嘈雜的聲音,方澤不會知道這間小院正是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居住的地方。

方澤飛身躍入了小院,只見院中站着數十名竹林樓弟子,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和大弟子郭憶竹,還有何碧青都在其內,不過看樣子都受了傷。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臉色更是難看,好像中了毒。

在這些竹林樓對面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從頭至腳都被寬大的黑袍籠罩,只露著兩隻眼睛,根本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也看不出他們的身形,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劍,都是普通的鐵劍。

方澤出現,裹在黑袍中的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也有些驚訝,方澤怎麼會來到竹林樓。

方澤看到何碧青安然無恙,心中稍安,不過能在竹林樓見到使鬼劍的兇手,沒想到是兩個人。

方澤往前邁了一步,道:「不知你是江東蕭家的哪一位,一年前在雪山殺死顏炎,前不久在孤晨軒殺死潘信的是不是閣下?」

對於方澤的問話,兩個黑袍人沒有任何反應,方澤的出現似乎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或許是始料不及。

方澤道:「今天我就替他們報仇。」

今日終於能夠給顏炎、潘信報仇,等殺了兇手,看到他們廬山真面目,自然可以消除杜充心中的那些想法。

方澤月刃短劍在手,身子向前躍,劍出鞘以最快的速度刺向左邊那個黑袍人,因為左邊的黑袍人竟然抬腳往前邁了一步。方澤一劍刺到了左邊黑袍人的身上,只聽被刺到的黑袍人說話了,聲音中有嘆息,有幽怨,最後還有一絲喜悅,微弱的道:「你竟然用她的劍殺我,不過能夠死在你的劍下我已經很滿足了。」

聽到這個聲音方澤腦袋嗡的一聲,有些眩暈,身子後退,月刃短劍也從黑袍人身上拔了出來。另外一個黑袍人忙抱起了受傷的黑袍人,躍出了小院,轉眼不見了。

方澤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她竟然被我親手殺死了,這怎麼可能?」

方澤飛身躍出了小院,轉眼間不見了蹤影。方竹林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緊緊追去,喊道:「大哥,大哥,等等我。」可是方澤沒有停步,方竹林又怎麼能追上方澤的鬼影步呢。

看着方澤和方竹林離開,竹林樓樓主司徒落芸哀嘆一聲道:「真是天佑竹林樓,總算躲過一場大難。」說着話一口鮮血噴出,血都發黑髮紫。

眾弟子這才連忙圍在司徒落芸身旁,有的年輕弟子都哭出了聲。

司徒落芸強打精神,從懷中摸出一塊竹節令,高舉過頭,竹林樓的弟子都認識這是竹林樓樓主令牌,拿着這塊令牌可以號令竹林樓所有弟子。眾弟子見到竹節令,以郭憶竹為首紛紛跪在了司徒落芸面前。

司徒落芸道:「今日竹林樓遭此大難,竹林樓弟子死傷大半,我也身受重毒,命不久矣。竹林樓傳承二百年之久,還需有人站出來帶領竹林樓弟子繼續走下去,找出造成竹林樓今日局面的罪魁禍首,殺了她替死去的竹林樓弟子報仇。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現在我就把竹節令傳給她,她就是新任竹林樓樓主。」

竹林樓大弟子郭憶竹臉上雖然有悲傷之情,可是內心有些激動,竹林樓樓主之位非她莫屬,只等待司徒落芸把竹節令交給她,她就是新任竹林樓樓主。

司徒落芸看了看眾弟子,道:「碧青,今日為師就把竹節令傳給你,你就是竹林樓的樓主。」

郭憶竹臉色大變,萬萬沒想到師傅會把竹林樓樓主傳給何碧青,其他弟子也是議論紛紛。

何碧青哽咽著聲音道:「師傅,弟子何德何能能擔此重任,我看大師姐最適合接任竹林樓樓主。」

司徒落芸冷哼道:「怎麼我還沒死你就已經不聽我的話,開始給我提意見了。」

何碧青道:「弟子不敢。」

司徒落芸把竹節令遞到了何碧青面前,何碧青伸手接過。司徒落芸道:「碧青,你站到師傅身邊來。」

何碧青起身站到了司徒落芸身邊,司徒落芸道:「碧青,把竹節令舉過頭頂。」

何碧青依言把手中竹節令舉過了頭頂,司徒落芸道:「竹林樓第六代弟子何碧青今日接任竹林樓第六代樓主之位,眾弟子還不拜見樓主。」

有些弟子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都向何碧青拜了下去,只有郭憶竹沒有動。

司徒落芸喝道:「憶竹,你為什麼不拜見第六代樓主?」

郭憶竹道:「師傅,弟子只是有些事想不通?」

司徒落芸道:「有什麼事想不通?」

郭憶竹道:「弟子哪一點比不上何師妹,師傅為什麼讓何師妹繼承樓主之位?」

司徒落芸道:「我相信竹林樓只有碧青能夠光大竹林樓,雖然現在你的功夫比碧青高出許多,過不了多久碧青就會超越你的。」

郭憶竹道:「師傅……」

司徒落芸怒喝道:「你要做竹林樓的叛徒嗎?」

郭憶竹道:「弟子不敢。」

郭憶竹這才極不情願的向竹林樓第六代樓主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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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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