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抉擇
黑裝中年男子奇異地看了雪致知一眼，卻是玩心大起，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皇帝，怎麼不行禮啊。」
「不是，你還真是啊？」這下輪到雪致知有些驚訝了，疑惑道。
黑裝中年男子倏爾一笑，道：「逗你的。此次前來，只是想要問問雪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雪致知低頭沉吟。考上了狀元就必然要面見皇上，封賞官職，倒是不好去學武了。可是雪致知本來就是為了學武，為了完成那位神仙姐姐的任務，方才去考狀元的。若是考上了狀元就不能學武，要這狀元有何用？
沒有沉默太久，雪致知回答道：「自然是回家。嗯，明天就回。」
黑袍中年大驚，問道：「雪兄難道不等皇上召見嗎？就這樣回去，可是蔑視皇權，是大罪啊。」
雪致知稍稍想了想，道：「沒辦法，家中老母親病重，事出緊急，只能提前回家了。」
黑袍中年卻是笑道：「想必這應該是雪兄的託辭吧！可否告知，雪兄真正想回家的原因。」
雪致知沒想到這位龍兄竟然如此難纏，只得如實道：「其實龍兄，我並不想入朝為官。來考狀元呢，一是因為家中的期盼，二是為了能夠學武。至於入朝為官，一開始或許有這個想法，不過見過了那些強大的武者之後，對入朝為官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黑袍中年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雪兄當真不肯入朝為官，為民請命嗎？我觀雪兄的才能，不入朝為官實在是可惜了。」
「我意已決，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方法的，龍兄儘管派人尋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此去要到哪裏。」雪致知淡淡道。
黑袍中年見勸解無用，遂道：「那好吧，雪兄此去，到了記得來信就是了。至於朝堂那邊，雪兄不需擔心，我來解決。」
雪致知抱拳道：「那就多謝了。」
黑袍中年罷罷手，道：「雪兄無需客氣！小二，來一壇你們這最好的酒，今日我與雪兄不醉不歸。」
雪致知本想推辭，想了想還是接受了。不多時，小二便拿着美酒前來，雪致知二人開懷暢飲。
……
晚餐過後，雪致知帶着順子來到了一家賭場。在科舉之前，雪致知曾在此賭場押了一百兩自己勝，賠率為二十倍，則雪致知可以拿回本金加賠金共二千一百兩。
二千一百兩固然不是一筆小數目，賭場也是賠得起的。何況雪致知取得狀元可是並不熱門，很少有人押雪致知的，故而賭場還是賺的，而且是大賺。
至於雪致知的信息，這些人也都打探了一番，已經知道了這位正是得了狀元的雪致知，自然更加畢恭畢敬。除了賠付之外，為了交好這位新科狀元，賭場還特意拿出了一千兩，美其名曰感謝雪致知為他們賺了這麼多錢。
雪致知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沒有拒絕，收下后說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便離開了。
三千多兩銀子自然是太沉，在賭場時已經換成了銀票。此刻雪致知身上，除了銀票也就只有一百三十餘兩銀子，分量倒是並沒有多少。
次日一早，城門剛剛打開，雪致知便趕着第一批出了城去。至於去哪裏，雪致知還是真不知道，因為那位神仙姐姐並沒有說要去哪裏找她。於是乎，雪致知也就只得帶着順子二人回家。
新科狀元的相貌早已經在定榜之時公佈，其餘幾位名次較前的也都公佈了。而所有人的地址業已公佈，其他人都被吏部提前請去了臨時住所，而雪致知卻並沒有。以至於在雪致知出城的時候，那些守城士兵都暗自嘀咕，認為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
曉行夜宿，飢餐渴飲。這次回家異常的順利，沒有遇到劫道的，就連雨水，也是偶爾在夜裏下幾滴。每次趕路，都能趕上宿頭。投宿之地，價格也是公道。一路無話。
回到家鄉時，卻還是過去了二十天，也就是半個月。
雪致知的家鄉在一座小城，家裏是城中小有名氣的醫藥世家，傳承醫術的，正是雪致知的父親。至於一位叔叔，卻只比雪致知年齡稍大一些，如今也在店裏幫襯，順便學一些醫術。
家中並無兄弟，只有一個小三歲的妹妹。而又因為雪致知對醫術不感興趣，一心只想着科舉報國，雪致知的父親這才將一身的醫術傳給弟弟。
如今，原本雪致知是衣錦還鄉，可是卻沒有接受朝廷封賞，因此也就算是個遠遊歸來。
不過以雪致知進京趕考之前的成績，在這座小城裏擔當小吏不成問題。
回到小城后，雪致知並沒有先去衙門謀個官職，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生活近二十年的家。
雪致知的家分為在外邊面對公眾的醫館，以及私人生活的庭院兩部分。
雪致知讓順子從醫館大門進入，自己卻順着小路直接進入了庭院。
一入庭院，除了撲鼻而來的葯香味，映入眼帘的卻是兩女子相對而坐，在交談着什麼。
這兩人雪致知都認識，一個是他的妹妹，一位便是那位神仙姐姐。
「師父！」雪致知驚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雪致知正要跪下行禮，卻被一股力道托著。早在進門之前，這位神仙姐姐便已經發現了雪致知。
「姐姐，你怎麼知道哥哥這個時候回來了？好有，為何哥哥叫你為師父？」這時，雪媚兒眨巴眨巴着眼睛，疑惑問道。
顯然，剛剛討論的話題，也有雪致知何時回來之事。
這位神仙姐姐卻並不理會雪媚兒，看着雪致知跪不下去便假裝走過來的樣子，笑道：「既然你完成了我的要求，那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霓凰上人的弟子了。我會教你武術，不過卻不是這裏，需要你遠離家鄉，遠離親人。這些武術，很可能二三十年你都學不會，很可能在你學武之時，你的親人便已離世。如此，你可還願意跟隨我學武？」
雪致知犯難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霓凰上人明顯也看出來雪致知的難處，道：「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思考，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再來。若是還沒想好，那就當你不願意了。」
說完，霓凰上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雪媚兒以及低頭不語的雪致知。
半晌，雪媚兒才反應過來，緩緩吐出幾個字：「這是，神仙？」
聽到雪媚兒的話，雪致知才道：「嗯，若不是神仙，我也不會想要拜師。」
雪媚兒聞言，豎起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