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善惡

我一直覺得世界上的好人實在太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慾。其實有私慾並沒有什麼不好，人都有慾望啊……可是，當你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危害到被人的利益甚至性命，就可以稱得上壞人了，所以我們都覺得小偷、強盜、街上的流氓、古惑仔、黑社會是壞人，因為他們好吃懶做，為了自己的富貴，又或是為了滿足自己人見人怕的虛榮心，而去危害別人的利益，這就是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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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楚瑤挺身站到柳三更前面，崔無常、魏無權、崔無疾三人正要出手，忽然見到楚瑤阻攔，當下均是一怔，崔無常道：「郡主，聖尊之命不可違，你還是讓開的好。」楚瑤望向楚無敵，哀求道：「舅舅……杜姑娘是三更的姐姐，你非要殺了她，三更自然不肯了，還請你饒過他姐弟倆……」言下之意自然是替柳三更和杜影求情，至於孟無痕是生是死，是死是活和她便沒有任何干係了。

柳三更道：「瑤瑤，無痕公子也曾數次對我有救命之恩，即便他往日對我無恩，我今日既然撞見此事也是非管不可！」這句話說得言辭鑿鑿，即便是楚無敵只殺孟無痕他也會阻止。

楚無敵鐵青著臉，看了一眼顧三娘和獨孤無雙，卻見他二人視若不見，自然是對柳三更的生死置之不理了，當下喝道：「無常、無權、無疾，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莫非要本尊親自動手不成？」

崔無常、魏無權、崔無疾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但見楚瑤擋在柳三更跟前，不禁大有些為難，倘若一出手，不小心傷了楚瑤，日後免不了要搭上性命。

楚瑤道：「舅舅……既然你已喝了鳳血，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楚無敵看也不看楚瑤，冷冷道：「你們三個是要抗命不成？」

崔無常忙道：「屬下遵命！」

魏無權、崔無疾急忙也跟着附和道：「屬下遵命！」

崔無常右臂一揚，道：「郡主，我再說最後一遍，還請你讓開，要不然……」說着上前一步，離楚瑤不過三尺距離，見楚瑤絲毫不動，當下一皺眉頭，右掌倏然而出，但見火光的映襯下凌空現出一個掌印的模樣，正是摧心掌的功夫。

但楚瑤絲毫不動，顯是下定了決心，要殺柳三更須先將她殺了不可。

眼見這一掌緩緩而至，楚瑤仍是站着不動，柳三更急忙一把將她拽開，左掌倏然而出，噗的一下撞在崔無常那一掌上，只聽得嗤的一聲，柳三更掌風凌厲，將崔無常所發的那凌空一掌擊退，而自己的掌力接踵而至，直撲向崔無常。

崔無常三人急忙向旁邊一閃，他們力戰火鳳凰真氣耗費的不到五層，和自己鼎盛之時差了一倍有餘，自然不敢再硬拼。但柳三更一掌即出，第二掌、第三掌跟着拍出，崔無常三人只覺掌風呼嘯而至，發出龍吟之聲，顯是對方已使出全力，當下也拼盡全力，各出一掌抵擋。

柳三更雙臂一轉，緊跟着又是猛地一推，喝道：「去！」隨着他一聲暴喝，掌風發出龍吟之聲，崔無常三人只覺一股掌力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了過來，再運力抵擋已是不及，砰的一聲，三人結結實實各挨一掌，跌出五丈之外，正巧落在火勢旁邊，若是柳三更再猛推一下，三人立時便已陷入火海之中。

此時火勢越來越大，眾人只覺熱氣騰騰，忽然一陣狂風吹來，火勢更加大了許多，轟的一聲，火焰竄出十餘丈高，眼見周圍的樹木上儘是積壓多年的厚雪，但被火焰一觸即燃，似乎被澆了一層油一樣。

顧三娘緩緩走近幾步，柔聲道：「師弟，難道你還不明白么？師姐之所以要殺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是殺害我爹爹的兇手。」

柳三更搖頭道：「不……不可能……」

顧三娘道：「我爹爹被殺那一天，都有誰在昆崙山？」

柳三更一怔，回想片刻，道：「是跟隨宇文護一同來的，後來在山外遇見了五葉等五大掌門……」

顧三娘道：「他們聯起手來，將我爹爹殺了，這件事我早已調查清楚，但仇人太多，咱們若是報仇，如何是他們敵手？」

柳三更恍然道：「原來……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會借火鳳凰之血，將他們騙到這裏，待殺鳳之後眾人筋疲力盡，你再好一一殺之？」

