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榮國府元妃省親(下)二合一

第二百九十五章 榮國府元妃省親(下)二合一

「皇上和娘娘誇獎了,環哥兒雖然有些出息,但也不至於能夠幫皇上辦什麼事兒才對。」

省親別墅,賈母這話一出,元春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賈環每年給皇家內庫上貢一百萬銀子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絕對不少。

柳皇后不知道,完全是因為和賈環對接的是戴權,而戴權身為大明宮總管太監,對於皇宮之中的忌諱一清二楚。

而元春先是從戴權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原本也不在乎,隨後孝康帝再次提及,柳皇后再次提醒,她才意識到孝康帝對賈環非常看重。

而賈家雖說已經脫離了神京城豪門第一階梯,但也算得上豪門之一,再者賈環又是榮國府出身的,沒道理賈母會不知道。

那麼,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原因,想必是那個環三弟手段不低,直接將他在外面做的事情給隱瞞了。

想到這兒,元春嘴角微微勾起,既然賈母不知道,那她也沒必要點破這事兒。

「老祖宗所言,本宮也覺得有道理,不過既然皇上都那麼說了,自然是真的才是。」

賈母點點頭,隨後略微沉思片刻,心裏暗道:「那孽障倒是個有本事的,而且手段也不低,就算真的在幫皇上做事,想來以他的口風和做事風格,我不知道也不奇怪。」

索性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嘆息道:「娘娘如此說,那必然是真的,原本榮寧兩府也是親如一家,就連為娘娘回家省親修建的省親別墅,都是由環哥兒主持修建的,只不過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事情,榮寧兩府有些離心。

如今環哥兒那孩子心裏,說不定還在記恨老婆子我呢!」

她話音剛落,元春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見狀,一旁的黛玉立刻脆生生地說道:「外祖母這話,黛玉不敢苟同,環哥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賈家着想,而且,他本人對外祖母也是非常尊敬的呢,哪裏會有什麼離心之說?」

賈母一聽黛玉這樣說,心裏略微不喜,本想說點什麼,卻聽一旁的元春笑着說道:「老祖宗這話,本宮也覺得不真。

榮寧兩府一直都是親如一家,從第一代榮國公開始,兩府一直都是同進同退的。

除此之外,本宮認為,就算有什麼摩擦,也不過是小事兒,哪裏就到了離心這樣的地步?

來人,去請環三弟來,本宮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若是不見見咱們家最有出息的兄弟,回去之後別的妃子一問,本宮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元春直接快刀斬亂麻,也不準備繼續聽賈母瞎扯,若是讓她繼續說下去,恐怕她還真的沒有理由再見賈環了。

而且,見不到賈環,她如何完成柳皇后離宮前給她的交代?

如今她為了穩固在後宮裏的位置,已經投在了柳皇后的麾下,加上戴權受賈環所託,所以並不曾受到其他的刁難。

門口,早有女官吩咐下去,頓時就見兩個小太監朝着外面跑去。

元春等人繼續說着話,又傳迎春和探春前來覲見,接着便是李紈,鳳姐等女眷。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賈環這才姍姍而來,在大門外見到了賈政和賈赦焦急地等著元春的接見,先是行了一禮,正要說話之際,就聽一旁的太監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賈爵爺,還是快進去吧,別讓娘娘等着急了才是,否則就是大不敬了呢!」

聞言,賈環眉頭微皺,緊接着眼中閃過寒芒,還未等他說些什麼,就見戴權的乾兒子陳公公快速走了過來,恭敬地行禮道:「見過爵爺,今兒爵爺太忙,奴婢還以為沒機會見着爵爺了呢。

上次見到爵爺,還是跟着乾爹在城外的宅子,如今再見爵爺,發現爵爺風采依舊啊,哈哈哈!」

這話一出,一旁的小太監傻眼了,陳太監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剛剛自己這話,會不會被記恨上?

賈環聽着陳太監這話,也沒把那個小太監放在眼裏,當即笑道:「剛剛多謝陳公公幫忙安排了,我俗事纏身,中午未能與陳公公一見,甚是遺憾!」

「哎,爵爺這話說的,您可別叫奴婢陳公公,要是讓乾爹知道了,奴婢身上可得少了一層皮?

