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有什麼是一個億解決不了的
正如一位網友的留言所說的那樣：「這次我真的震驚了，為什麼一家中乙的俱樂部能和德甲球隊法蘭克福扯上關係？以前我從來沒關注過中乙，但這次我決定稍微關注一下，萬一他真的能培養出另一個楊晨呢。」
當然也有不認同的：「國內的足球學校不就是笑話嗎？這次是想收多少錢一個學生？又有可憐的家長為了讓孩子踢上球而頭上綠油油了。」
有時候打臉是來的非常快的。沒多久，新註冊的認證賬號「法蘭克福南粵蔥縣足球學院」就發佈了微博，說明關於招生的情況：
學院第一期招生人數不會很多，考慮以小班教學為主，可以自薦或者推薦；
所有學員都必須經過外教考核認可才可以入學；
入學后對文化課成績也會有要求，成績跟不上的學員，學院會提供免費補課；
重點是，免學費，免學費，免學費！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三遍。
有人不相信，但也有選擇去看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廣東清城市，一位父親收拾好行囊，帶着年僅14歲略顯瘦弱的兒子，義無反顧地坐上了開往蔥縣隊大巴。原本他是聽了老友的推薦。打算去莞城試試的，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蘇省徐州市，一對父子同樣踏上南下的征途，準備面對未知的前程。
…………
為了辦好這件事，李彧不得不把球隊委託給米諾幫忙照顧一二，畢竟他可是披着一張白皮，比甄茂肅人生地不熟好多了？
他自己則帶着顏姝子飛回了國內，跟縣裏的領導去談這個事情。
蔥縣隊領導對已經有成為蔥縣名片趨勢的蔥縣男足十分重視，在經過簡單的交流后，蔥縣官府同意以市場價將廢棄足校的地皮賣給李彧，並協調體育、教育部門讓李彧把辦學許可辦下來，合法開展招生工作。對於蔥縣這兩個帶「育」字的部門來說，他們去年已經從同李彧的合作中嘗到了甜頭，政策允許範圍內的便利，他們自然是樂意至極。
然後施工隊就轟隆隆地進場了，大刀闊斧地按照李彧的要求對學校場地進行改建，錢不是問題，只有一個要求：第一是速度要快，第二是質量要好，第三是保證安全……
許久沒有戲份的唐恩也專門飛了一趟蔥縣，一時感謝李彧提供的兩條獨家新聞，雖然不是什麼太過轟動的新聞，但獨家就代表網站有能量啊，可信度也就更高了。其次就是來給李彧再做個專訪，實際是給足校提供一個廣告機會。
「其實我們都很好奇，為什麼你會作出學校不收取學費的決定？」唐恩能做到副總編，能力也不是蓋的，問的問題都很核心。
李彧笑了笑：「我根本就沒把足校作為撈錢的手段。其實從我角度來說，足球應該是一種小本的投資，你說一個家庭每年花可能最多幾千塊錢來投資孩子踢足球，就算踢不出來感覺也不虧。可要是讓一個家庭花十幾萬乃至上百萬來讓孩子在足球道路上前行，但球員的工資相對之前的投資來說是很低的，為了不「虧本」，你猜猜球員會怎麼辦。」
唐恩嘶的一聲，這些話，砂仁豬心啊。球員能怎麼辦，球場內賺不回來，那就球場外賺回來，打假球，賭球啊……
唐恩苦笑一聲：「彧總，你這話不好寫啊。」
李彧雙手一攤，笑道：「你怎麼採訪我就怎麼說，至於用不用就是你們的事了。」
唐恩把話題跳過：「彧總籌建足校的初衷是什麼？」
「主要是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我沒有什麼資本，蔥縣也只是個小球隊，必須擁有自己的造血能力；其次也是想為南派足球、為中國足球盡一份力。」
聽到李彧說他沒什麼資本，唐恩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一下：「據我所知，你在國內還有國外都有不少投資，而且目前應該是處於盈利狀態。你為什麼會說自己沒什麼資本呢？」
李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都被你們發現了。但是可能剛才我說的不是很明白。」
「我所謂的造血能力，不光是青訓的造血能力，還有就是俱樂部的賺錢能力。作為足球俱樂部，不能光等著母公司或者投資方輸血，而是應該自力更生，不說自負盈虧吧，在國內目前可能還實現不了，但至少虧少一點，讓母公司壓力不那麼大。這才是個良性的經營方式，而不是靠燒錢玩。」
「你的意思是不贊成金元足球？可是英超同樣是金元足球，但現在是世界第一聯賽。」唐恩敏感地抓住了李彧的態度。
李彧有些不屑地笑了：「英超是金元足球沒錯，但人也有規定啊，要註冊至少4個本隊青訓，8個本國青訓，青訓上場也有規定，怎麼比？」
「最關鍵是，英超的收入來源並不以來投資方，轉播分成、門票、周邊產品才是主力軍。」
「但我們不一樣，主要依賴投資方的國內俱樂部怎麼玩金元足球的？比如我有10個億，我會先買下一個俱樂部的殼，5000萬夠不夠？不夠就一個億。然後呢，再買一隊國腳，去年標王500萬？1000萬賣不賣？不賣？那2000萬。然後我再買幾個外援，不是聯賽金靴或者VIP的我不要。火他三年再說。」
「三年之後怎麼辦？大不了申請破產清算跑路嘍。要是玩得狠一點的，再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足協的受害者，造輿論聲討足協，把欠薪什麼的賴在足協頭上，這樣肯定會有一批沒腦子的跟着一起罵的。」
嘶……
唐恩都數不清自己到底到期了多少口涼氣了。
「哥，我叫你哥了。你不會真這樣玩吧？」唐恩感覺自己在面對一頭怪獸。
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刁鑽的想法。
「太沒技術含量了，我不幹。」李彧內心毫無波動。
唐恩真的想問問，什麼才叫做技術含量。
但他什麼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