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花曉葵認真思考奈落告訴她的可能性，貌似沒什麼衝突啊，疑問剛要湧出硬生生咽了回去，她該怎麼問呢？

奈落，桔梗是不是復活了？

奈落，桔梗變成活死人了？

雖然是疑問，但是不是太駕定了點，她才剛蘇醒不久，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懷疑桔梗復活了？而且，她貌似還比桔梗先一步出事，被困在四魂之玉裏面沒日沒夜的跟妖怪戰鬥，很難知曉外界的情況，若不是翠子是四魂之玉的組成之一，能稍微感覺到外界的變化，她哪能曉得桔梗已經死了。

如果剛才不假思索就問出口，奈落要是追問起來圓謊可就難了，知道桔梗死了還好解釋，但從什麼跡象認為桔梗會復活就不好說了，總不能神棍一把睜眼說瞎話告訴奈落是自己會預？

花曉葵走神，眼睛傻傻的盯着奈落，顯然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略掉了眼前的人。眉毛不自覺的皺起，似乎想到什麼困擾的問題，視線不由自主緩緩下下移，落到了地板上，突然發現地板的紋路非常值得研究似得，出神的盯着瞧。

奈落也不說話，旁邊沒有外人他褪去偽裝露出暗紅色的妖異眼瞳，詭譎的光芒在眼中閃爍，陰險狡詐彷彿深深烙在了他的靈魂里一樣，雙暗紅的眼睛完美的釋義出那種氣質威壓，詭譎妖異的優雅，深沉難以窺探的城府，渾身氣勢存在感強烈的令氣氛無差別陰暗下來。

花曉葵發獃走神，不說話，奈落更不可能跟她敘舊拉家常，嘴巴閉的跟蚌似得，神情淡然波瀾不驚，沉靜的彷彿對什麼都不上心，漫不經心的叫人光火。

回神的花曉葵受不了室內的安靜壓抑，扯扯嘴角，奈落不說話，只好她來開這個口。「奈落，桔梗她……」將「復活了嗎」四個字咽下去，可疑的停頓了一下，「我進入四魂之玉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說說嗎？昨天腦子還有點稀里糊塗的。」

「桔梗死了，犬夜叉被封印起來。」奈落低沉優雅的聲音在光線昏暗的房間里響起，口吻還是那麼的討人嫌，無意間就會流露出淡淡類似鄙夷嘲弄的語氣，附加陰惻惻的個人說話特色，即使純屬陳述的話也會被說的好似嘲笑諷刺。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兩手不自覺緊了緊，握成拳頭，花曉葵眼睛盯着奈落乾巴巴的說。

「你進入了四魂之玉后，桔梗跟楓都以為你死了……」語調慢條斯理。

「死了？怎麼會……呃……」滿臉愕然，感到莫名其妙的花曉葵猛然想到，進入神社后，她怕等會兒萬一桔梗或者楓進來卻沒有看見她會起疑心，就沒有帶着身體一起進入夢境，誰知一去想回來就難了，跟身體的聯繫被無限削弱，猛地來這麼一下，身體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也說不定，然後被誤會了也可以想像。相同原由，花曉葵心虛的縮縮脖子，眼珠轉動，盯着地板研究上面的紋路。

「桔梗想要燒掉你的身體，被我及時搶走才沒被破壞掉，然後就一直藏起來，陽光似乎對你很有用，不斷的日照喚醒了空殼裏的什麼東西一樣，可能是一直被意識壓制，沒有了靈魂牽制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肆意起來，最初還對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只好藏到了找不到陽光的洞窟深處。沒有了陽光，涌動的能量才漸漸平息，不在那麼過分活躍。五十年以來，體內的能量一直以某種規律增長，緩緩的，沒有活躍到傷害身體，長期積累下來也很驚人，四魂之玉碎掉以後內部似乎又發生了神秘的變化。我很好奇，能量的源頭究竟是什麼，是不是類似於四魂之玉的東西被你偶然得到毫不自知，平日裏是緩緩揮發能量，因為一個契機才被刺激到變得蠢蠢欲動，大肆活躍起來，就像，喚醒了它真正的能量一樣。」說到後面，奈落喃喃自語起來，回憶著幾度觀察下來的情況，頗為好奇的徑自研究。

「你跑題了……」花曉葵黑線，她不想聽研究報告啊，尤其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被人當作試驗品似得研究得出來的結論。注意到奈落前面的話，花曉葵差點熱淚盈眶握住奈落的手執手相看以示感激，「我差點被桔梗當作屍體燒掉？好險啊，要是被燒掉，就算沒死了也死透了！你救了我一命！！奈落，你其實蠻有眼力的，你怎麼看出來我還沒有死的？」

「搶走以後我才知道你沒有死。「奈落淡淡的說，真是一點面子不給，難得花曉葵誇獎他一次。

「呃……「那搶她屍體幹什麼？總不會是不忍看見她被火燒成灰燼，搶走做成標本天天看？花曉葵想不太明白奈落的動機，雖說他貌似在暗戀她，但人死都死了，搶走屍體有毛用，而且天天看着屍體多胃痛啊，出師未捷身先死，暗戀夭折。