如若您不嫌棄,叫奴婢一聲小桂子,就是奴婢天大的福分了。」陳桂笑着說道。

聽他說得這般殷勤,賈環也在心裏覺得戴權調教人的手段不低,隨後笑道:「小桂子公公,那環就僭越了,下次見到內相,一定會你美言幾句。」

「哎呀,多謝爵爺,奴婢先行謝過了。」陳桂大喜。

「小桂子公公先行去忙,賢妃娘娘召見,確實不能耽擱太久才是,否則就是真正的大不敬了。」賈環微笑着說道,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剛剛那個小太監一眼。

陳桂自然點頭應下,送別賈環后,又和賈赦,賈政等人告辭,這才離開。

只不過,臨走前快速將那個小太監的樣子記下,那眼中的陰冷,看得其他小太監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至於那個小太監的結局,賈環自然不是太清楚,之後多年後,陳桂再次和賈環提及此事,就只笑着說了一句:「那賤婢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了!」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賈環在女官的指引下,來到了元春與賈母說話的地方,默不作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宮女和太監,隨後見到一層薄薄的帘子張開,確定元春就坐在上面后,當即行禮道:「外臣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環,見過賢妃娘娘,恭請娘娘安!」

元春早就隔着帘子打量賈環,又見他不卑不亢,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一種自信,加上他的容貌本就非常英俊,於是立刻朗聲道:「如今是在家裏,何須這般多禮?環三弟趕緊起來。」

隨後又吩咐女官抬來椅子,放在中央的位置。

賈環起身後,這才將目光看了過去,雖然隔着帘子,可終究還是看到了元春的樣貌。

一時間,腦海之中,忍不住浮現那首判詞:「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兔(另說作:虎兕)相逢大夢歸。」

趕緊回過神來,賈環微笑道:「娘娘所言,環心裏也是非常贊同,不過,禮不可廢,娘娘如今貴為四妃之首的賢妃娘娘,身份好貴,環雖然也想以平常人家的姐弟身份相處。

然,自古天家自是不同,故而娘娘心意,環心領了。」

聽着這話,元春眉頭微皺,因為她聽出來了一種莫名的疏遠,這樣的感覺讓她心裏有些慌張。

當即打發不是自己親信的宮女和太監,隨後趕緊說道:「哎,環三弟此言差矣,本宮如今雖為四妃之首的賢妃,但先是賈家的人,是你的姐姐,這才是皇上的賢妃。

況且,這幾年若是沒有環三弟的幫襯,恐怕本宮還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受苦呢!」

聽她這樣說,賈環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將榮國府的恩怨強加在她身上,而且,元春也算得上賈家後輩之中,少有的智慧之人。

當下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大姐都這樣說了,弟弟若是再論身份,就顯得有些做作了。」

「哈哈,合該如此,合該如此才是,到底是一家人。」元春笑道,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在她身旁,王夫人面色陰沉無比,賈母見她快要發作了,悄悄一把按在王夫人的手上,隨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王夫人這才收斂情緒,靜靜地坐在一旁聽着。

下方,賈環對元春行了一禮,隨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說道:「自從記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姐,大姐身處宮牆之內,務必萬事小心行事,弟弟能做的,只是走走戴內相的門路,讓姐姐少些刁難。

畢竟宮裏的那些太監宮女,都是些牆頭草,有了戴內相的照顧,大姐也能夠少些煩心事兒。

大姐今日回家省親,全蒙天家恩典,弟弟只希望大姐在宮裏能夠平安順遂,所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另一個,弟弟知道宮裏也同外面一樣,哪怕是大姐如今已經貴為賢妃,可身邊依舊少不得打賞那些太監宮女的銀子。

這盒子裏共有十萬兩銀票,是弟弟的一點心意,還望大姐切莫推辭才是。」

話音落下,賈母,王夫人,元春臉上紛紛變了顏色,賈母和王夫人的不可置信,元春則是十分感動。

當即落下淚來,強忍着哭聲說道:「三弟如此相待,倒讓姐姐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賈環一邊將盒子交給一旁的女官,一邊微笑着安慰道:「大姐不必傷感,些許銀子,不過身外之物,只要大姐能夠在宮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這就是對賈家最好的安慰了。

