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

第四百零四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

榮國府,賈母處。

水溶都如此說了,賈母等人自然不會有意見,他雖然年紀不大,可誰讓人家爵位高呢?

片刻之後,水溶心腹走了進來,先是對着眾人行禮,隨後就走到水溶身邊,小聲對着水溶的耳朵邊低語。

對面,賈環平靜地看着水溶,見他聽完消息之後,臉色明顯沉了下去,只是一閃而過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真是厲害,若不是兩世為人,恐怕我也沒辦法擁有這般氣度吧?」賈環在心裏暗嘆道。

不久,聽完消息的水溶,直接擺手,對着心腹說道:「事情就按你說的做即可。」

「是,王爺!」

心腹行禮而去,來得快,去得也快。

眾人看着水溶,沒有說話,怕打擾對方思考。

一時間,整個屋子之中,變得有些安靜。

這時,水溶慢慢站了起來,對着賈母和賈赦賈政行禮,面帶愧色地說道:「老太君,兩位世叔,小王有眼無珠,識人不明,讓大家空歡喜一場,真是過意不去!」

話音落下,賈環心裏頓時笑了笑,百鳥傳來的信息,果然是真的,水溶這時打算拋棄孫紹祖這頭中山狼了啊。

然而,他明白,賈家的眾人卻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就見賈母起身,不敢受這一禮,急忙說道:「王爺何出此言啊?」

「是啊,王爺言重了!」賈政賈赦趕緊附和道。

可惜,水溶本就騎虎難下,若是換了平常,他自然不想低頭賠罪,但是如今他的計劃破產,孫紹祖這人身上,還不知道會留下多少把柄?他只能選擇低頭認錯了。

更何況,在這間屋子之中,還有讓他十分忌憚的賈環,一旦真讓賈環與他直接對上,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哎!」

水溶嘆息一聲,愧疚不已地繼續說道:「本來你我兩家就是世交,小王也是好意,想與貴府親上加親,這才親自前來貴府,替那孫紹祖想貴府小姐提親。

要不是小王擔心二小姐嫁過去之後,會受到委屈,才派人去查那孫紹祖。

哪曾想,那孫紹祖私底下,竟然做下不少傷天害理之事。

剛剛我府上人前來,就是告訴小王,那孫紹祖做下的惡行。」

說到此處,他再次對着賈母,賈赦和賈政等人行了一禮,一副愧疚難當地樣子,彷彿他是真的受到了蒙蔽一般。

聞得此話,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心裏都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迎春和孫紹祖的婚事,泡湯了!

「哎!」

主位上,賈母重重嘆了一口氣,本以為迎春能夠有個好的歸宿,哪曾想竟然事到臨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王爺何必自責,既然那孫紹祖是個心黑的,這門親事便就此作罷了。

至於王爺,不過是好心,就想王爺所說一樣,都是因為孫紹祖這廝蒙蔽了王爺,這樣一來,又怎能怪罪到王爺呢?」賈母看着水溶,繼續說道。

一旁,賈政和賈赦二人臉色同樣不好看,他們也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這樁婚事居然還有變故。

不爽歸不爽,北靜王還是不能夠得罪的。

於是二人急忙應喝道:「就是就是,王爺不必自責,王爺能夠禮賢下士地為自己器重的屬下說親,這本就是好意。

只是那孫紹祖表面看起來是個好的,暗地裏竟然做下諸多傷天害理之事,且連累王爺,實在是不當人子。

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恨那孫紹祖,怨不得王爺!」

原本水溶的賠罪,演變到了賈家眾人對水溶的安慰,整個場面,看得賈環忍不住嗤之以鼻。

「哎,不管怎麼說,此事乃小王的不對,沒弄明白就貿然上門,叨擾貴府寧靜,再者對下也是識人不明,才讓孫紹祖這樣的人鑽了空子。

等小王回去之後,最遲三日,必定給貴府一個交代,今日就先告辭了!」

水溶知道,賈家眾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對面的賈環,心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想着先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提出告辭后,賈母等人再三挽留,不過水溶心裏着急,很想知道孫紹祖那邊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便匆匆離去了。

水溶走後,賈環也覺得自己該回去了,畢竟這裏歡迎他的人,恐怕只有賈政一個吧?

人貴自知之明嘛,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起身,對着賈母等人行禮,隨即微笑道:「既然孫紹祖的真面目已經被發現,環也就不在這裏惹老祖宗的不快了,這就告辭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就聽賈母鄭重道:「等等,環哥兒,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心裏對於賈環來得那般湊巧,又提醒北靜王先聽聽自己的心腹回話后再做決定,最後這門親事被直接取消。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這個孩子在引導著,對此,賈母怎麼能輕易揭過去了?

賈母問話,賈環自然不能無視,至少表面不能。

而且,他今天的確衝動了,他怕水溶不顧後果,直接將迎春和孫紹祖的親事定下來,再上演一次中山狼迫害金閨質的劇情。

他怕這座府邸之中的人,為了巴結北靜王,在明知道是火坑的情況下,還要繼續將迎春推下去。

他更怕這一切都發生之後,他會按捺不住自己那顆要殺人的心。

一旦迎春真的被孫紹祖迫害了,到那時,想要止住內心的不安與憤怒,不僅孫家,就連榮國府他都可能送下去一起陪葬。

而罪魁禍首水溶,自然不能夠放過,那麼到了那時,勢必要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轉過身,賈環抬起頭,目光直視賈母,是的,直視,隨後平靜地說道:「並不知道,只是孫兒覺得,婚姻大事,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絕對不能夠草率答應下來,這是其一。

其二,孫紹祖此人,孫兒早有耳聞,雖然在神京城風評不錯,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也要先了解一二,再做決定。

其三,孫兒已不是榮國府之人,但卻也是賈家的族長,更何況二姐姐待我不薄,我也需要先對孫紹祖此人有過了解,才能夠放心將二姐姐答應他。

好在,北靜王提前知道了孫紹祖此人品行不端,是個奸惡之徒,阻止了這門親事,也算是好事兒!」

說完,賈環便恭敬地對着賈母行了一禮。

然而,賈母聽他這般說,心裏更加認定了這其中恐怕就有他的手段,又見賈環之前,就算面對北靜王,都一點不退讓,反而大有撕破臉的打算,足以見得他對這事兒,早就瞭然於胸了。

想到這兒,賈母嘆息一聲,隨即看向賈環,緩和道:「你有心了,環哥兒。

不來已經來了,今日便在這裏陪老婆子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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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榮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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