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調虎離山顯後手

第三十章 調虎離山顯後手

榮國府,賈母處。

賈環剛剛走到外面,便有十幾個丫鬟媽媽在說笑聊天。

腳還未踏進去,就有一個眼尖的小丫頭小聲提醒眾人道:「呀,環三爺來了。」

瞬間,整個院子之中靜悄悄的,一個個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造次,唯有一個丫鬟惡狠狠地盯着賈環,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賈環目光掃過,原來這個人正是之前在賈母這裏被他扇耳光的秋紋,從這丫頭的眼睛裏,暴露出她此刻內心的憎恨。

不過,賈環並不在乎,不過一丫鬟罷了,連十二副釵都排不上,顏色也不是太過出眾,不值得他在意。

瞥了一眼眾人,便有一個侍候賈母的二等小丫頭跑過來,笑道:「三爺來了,老太太和太太她們都在裏面呢!」

說完帶着賈環走了進去,禮節非常到位,似乎怕赴秋紋的後塵。

進入裏間,賈母坐在主位,同她一起坐的,是賈寶玉這個大臉寶,正依著賈母說笑。

左手邊是王夫人,右手邊是邢夫人,而薛姨媽和三春黛玉等人依次落座,至於寶釵,也坐在薛姨媽邊上,就是未見薛蟠。

「三哥哥來了!」

賈環剛剛進入裏面,年紀偏小的小惜春一下子就跳下來,直接跑到賈環面前,伸著雙手要他抱抱。

小丫頭活潑可愛,還未有紅樓之中記載的那般無趣木然。

賈環微微笑着,輕輕抱了抱她,隨後笑道:「三哥哥先和老祖宗他們見禮,一會兒再抱你好不好?」

「嗯。」

惜春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不散。

放下小惜春,賈環朗步向前,快速走到賈母面前行禮:「見過老祖宗,見過母親,見過大太太。」

一旁,賈環行禮之時,薛姨媽和寶釵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從上到下給他挨着打量一遍。

只見賈環個子雖然不高,但是一舉一動,皆有大家公子的風範,清秀的面容,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無不盡顯風采。

若是與正趴在賈母面前的賈寶玉相比,還真顏色好上幾分。

薛姨媽先是看了看賈環,又看了看賈寶玉,隨後眉頭微皺,緊接着快速舒展開來。

而寶釵則是心裏想道:「還以為寶玉便已經是極好的了,沒想到這個環兄弟竟領先三分。」

上方,賈母見賈環已經行禮結束,也並不為難他,直接開口笑道:「起來吧,這是你母親的妹妹,你該叫姨媽,旁邊是姨媽的女兒,比你大三歲,是你的表姐,快去見禮。」

隨後又對着薛姨媽道:「這就是政哥兒的小兒子賈環。」

賈環起身照做,對着薛姨媽微笑道行禮道:「見過姨媽,見過姐姐。」

「快起來快起來,難得哥兒這麼懂禮,姨媽手邊一時間也沒有其他好東西,就將就著給你這個吧。」

說話間,薛姨媽從懷中取出早就備好的禮物,一邊扶起賈環,一邊遞在他的手中。

賈環接過,恭敬地放在手上,這才微笑道:「姨媽的禮物早就給了,這個是多出來的,可要再次謝過姨媽才是。」

長者賜不敢辭。

雖然大家都有份,並非是他獨有,但是該有的規矩禮節,賈環卻不敢有絲毫錯漏。

薛姨媽見賈環這般恭敬,頓時自嘲笑道:「哎呀,這麼知禮又愛讀書的孩子,我可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要是我家那孽障能趕得上環哥兒半分,我可就燒高香了。」

賈母人老成精,自然清楚薛姨媽不過是謙虛罷了,她也不說什麼。

而賈環這個孫兒,她雖然不喜歡,但到底是榮國公的後代,有着血脈之親的。

一旁,王夫人眉頭微皺,眼中恨意橫生,臉上卻面無表情道:「既然收了姨媽的禮,謝是應該的。

平日裏家中親戚來往雖然也不少,但到底隔了一層關係,如今你姨媽來我們府中居住,你切不可衝撞了她們才是。」

話音落下,賈母眉頭微皺,心裏暗道這個二兒媳婦不給面子,雖然薛姨媽是她的妹妹,但不管怎麼說,終究是客人罷了,哪有在客人面前這般說的?

她身旁薛姨媽同樣和賈母的心理一樣,暗道自己這個姐姐變蠢了,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庶子,可也沒必要這般當着眾人的面說才是。

一瞬間,屋內氣氛有點僵,薛姨媽快速笑道:「這樣的哥兒我寵他還來不及,怎會怪罪。」

這才讓眾人的臉色好了許多,圓了過來。

上方,賈母也是笑道:「要說這些孫輩之中,三個丫頭且不說,其他的孫兒,老婆子我雖然也喜歡,但我最喜歡的,就是兩個玉兒。」

這話就有講究了,這老婆子的心盡然已經偏到這種程度了,而且還當着薛姨媽的面,可見賈母內心之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下方,賈環面色不變,仍然微笑着看着眾人,身子也是悄悄往後退,不擋着眾人的視線。

一旁,賈母和薛姨媽都將目光落在賈環身上,在三春臉色微微難看,黛玉沒影響,賈寶玉怡然自得,但是,唯有賈環臉色始終平靜柔和。

二人心下震驚,卻也不再表露。

正當賈環以為沒他的事,便準備去抱小惜春時,王夫人再次開口道:「環哥兒,平日裏常常聽到你院子之中吹曲彈琴,你姨媽平日裏最愛這個。

你寶姐姐也懂音律,叫你來一是能夠認識一下,其次也是想聽聽曲子,不如你給大家表演一下,也讓你寶姐姐指點你一二。」

話音落下,對面的寶釵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而薛姨媽和賈母二人,同樣眉頭皺了皺。

王夫人這表演二字,著音極重,變達的意思也太過明顯了一些。

這個時代,兄弟姐妹一起,朋友高樂,善音律能夠提升大家的興緻。

但是,當着客人,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說法。

什麼人才叫表演?

唯有戲子。

而戲子的地位,可以說比奴才下人高不了多少。

讓賈環表演,這是羞辱啊。

賈環並不動身,王夫人頓時怒道:「環哥兒,難道我這個嫡母也支使不動你不成?」

賈環低下頭,眼眸之中寒光閃動,他之前還在想,以賈母的性格,這樣的場合根本不可能想得起他。

這下印證了,王夫人的主意。

賈環抬起頭,眼中冷芒散去,好似沒有聽懂一般,看着王夫人微笑道:「太太言重了,既然姨媽喜歡,寶姐姐也善音律,不如這樣,明日我去拜訪姨媽和寶姐姐,正好帶上我的白玉笛。

一來能夠和姨媽寶姐姐她們親近一番,二來也能夠討姨媽的東道吃。」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大家都在,至於你的白玉笛沒帶沒關係,我已經讓人去取便是了。」王夫人眸光陰冷道。

話音剛剛落下,襲人便快速走了進來,手裏提着賈環的白玉笛,不僅如此,還有兩個小丫頭手裏還抱着賈環錄寫的《射鵰英雄傳》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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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榮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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