同樣,也是弟弟對大姐最衷心的祝願。

別的弟弟不敢說,但只要大姐需要弟弟的幫助,讓人帶信出來即可,只要弟弟能夠辦到的,必然會為大姐辦好。」

元春更加感動了,淚水順着臉頰不斷落下,一直哭了好久,才有女官小聲提醒道:「娘娘切莫再哭了,已經接近亥時了。」

一聽這話,元春趕緊擦乾臉上的淚水,臉上再次浮現笑容,柔聲笑道:「本宮失儀了。」

眾人連忙安慰不妨事。

「三弟的名字,姐姐在皇上口中經常聽到,看得出皇上對弟弟抱有很大的期待。

姐姐身在深宮,也無法時常回來,只希望三弟能夠繼續努力,為皇上辦好差事,將來所能夠封侯拜相,姐姐也算是有了一大助力。」元春囑咐道。

這話的言外之意,賈環聽懂了,當即表示定然努力,不會辜負皇上的期待等等。

聊了一會兒,元春讓賈寶玉和賈蘭前來覲見,在見到賈寶玉的瞬間,她當即哭了起來,同時也有一些安慰。

一如原著一般,見了賈寶玉,然後看了匾額,就見李紈鳳姐等上來啟道:「筵宴齊備,請賢妃娘娘游幸。」

元春等起身,命寶玉導引,遂同諸人步至園門前,早見燈光火樹之中,諸般羅列非常。

進園來先從「有鳳來儀」、「紅香綠玉」、「杏簾在望」,妃極加獎贊,又勸:「以後不可太奢,此皆過分之極。」

已而至正殿,諭免禮歸座,大開筵宴。

賈母等在下相陪,李紈,鳳姐等親捧羹把盞。

元妃乃命傳筆硯伺候,親搦湘管,擇其幾處最喜者賜名。按其書云:「顧恩思義」匾額。

又寫道:「天地啟宏慈,赤子蒼頭同感戴;古今垂曠典,九州萬國被恩榮。」

此一匾一聯書於正殿「大觀園」園之名,「有鳳來儀」賜名曰「瀟湘館」,「紅香綠玉」改作「怡紅快綠」即名曰「怡紅院」。

「蘅芷清芬」賜名曰「蘅蕪苑」。「杏簾在望」賜名曰「浣葛山莊」,正樓曰「大觀樓」。

東面飛樓曰「綴錦閣」,西面斜樓曰「含芳閣」;更有「蓼風軒」、「藕香榭」、「紫菱洲」、「荇葉渚」等名;

又有四字的匾額十數個,諸如「梨花春雨」、「桐剪秋風」,「荻蘆夜雪」等名,此時悉難全記。

又命舊有匾聯俱不必摘去。於是先題一詩云:銜山抱水建來精,多少工夫築始成。天上人間諸景備,芳園應錫大觀名。

寫畢,向諸姐妹笑道:「我素乏捷才,且不長於吟詠,妹輩素所深知。

今夜聊以塞責,不負斯景而已。異日少暇,必補撰《大觀園記》並《省親頌》等文,以記今日之事。

妹輩亦各題一匾一詩,隨才之長短,亦暫吟成,不可因我微才所縛。

且喜寶玉竟知題詠,是我意外之想。

此中『瀟湘館』,蘅蕪苑』二處,我所極愛,次之『怡紅院』,『浣葛山莊』,此四大處,必得別有章句題詠方妙。

前所題之聯雖佳,如今再各賦五言律一首,使我當面試過,方不負我自幼教授之苦心。」

著各人選一首題詩,寶釵、黛玉二人得到讚譽。

賈寶玉獨作四首,因為這些日子他確實學了一些東西在肚子裏,所以倒也沒有出現黛玉和寶釵幫忙的局面。

元春看了,也覺不錯,最後把目光落在賈環身上,笑問道:「三弟何故靜坐着,在場之中,三弟的詩詞最好,就連太上皇也是大加稱讚的,如今若是不作一首,恐怕說不過去呀!」

聞言,賈環在心裏苦笑一聲,當即提筆寫下:「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此詩一出,在賈環身後看着的黛玉急忙問道:「環哥兒,可有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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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榮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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