顧三娘點了點頭，道：「好孩子，你很聰明……」說着伸手輕輕在柳三更肩上一拍，柔聲道：「你現在知道師姐的苦心了么？」

柳三更道：「可是……孟公子和影姐絕不會殺害師父……」忽然，只見顧三娘如同蘭花一般的手在他肩上一按，緊跟着一劃，順勢而下游到他胸前，在他胸上連按數下，柳三更身子一麻，胸前幾處大穴盡數被顧三娘點住，當下不由得大驚，叫道：「師姐……你……」

顧三娘嫣然一笑，猶如春日盛開的花一般，只聽她銀鈴般的笑聲持續良久，才道：「小師弟，你終究還是嫩了些！」

柳三更氣道：「師姐，你這是幹麼？」

顧三娘臉色一板，立時猶如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道：「小師弟，我爹爹教你武功，傳你修真之道，你卻為了一個女子背叛師門，這也罷了，竟然還敢夥同孟無痕、宇文護等人再進昆崙山暗殺了，你當我不知道么？」

柳三更道：「你是說我是兇手？」情急之下不禁叫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會殺他？」

顧三娘道：「即便我爹爹不是你殺的，但你也在其中！當日你們百餘位高手一塊趕到天涯閣，各個都說不是兇手，嘿嘿……兇手是誰？你告訴我！」

柳三更搖了搖頭，至今他都不知道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兇手究竟何人，他也絲毫不知，以至於江湖都傳聞他是兇手，眼下忽然被顧三娘問道，當下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顧三娘哼了一聲，道：「無論兇手是你們其中一個人，還是你們一百個人，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當日一同出現在昆崙山的人，一個也活不成！」她說這番話時臉上殺氣大現，又恢復到柳三更初見她時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傲慢神態。

楚瑤道：「當初我也在場，顧門主也要將我殺了是么？」

顧三娘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充滿殺氣，楚瑤雖然膽大，但仍是被她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當下又挺直了身子，道：「看來今日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

顧三娘道：「你就是楚嫣然和柳東生的那個孽種？」

楚瑤怒道：「你才是孽種！」

顧三娘掩嘴一笑，道：「好一個嘴硬的丫頭，跟你娘一模一樣的脾氣……周離，你平日不是最恨她么，為師這就將她交由你處置吧！」

周離應聲道：「多謝師父。」當即從人群中走出。

楚天闊忙叫道：「不可……不可……爹，瑤瑤涉世不深，被柳三更這小子騙了，可是畢竟是咱們自家人……」

楚瑤看了一眼楚無敵，見他對自己絲毫不關心，似乎自己的生死和他已毫無半點干係，一時間不由想起自己往日對他如何尊敬，對他如何感恩，始終將他當做親生父親一般對待，卻沒想到換來今日這般地步，當下眼淚早已噙滿了眼眶，可是她一向脾氣倔強，不肯求饒，「表哥，你不用為我求情，我一點也不後悔，三更也從來沒有騙過我……我……」說到後來原本想再述說楚天闊對自己的好自己心中全然明白的話語，也登時凝噎難語了。

柳三更氣得大罵道：「楚無敵，你連你外甥女的性命也不管不顧了嗎？你竟然為了長生不老，連一點人情味也沒了嗎？」

楚無敵雙目如刀，看向柳三更，冷冷道：「闊兒，你平日不是最恨他了么，去……殺了他……」

楚天闊點了點頭，他對柳三更自然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因為柳三更，他和楚瑤或許早已成親，就是因為柳三更的出現，使得楚瑤對自己忽然變了心意，不再依賴自己，不再什麼事情都先和自己商量，也因為柳三更的出現，導致他在不周山顏面掃地，這時聽到父親要自己親自動手殺柳三更，當下欣喜若狂，同時又對楚瑤有些不舍，轉而也將楚瑤的死全都怪罪到柳三更頭上，心中之恨更勝了一籌，當下緩緩走到柳三更跟前，想着要怎麼才能讓柳三更受盡天下所有的痛苦，自己則漸漸的看着他死去。

忽然，只聽得啪啪啪鼓掌的聲音，只聽一人笑道：「很好，很好……想不到天涯閣和魔界聯起手了……楚天闊，你殺了柳三更便可和這位周離姑娘成親啦，以後魔界和誅仙門結為姻親，整個武林都要聽從你們的號令啦……」

「什麼人？出來……」楚無敵聞言大驚，不由得大喝一聲，最後那一個「來」字拖得極長，聲音雄渾，響徹山谷，如同數千隻戰鼓齊鳴一般，眾人均捂住耳朵，但見周圍的火勢也被他這一聲長嘯震得向後退了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