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你們就放我一馬吧
「我說,你都這個樣子了,就別瞎折騰了,還是趕緊躺下來好好休息吧。」放下藥碗,溫星闌隨手抄了把凳子過來,在床邊坐下。
秦飛雨重新調整好姿勢,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好在並沒有往外滲血,估計影響不大。
「你說得對,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就只能暫時躺在床上當個廢人了。」
整天什麼都不幹,就躺在床上挺屍,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啊。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實現了。
「你體內的毒,臭老頭已經都幫你解了,但是外傷還得花時間調養才行。」
說着,溫星闌從懷裏摸出一隻藥瓶:「喏,這是臭老頭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你們女孩子最怕身上留疤,用了這個,保證一點疤都留不下來,而且皮膚會比以前更好。」
嗯,應該是類似於疤痕靈這樣的藥物吧。
秦飛雨接過,打開蓋子仔細聞了聞。
不愧是滄溟藥師親自調配的,葯香純正,味道清新,塗在皮膚上瞬間就吸收了,這可比她自己調的要好用多了。
「替我多謝師父他老人家。」秦飛雨很不客氣的將葯收下。
溫星闌抱起手臂來看着她,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傷者,就不能表現的稍微虛弱一些?」
瞧她這眉開眼笑的樣子,哪像是個受了重傷的病人……
「虛弱?」秦飛雨嫌棄的撇撇嘴。
她從來就不會裝什麼虛弱。
想讓她裝啊?
也可以啊,這是另外的價錢!
「怎麼樣,身上的傷口還疼嗎?」說歸說,鬧歸鬧,溫星闌確實有些擔心她的狀況。
就她這一身內傷外傷的,得養到什麼時候才能好利索啊。
「呵呵,你說呢。」
他這話簡直明知故問!
他試試被人捏碎下巴,甩耳光,抽鞭子,下毒,然後再在肚子上來一刀,看他會不會疼!
哦對,差點忘了,她還被公孫和泰踹了一腳。
說起公孫和泰……
「那個老東西呢?抓到沒有?」萬靈容應該是被抓到了。
但是公孫和泰……
自打那天晚上,他嚴刑逼供過她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這個老東西的人影了,他該不會是跑了吧?
「跑了。」果不其然,君若寒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測。
秦飛雨有些着急:「跑哪兒去了?」
君若寒眸色微沉:「不知道。」
公孫和泰的行蹤很隱秘,他們現在收到的,都是一些模稜兩可的消息,並沒有完全確定的。
「跑了?」
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居然還能讓人給跑了?
那他還這麼淡定的坐在這裏!
「你沒叫朱雀他們去查嗎?」放虎歸山的危害,她不相信君若寒不懂。
那老傢伙陰險狡詐,還會用毒,就這麼讓他跑了,總有一天,他會回來報復的。
到時他們豈不是防不勝防?
「朱雀他們這幾日都忙,暫時還顧不上。」
天煞幫的事需要追查,天京城的百姓需要安撫,還有皇宮那邊,也不能鬆懈。
總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老潑皮,就什麼事都不管,只追着他殺吧?
「顧不上?」秦飛雨簡直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樣。
他現在掌握著整個玄清國的實權,即便是手底下的人不夠,那可以調派軍隊,還有各地官員幫着一起調查吧。
就算不想大張旗鼓,暗中查總行吧?
可他居然什麼都不做,還說顧不上?
不對呀,這事怎麼越想越蹊蹺呢?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秦飛雨盯着君若寒深不見底的墨眸,想要從中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惜,這人實在隱藏的太好了,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君若寒並沒有回答她,只是轉身端起她沒有喝完的那碗葯,固執地送到她嘴邊:「喝葯。」
這人,是個喂葯機器嗎?
「行,我喝,我喝還不行嗎?」秦飛雨接過來,一仰脖喝了個乾淨。
幸虧這葯涼了不少,要不然她還得再被燙一次。
「好了,葯也喝完了,天色也不早了,兩位,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讓我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她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吧?
「我留下來陪你。」君若寒接過她喝完的空碗,反手就丟給了溫星闌。
他這……
還挺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哈……
也罷,這是他的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地盤。
自己不過就是個有名無實的假王妃罷了,有什麼資格把人家趕出去。
「那……要不你先回去?」送不走這尊大佛,只好送走另外一尊了。
誰知道溫星闌像是故意跟誰較勁似的,把那隻空碗往地上一丟,拿出扇子,打開就是一陣猛扇:「我也留下來陪你!」
陪陪陪,陪你個大頭鬼啊!
行,都不肯出去是吧?
「那我出去!」說話,秦飛雨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給他們玩點狠的,這倆人還不知道收斂呢。
果不其然,君若寒和溫星闌見她真的生氣了,一個伸手摁住她,另一個趕緊站起來道:「好好好,你安心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再叫我。」
嗯,這還差不多。
溫星闌退讓了,那……某人呢?
秦飛雨挑眉看着面冷如霜的君若寒,那眼神好像在說:看看人家這覺悟,再看看你!
覺悟?
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覺悟。
只不過,他尊重她,既然她不想被人打擾,那……
「來人啊,給本王搬張軟榻過來。」
他要幹什麼?
在她這屋裏安營紮寨嗎?
「愛妃放心,本王不會打擾你休息的,本王就在你門口待着,這樣,有什麼事的話,本王也好第一時間趕到。」
門口?
他要睡在門口?
那怎麼行!
他體內的寒冰毒剛剛壓下去,眼下天氣又這麼涼,他再在外頭吹上半天風,非得凍病了不可!
「不行!」秦飛雨一看他那微沉的面孔,就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這天底下,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幹的嗎?
沒有!
「那愛妃什麼意思呢?」君若寒不僅明知故問,還一副自己是個小可憐,自己沒地方去的可憐樣。
拜託,這偌大的寒王府,難道練連間舒服點的空屋子都沒有嗎?
在這兒跟她裝什麼可憐呢!
「算了算了,你要想留下你就留下吧。」反正這是他的地盤,他想怎麼樣就怎樣吧,她是管不了了。
「這不公平!」一聽君若寒能留下,溫星闌可就不幹了。
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被趕出去?
要出去,大家一起出去才對啊!
「兩位大哥,我求求你們了。」秦飛雨雙手合十,就差給他們作揖了:「我是個病人,我需要靜養,你們就放我一馬吧!」
她真心覺得,此時此刻,最無辜的其實是她自己。
她招誰惹誰了啊,她不就想踏踏實實睡個覺嗎?
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