「犬夜叉為了搶奪四魂之玉，故意接近巫女桔梗，然後偷襲了她，搶走四魂之玉，桔梗怒急攻心，消滅了襲擊村子的妖怪后，用最後的力量封印了他。這就是你要知道的後來，他們兩個愚蠢的戀情最後以悲劇收場。」奈落平淡的陳述，雖然花曉葵剛醒來時說過一遍，這次稍微修改一下措辭。「這件事已經在妖怪中傳遍了，雖然犬夜叉最後愚蠢的被封印，但先前傳開的流言造成的不良後果被衝散了，妖怪們不再記恨犬夜叉以為他臨陣脫逃。」

花曉葵苦澀嘆息，繞來繞去，還是以這個結局收場嗎？那，奈落在這裏面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鬼蜘蛛目標改成她了，沒道理再去挑撥桔梗跟犬夜叉，使他們互相仇恨了？懷疑的目光直視奈落，銳利凌厲，試圖從他的神態里找出一絲不自然，找出一絲破綻。

奈落坦蕩的迎接花曉葵的審視懷疑，面不改色，這件事中他是有插手，但僅是稍稍的推波助瀾而已，若是沒有埋下禍根，桔梗跟犬夜叉兩人又怎麼會因為這小小的波瀾而一死一封，所謂的愛情也不過如此，原本強大的巫女居然因此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女人。

「奈落，你那個時候在什麼地方？」花曉葵的話中透出濃濃的懷疑，她不相信奈落的話，犬夜叉是對四魂之玉有企圖，但不會那麼卑鄙，換句話，犬夜叉那個腦子怎麼可能想的出美人計那樣俗到家但自古以來百試不爽的計謀，他更喜歡用暴力解決眼前地問題。

「我？當然是在楓之村附近，我要好好的欣賞一下，他們兩人會以怎樣的解決落幕，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我沒有想到，桔梗竟然會讓人把四魂之玉燒掉，最後的遲疑讓我錯失了得到玉的最好機會。」奈落冷笑一聲，暗紅色的眼瞳里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輕蔑，直視花曉葵隱含憤怒的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他們做了什麼？四魂之玉這種東西是把雙面刃，難免就會傷到自己，本質和它接近的我更容易被迷惑進而沉淪，成為傀儡而不自知，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想奪取四魂之玉的？」

花曉葵愣怔，難道，是為了她？遲鈍的再一次正視某人疑似暗戀她的事實，前一次，奈落冷嘲熱諷的譏諷嘲弄人性的醜陋陰暗，鄙夷萬分的好似一個憤世嫉俗的問題青年，話讓人火大了點，但透出的本意是誘導她明哲保身沒錯，這次，奈落最後一句話的話聽上去……感覺也不太對味啊，好像委屈被冤枉了一樣。

說起來，能夠醒過來還真要好好感謝奈落，靠她自己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奈落，似乎知道很多關於四魂之玉的事情，就連她是進入了四魂之玉，玉裏面有不同的支配意識也清楚，那，他是不是也只知道了玉其實是活的？

「奈落，你……」花曉葵欲言又止，萬一奈落其實不知道的，豈不是不打自招了，但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可她連桔梗都沒告訴，先跟奈落說了總感覺怪怪的。

奈落意味不明的勾唇，從懷裏拿出他所有搜集過來的四魂碎片，遞給花曉葵。

花曉葵立即傻了，獃獃的看着奈落遞過來的手，掌心裏躺着一塊塊四魂碎片，散發着污濁的光芒。奈落不是個好人她早就知道，四魂碎片若是純凈的才奇怪，但他竟然把辛苦收集過來的碎片都交給她，這一舉動不止是令她大為驚訝，簡直就像晴天一道霹靂把她轟懵了。

「這些你打算怎麼處理？」奈落還嫌她受的刺激不夠似得，發揮拾金不昧的精神詢問花曉葵，意思非常明顯的告訴她，這些東西都交給她處理。

花曉葵眼神詭異，你不是奈落？你被誰掉包了？？辛苦收集的四魂碎片竟然全數交給她，老公領了工資把錢上交給老婆還有偷偷藏私房錢的……咳咳，這比喻只是湊巧……作為你重要升級道具的四魂之玉竟然都交給了她，慷慨大方的一點沒有私藏的意思，你真的是奈落？你真的不是假冒的？？

「葵？」奈落狀似詫異的輕喚一聲。

「呃……沒什麼。」

「很難處理嗎？」奈落眼底微不可察的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不。」花曉葵搖搖頭，捏起一片四魂之玉碎片，以桔梗輕捏念珠附上言靈的優雅手勢，閉上眼睛。

破碎的四魂之玉，屬於玉的意識降到最弱，現在正是它最虛弱的時候，通過共鳴將翠子的意志引發出來，達至巔峰，裏應外合將四魂之玉的意識壓制住封印起來，至少短時間內它無法在作亂。四魂之玉招災引難的能力沒有《死神來了》裏的死神厲害，無法主動攻擊人做些什麼自保的它，只能一塊塊的被封印。

做完這些，魂片還不同調尚未完全融合的花曉葵感到一陣疲憊，奈落收集來的四魂碎片都被她封印起來了，暫時不會作亂，也難以被污染，就像一塊塊純粹的高濃度能量結晶。翠子在玉裏面，就算現在有讓四魂之玉徹底消失的辦法，花曉葵也會遲疑，她不想傷害到翠子，封印是最好的辦法，到底該怎麼處理只能以後慢慢想，只要四魂之玉不作威作福招災引難，它的問題就不是耽誤之急。

「葯快涼了。」奈落出聲，目光掠過差點被兩人忘記的葯。

花曉葵身體一僵，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生病，應該不用喝葯……」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喝了葯才能快點好。」奈落把碗端起來，暗紅色的眼瞳已經變成了偽裝的黑色，憂鬱弱氣美男子再次登場，氣勢氣質一下子來了個大轉變，溫雅和煦的讓人不忍拒絕。

「不要……」萬惡的中藥，喝了會苦死人的！

「乖，別任性，乖乖喝葯葵姬你的病才會好。」陰刀版奈落溫柔的哄著，「怕苦的話，我讓人去取些蜜餞。」說着優雅的站起身，推開紙門走出去，吩咐了退遠但依舊守着的侍女取些蜜餞過來。

「……他在搞什麼鬼啊？」被奈落突然的轉變弄的一頭霧水，花曉葵莫名其妙。

吩咐侍女后，奈落走回房間坐到花曉葵的身邊，唇邊帶着淺淺柔柔的笑容。「昨天你的問題，我的回答你還沒有聽完就昏過去了，你其實並沒有老去，面容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真的！！」花曉葵瞬間星星眼，精神振奮。

「嗯。」奈落點頭，彷彿真的是一個脾氣好的人類少主，「告訴你一個不算好的好消息，桔梗她復活了，但身體是骨灰跟墓土燒制的假身體，沒有感覺，那樣會很痛苦，如果用四魂之玉的力量令她重新得到血肉之軀……也許她不會同意，曾經是巫女，某些思想觀念根深蒂固，這個辦法會令她變成半妖。」

「但總比一個沒有感覺的假身體好，而且，成為了半妖她就可以跟犬夜叉雙宿雙飛，不用在擔心壽命問題，已經死了一次的，這次不會有那麼多的阻礙。」

「犬夜叉的身邊似乎出現了一個面貌跟桔梗非常相似的女孩，他對她很不一般啊！」奈落慢悠悠的泄漏消息給花曉葵，成功挑起了她的怒火。

「什麼？犬夜叉那個傢伙！！」花曉葵臉色頓時一沉，「他們在收集四魂之玉？」

「那個小女孩打碎了四魂之玉，然後就跟犬夜叉開始收集四魂之玉。」

「他們拿着四魂之玉能幹什麼，凈化了四魂之玉還是會被污染掉，封印起來才夠保險，氣息減弱到最小，既不用擔心它再引來災難，也不用擔心靈敏的妖怪會找上來。如果當初我能有這樣的本領，就不會冒險進入四魂之玉，還得自己被困了那麼久。」說到這裏，花曉葵眉頭微微蹙起，感到哪裏不對勁。

侍女取來蜜餞，在紙門外道：「少主，蜜餞已經取來了。」

「進來。」

「是。」侍女推開紙門進來，恭敬的將蜜餞雙手送上。

「葵姬，乖乖把葯喝了，有蜜餞就不苦了。」溫雅如玉的貴公子，輕柔寵溺的哄道。

有點不適應奈落的變化，花曉葵目光怪異的瞧着他，侍女就在一邊候着，聽聞兩個好消息，她的心情不錯，猶豫了一下接過葯，屏住呼吸一口氣喝掉，放下碗，張口咬住出現在眼前的蜜餞，酸甜的味道沖淡口腔里的苦澀，回過神才發現，原來是奈落遞給她的，還真是體貼周到。

喝下藥不久，花曉葵便感覺到陣陣困意，情不自禁抬手揉揉眼睛。

「困了？」葯里有安神的成分。

「嗯。」

「好好休息一下，葵姬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扶著花曉葵躺到榻榻米上，體貼的幫忙蓋上被子，掖掖被角。奈落對侍女吩咐道：「小心不要打擾到葵姬公主休息，你們都在外面安靜的守候。」

「是，少主。」

奈落優雅的走出房間，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葵果然沒有毀掉四魂碎片而是選擇了封印，恐怕是為了同樣被困裏面巫女翠子，還是一樣的優柔容易心軟。被封印的四魂碎片如同被拔去爪牙的野獸，只能任他宰割，這份力量他會好好利用的，本質相似，能量更容易被他使用駕馭。沒有了四魂之玉從中作梗的後顧之憂，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花曉葵躺在榻榻米上，儘管睏倦疲憊，但還是可以思考一下。

她是不是上賊船了？？？牛bb小說閱讀網